第26章 上古的凶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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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便找了个借口拒绝和方瑛瑛同行，宋妤背着自己的小背包站在台阶上，思考接下来的行动路线。
学生们散去，周边无人，民宿周围一片安静。
挂在门口的灯笼左右摇摆着，灯纱上的猫咪本来慵懒在草地上打滚，忽然好似感应到了什么，跳起身，警惕地盯着一个方向，炸起全身的黑毛。
凄厉的猫叫声划破寂静。
被吵得心烦，宋妤漫不经心地回身看过去。
三层楼的建筑后出现一个巨大的黑色漩涡，钢筋水泥在漩涡里不停地旋转扭曲，逐渐被吞噬。
“喵——！！！”随着黑猫惊恐的叫声，挂在门口的灯笼用力摇晃了一下坠落到地上。
落地的瞬间它伸出四只毛绒绒的小短腿，撒开腿朝和黑色漩涡相反的方向狂奔。
然而哪怕四条腿和地面摩擦出火星也依然抵挡不了漩涡的力量。
宫灯被吸力卷起，朝着漩涡飞去。
黑猫凄惨地叫了一声，蜷缩成一团，准备迎接死亡的降临。
一只手伸过来，稳稳抓住灯笼的一脚，将不停翻滚的它从呼啸的逆风中拉扯出来。
黑猫睁开眼睛。
女生随手把灯笼扔到地上，看它瑟瑟发抖的可怜样，嗤了一声:“就这么点本事，还敢跟着那种大妖怪蹭汤喝？”
灯笼四肢蹲地，匍匐着身体，没敢动。
宋妤不耐烦地踢了它一脚，看它骨碌碌滚到远处的草丛里，冷笑:“还不滚远点，等着成为它的腹中餐么？”
灯笼回头对着她喵了一声，撒开腿窜到街对面，消失在了路边房屋的阴影里。
黑色的漩涡还在继续吞噬周围的一切。
宋妤冷眼看着，指尖有浅金色的光凝聚。
这个没眼力见的东西，她本来懒得和它计较，它偏要自寻死路，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过去十八年里，她从未袚处过任何妖精，不介意今天拿眼前这东西练练手。
在之前的互相试探中她大概摸清了这只妖怪的实力，只是还不确定它和自己所想的是不是同一只，所以没有贸然出手。
可若真是多年前村庄里的那一只，就村庄里的两条人命，也够她把它打得魂飞魄散。
不过，到底是远古妖物，就这么灰飞烟灭有点可惜……
没等宋妤想好怎么处置它，远处有金色的长剑呼啸而至，一击即中，钉在了漩涡的正中心。
以长剑为圆心，有暗金色咒文编织的网倏然炸开，又瞬息收紧。
张狂的漩涡不停咆哮着，被迫一点点收紧，最后收缩成巴掌大小。
宋妤眯眼，盯着那个金色的网。
年轻的身影悄然而至，将金网收入手中。
呼啸的风停止，被吹得凌乱摇摆的花花草草也恢复原样。
阳光落下，刻着蛊雕之居四个大字的招牌映入眼帘，只是眼前这个热闹的民宿和自己昨晚入住的完全不一样。
年轻人走下台阶，目不斜视，和宋妤擦肩而过。
路边有早就等候多时的同伴。
“哇！随一果然厉害！不愧是沈辞长老的学生呢！”
“这就封印了吗？”
“可以给我们看看嘛？”
“这就是霍知钦千里迢迢来这里寻找的东西吧，没想到被我们抢先一步呢。”
“沈辞长老说这是山海录里跑出来的东西——蛊雕？”
穿着黑色制服的少男少女们围着年轻人，仔细观察他手里的妖怪。
妖兽形似雕而长角，因为被束缚而愤怒地撞击着结界，发出婴儿般嘤嘤的鸣叫。
“看起来……也不是很厉害的样子。”
值得霍家人亲自跑一趟？
研究得差不多了，年轻人收起封印，微微抬起头，扬声道:“任务解决了，明天回帝都，趁着还有时间，你们随便逛逛。”
年轻的学生们再次爆发出一阵欢呼。
有人问:“你呢？”
“我还有事处理，我们明早在酒店门口集合。”
清楚他说一不二的性格，没有人多言，互相告辞后鸦雀散。
直到师弟师妹们散去，年轻人转过身，看向几步开外还没有离开的宋妤。
“这位小姐。”他眯眼，神色阴冷，盯着宋妤，莫名让人联想到盯上猎物的毒舌，“看了这么久的热闹，不准备打个招呼吗？”
宋妤歪头，不答。
年轻男人勾了勾嘴角，饶有兴致地说道:“看你这打扮不是除妖师……你也能看见妖怪？”
对方这么问，肯定心里已有答案，宋妤没有否认:“嗯。”
“刚才这只蛊雕突然现形，是因为受你刺激？”
宋妤给出模棱两可的回答:“可能吧。”
鬼知道呢，也可能是它突然发癫了。
“这是你的猎物？”
“不是。”宋妤平铺直叙，语调毫无起伏，“我只是个被无辜卷进来的路人。”
路人？
男人眼底的冷色更重。
但他没有多言:“既如此，那这妖怪我带走了。”
宋妤求之不得:“你随意。”
他颔首，没有多余的告别之词，直接走了。
宋妤缓步走下台阶，看着男人离开的方向。
看来，协会除了顾云怜那种神经病，其他人还是很有分寸的。
……
妖兽现世的几十秒时间里，霍知钦坐在酒店的沙发上，抱着电脑裹着被子处理工作。
要不是还要看电脑，他恨不得把脸也埋到被子里去。
察觉到妖力的爆发，他下意识放下电脑站起身。
然而在推开窗户感知到迎面而来的冷空气时，他稍一犹豫，又默默地把合上窗户。
“少爷。”
随行而来的下属推门而入，就看到自家上司像只冬眠的兔子把自己团在被子里。
他额角青筋狠狠一跳。
小镇上爆发的妖力连他都感知到了，霍知钦不会没有感觉。
他却没有任何行动，恨不得把自己焊在被子里。
“少爷，不去看看吗？”
从爆发的妖力来看，北香山作怪的妖怪还是最高级的一类，一旦失控，后果不堪设想。
“现在去也来不及了。”霍知钦一本正经，“江鄞就在那边，他动作肯定比我快。”
“……”
青年裹紧被子，喃喃抱怨:“这没有暖气的深山老林，我真是一秒也待不下去了……”
……
大妖怪被除妖师抓走，她继续留在这里没了意义。
宋妤捏着背包的包袋，准备去车站买最近的大巴车票回市区。
“小妤。”
熟悉的，温柔的声音，叫的是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