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人品低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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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市学院只有一栋男生宿舍楼,总共五层,占地面积很大,全校的男生都住在这里。
距离男生宿舍越近,来往的男生越多,偶尔有女生经过,路过的男生都会忍不住看两眼,尤其高芸长得漂亮,更吸引男生的目光。
“大学四年时光,我觉得你可以试着接触一些男生,还能挑选一下。”蒋珍珍说,“等你毕了业进入社会,可能只能通过相亲认识男同志了,社会上的男同志质量更是参差不齐,到时候万一相亲次数多了,人家说不定还会在背后议论你挑剔。”
高芸回想起自己姐姐的相亲过程,深有同感,她点点头:“那行,那我遇到有点好感的,就试着接触接触——珍珍姐,你先在这儿等等,我去找人喊一下陈向军。”
现在的大学已经有了学生会这样的组织,组织里面每个年级的学生都有,高芸正好就是学生会里的一员。
她把自己认识了一个学长叫了出来,这个学长也是会计专业的,她先打听了一下这个学长是否认识陈向军,得到确定的答案后,便请这个学长帮忙把陈向军叫出来。
这个学长很爽快地答应了,他说了声“你等着”,然后便飞快地跑上了楼。
陈向军是五分钟之后到的,因为那个学长告诉陈向军是大二的一个漂亮学妹来找,所以他以最快的速度冲下了楼。
然而来到楼下,漂亮学妹没有看到,只看到了一个熟悉到让他胃里犯恶心的人。
蒋珍珍下面穿了一双黑色的布鞋,没有穿袜子,下面穿了一条深蓝色的卡其色裤子,上面穿了件白底碎花的衬衫,但鞋子和裤子上都打着补丁,衬衣因为清洗晾晒过多次,已经泛黄了。
这一身要是换了个清秀瘦小的女生穿,说不定还会有一股质朴感,但穿在蒋珍珍的身上,只会让人感觉土气。再加上蒋珍珍本来就生得黑,偏黄的衬衣把她的肤色称得更加黑了,因此不仅仅是土气,还很丑。
陈向军觉得和蒋珍珍站在一起,连自己的档次都会被拉低,他恨不得现在转身就走。
但是不行,他要是敢转身就走,蒋珍珍肯定追上来,在大庭广众之下,两个人稍微一纠缠都会找人耳目,还没有毕业,又是找工作的最关键时期,万一影响到自己就坏了。当务之急还是低调点,赶紧把蒋珍珍打发走。
“你怎么来了。”陈向军实在是装不出开心的模样,他拉着一张脸,来到蒋珍珍的面前。
高芸为了给蒋珍珍和陈向军这对小情侣留一些交流空间,很贴心地走远了一些。她看到陈向军后,发现他个子虽然不高,但白白净净戴着眼镜,看着还挺斯文的,站在蒋珍珍的身边,倒还算般配。然而,当她看清楚他的表情后,立刻皱起了眉头——这是什么态度?好久不见的女朋友来学校找自己,不激动不热情就算了,拉着一张脸算什么?
“家里晒了些鱼干,我妈让我给你送一些过来。”蒋珍珍笑容灿烂,把手里的胶丝袋子递过去。
咸鱼干的味道透过胶丝袋子冲入鼻孔,陈向军下意识地倒退了一步,并且皱了皱鼻子,一副很嫌弃的模样。
蒋珍珍像是没有察觉到陈向军的厌恶,又往陈向军面前递了递,说:“你来学校这么长时间,很久没吃过家乡的咸鱼干了吧?你以前还说我妈晒的咸鱼干好吃呢,我专门给你多拿了一些。”
陈向军当初为了拿到工农兵大学名额,在蒋珍珍以及周海花面前讨好卖乖,什么话都说,明明最讨厌咸鱼干里那股子海洋的味道,却非说喜欢。
蒋珍珍就是知道这点,才故意这么做的。
陈向军忍了忍,最终还是没忍住,发了火:“学校什么东西没有?也就你把咸鱼干当宝贝!而且我们宿舍住了八个人,咸鱼干这么大的味道,你让我放在哪里?你居然还拿了这么多过来,我不要,你全都拿走。”
高芸的火气蹭地一下子上来了,她往前走了两步又顿住,深呼吸了好几次,才忍住怒火。
蒋珍珍被劈头盖脸地训了一顿,也没生气,反而做出委屈的表情:“这是我妈专门给你晾晒的,我千里迢迢专门给你送来……”
蒋珍珍眼眶中含着眼泪的模样并没有让陈向军愧疚,相反,他甚至觉得很丑很恶心,一个长得比男人还高还壮实的女人,做这种表情,真的很令人作呕。
“但宿舍里不适合放咸鱼干!”陈向军倒打一耙,说,“你也二十多岁了,能不能懂点事?阿姨晾晒咸鱼干的时候你就该阻止,就算晾晒好了,你也不该给我送过来。”
蒋珍珍心道,好家伙,这王八蛋竟然还敢挑她的错?!
陈向军继续说:“而且我现在是找工作的关键时期,依旧够忙的了,你过来就是添乱的!”他顿了下,“你有这时间来送咸鱼干,不如好好在家里种地干活攒嫁妆,安安分分地等我回去跟你结婚。”
如果是重生以前的蒋珍珍,在听到陈向军的无端指责时可能会很委屈会很生气,但是当她听到“结婚”这个词以后,大概所有的委屈和火气都不复存在了——她当年爱得就是这么卑微。
但是重生后的蒋珍珍,只觉得这个男人太可怕了,先打一棒子再给个甜枣,这种心理控制技巧他用得这么娴熟,也难怪自己上辈子被他拿捏得死死的。
陈向军见蒋珍珍不说话了,以为自己把她拿捏住了,心中有些得意,但面上没有表现出来,仍旧是一副不耐烦的表情,说:“行了,你赶紧带着咸鱼干回家吧,我还得学习呢,这么一会儿,我都得看了好几页书了。”
连再见都没有说,陈向军就在蒋珍珍欲言又止的目光中,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等陈向军离开后高芸才过来,她实在忍不住了,怒道:“什么人啊这是,珍珍姐,你好心过来给他送鱼干,他还嫌弃上了?!他是不是忘了他这个大学名额怎么来的?不捧着你宠着你就算了,居然还敢给你甩脸子!?”
世界上为什么会有这么没良心的人?想到珍珍姐以后还要跟这个男人结婚,还不知道要遭受多少委屈,她都快急哭了。
蒋珍珍看到高芸这么愤怒,为自己抱不平,心里不禁生出很多愧疚,其实她是有一些利用高芸的心思在的,但看到高芸真心为自己担心,她就有些后悔了。
或许她不该演这一场戏,而是应该把实话告诉高芸,相信高芸也是愿意帮自己的。
蒋珍珍揽住高芸的肩膀,用力捏了捏,说:“别恼了,其实,其实我早就猜到他可能会是这个态度了。”
高芸一愣,扭头仰起脖子看向蒋珍珍。
蒋珍珍神色轻松,看起来并没有因为心上人的态度而感到伤心。
她叹了口气,说:“其实陈向军拿到大学名额后对我的态度就有些变化了,是我一直不愿意相信,后来他来这里上学,一开始还愿意两个星期给我写一封信,后来一个月一封,到现在已经三个月没给我写过一封信了。”
高芸皱眉道:“就算是临近毕业,也能抽出写信的时间吧?三个月……他不会是变心了吧?”
蒋珍珍耸了耸肩膀:“谁知道呢?”她说,“但我猜有这个可能,因为他妈妈,最近对我和对我家的态度很奇怪。”
高芸听得特别认真。
蒋珍珍继续说:“最近我们家出了点事情,他妈妈对我态度很差,看我哪里都不顺眼,总是想挑我的刺,好像恨不得我家立刻出事,她好赶紧解除这门亲事一般。”
她的语气很轻松,像是在叙说别人的事,但高芸却心疼地厉害,这得是经历了多少伤心失望的事情才能做到这么云淡风轻?
“那,那珍珍姐你是怎么想的?”高芸生怕伤害到蒋珍珍一般,她小心翼翼地问,“你想解除这门亲事吗?”
她知道一些贫穷落后的地方女同志会把名声看得很重,听珍珍姐的意思,她跟这个陈向军已经定亲了,一旦解除婚约,村里面还不知道怎么在背后议论呢,说不定还会影响珍珍姐以后找对象。
等等,不对,错了错了,珍珍姐怎么会找不到对象,没了这个陈向军,还有一个顾培呀!
顾培又高又帅,打架还厉害,看起来特别有安全感,又是军官,工资高能养家,最重要的是对珍珍姐痴心一片,要是珍珍姐能跟顾培在一起,那就太好了!
高芸越想越兴奋,眼睛闪闪发光,她忍不住怂恿道:“珍珍姐,这个陈向军对你不好,他妈妈对你也不好,就算以后能结婚,日子也不会好过的。要不珍珍姐,你还是跟他散了吧?散了以后,再找个更好的。”
蒋珍珍笑:“去哪里找更好的呀。”
顾培顾培顾培呀!高芸在心中大喊,但现在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赶紧劝珍珍姐分手。
高芸语气严肃地给蒋珍珍分析:“珍珍姐,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你拿到工农兵大学名额后这个陈向军才跟你在一起的,他究竟是看中了你,还是看中了你手里的名额?”虽然在高芸的眼里,蒋珍珍非常优秀非常帅气,但她其实很清楚,蒋珍珍并不符合时下大部分男人的审美。
刚才陈向军和蒋珍珍站在一起的时候,猛地一看甚至都不如蒋珍珍高,别看他身材矮小瘦弱,但心气儿却高,这种男人,大部分喜欢的都是那种娇小玲珑的女孩。
“陈向军拿到名额后,对你的态度立刻变了,现在临近毕业更是连装都不愿意装一下,说明他当初对你根本就不是真心的,就是看中了名额!等他工作定下来,肯定对你的态度更加恶劣!”
高芸的语气非常笃定,事实也确实是这样,陈向军工作定下来之后,就直接从渣男变成了畜牲。
“珍珍姐,你这一生还有很长,何必跟这样一个人品低劣的男人过一辈子?”
“打个比方,如果陈向军遇到劫车案,他一定是跪地最快的那个,见到劫匪欺负小姑娘,他也绝对一声都敢不吭——珍珍姐,他真的配不上你。”
蒋珍珍扑哧笑了:“我在你心里就这么好啊?”
高芸重重点头,还点了好几下:“珍珍姐,你真的非常好,你值得世界上最优秀的男人喜欢你对你好。”
蒋珍珍再次被逗笑,被人这么赞美,她心里暖洋洋的。她顿了顿,说:“你说得对,我应该跟他分手。”
听到这句话,高芸松了口气,想过分手就好啊。
“但不能就这么直接提分手!”高芸忽然道,她眉毛一竖,嘲讽道,“珍珍姐,你看他现在这个态度,说不定就是故意的,就想逼着你主动提分手。因为工农兵大学的名额是你让给他的,他如果主动和你提分手,就显得他这个人人品不行。如果分手是你主动提的,这样他不仅没有丝毫损失,操作好的话,说不定还能博得周边人的同情呢!”
蒋珍珍也面露嘲讽,可不么,上辈子分手后他不仅没有损失丝毫名声,村里人还都大赞他分得好呢!说什么幸好没娶蒋珍珍,蒋珍珍有那样一个娘,以后也不会安分的。
她上辈子为什么那么蠢?看看高芸,同样是二十左右的年纪,怎么这个姑娘就看得那么明白?
两个人在沿着湖边走的时候,高芸拉着蒋珍珍的手来到湖边的长椅坐下,她看着湖面叹了口气,说:“要是你们村里的人都知道他对你这么坏就好了!”
蒋珍珍把装咸鱼干的带子放在旁边,她从地上捡起一颗小石子朝着湖面打了个水漂,石子在湖面上蹦了四五次,点起四五圈涟漪后,在距离湖边十多米的位置落入了水中。
“珍珍姐,你还有心情打水漂!”高芸瞪向蒋珍珍。
蒋珍珍莞尔,她淡淡地说:“村里人现在不知道没关系,以后他们会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