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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夫妻间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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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春收彻底结束时,谢玉珠想做的私房酒楼也终于改造完毕。

谢玉兰如今对工作的热情十分高涨,每日早出晚归,盯着铺面改造不说,还忙活着招人。不论是庖厨还是跑堂茶博士一类的服务人员,她都要亲自一一见过,觉得没问题才肯招收下来。

如今天气一日比一日热,虽还没到酷暑,可眼瞧着升温了。

谢玉珠每日醒来瞧着外头的日头连屋子都懒得出,谢玉兰却是乐此不疲,好似她的人生才刚刚找到些乐趣。

有人替自己操心,谢玉珠自然是乐得清闲。

她又开始了如同在谢府时那般的窝在院子里的生活。

不过她在院子里待着倒也不是什么都不做,最近这几日她拿出了自己的器具,又开始倒腾起木头来。

几个婢子看她又是锯木头,又是将木头拼接的,木头架子还大,一时半会儿有些摸不准她这是要做什么。

大家在旁边看了好几日,还是灵夏忍不住问:“娘娘,你这到底是要做什么呀?”

“我要做个掠子。”谢玉珠一边打磨着木架子一边说,见灵夏还是一脸疑惑,她又解释,“就是一种收割小麦稻子的器具。”

“要做这么大?”灵夏惊叹,“可是割麦子割稻谷用镰刀不就好了吗?”

灵夏也是见过农人收割的,就是用镰刀一刀刀在田地里割下来。

谢玉珠道:“用镰刀是没错,但是用的时间太长了,人也更加劳累。上回白河过来不是说咱们庄子现在种植的农作物都挺不错,就是人手不够么?春收时,佃农们都是没日没夜的抢收,不然就要错了时机。若是他们能有更趁手更省力更便捷的农具,不就能事半功倍了?”

一旁晚秋见谢玉珠握着刀具的虎口都有些发红,有些心疼说道:“娘娘想做农具,何不让木匠铁匠去做?何苦自己做呢,多累啊。”

谢玉珠冲晚秋笑了笑,道:“做自己喜欢的事是不会感到疲累的。”

见晚秋还是一脸担忧,她又道:“等你以后遇见了你真正喜欢,真正感兴趣的事,你就能懂我的感受了。”

说完,谢玉珠又继续低头忙活起来。

晚秋见迎香和灵夏都不曾劝,自己也不敢多说话,只好守在一旁。

不一会儿,厨娘端了一碗陈皮绿豆马蹄粥过来,说是清凉解热,这会儿吃着正好。

谢玉珠倒是第一次吃这种粥,颇感稀奇,便拿过来尝了一口。

她面露欣喜:“还挺好吃的。”

想了想,她道:“太上皇那边送了吗?也给他送一碗去。”

厨娘笑着道:“送了,不过太上皇这会儿不在府中,等会来再用也不迟。”

“又不在府中?”谢玉珠下意识回了句,随即她没再说什么,只低头喝粥,叫厨娘先退下了。

等厨娘一走,迎香瞧着谢玉珠若有所思的模样,便上前小声道:“这些日子太上皇似乎在忙什么事,幕僚们进进出出太上皇的书房好些次,倒是底下的官吏们来得倒是少了些。”

“官吏们自是没空常往府中跑了。”谢玉珠咽下一口粥,“自我们打开南临大门接收流民和乞儿后,南临这边来了不少人,有些甚至不是流民,只是家中贫寒的庶民,大家都是来南临求一条生路的。来了这么些人,各县自是要将人安顿下来,还要规划开荒的土地给他们,各县衙只怕是忙得焦头烂额,哪还有什么时间入府来。”

年后楚熠以如今行宫已为太皇府为由,将朝会改为了述职,一月一次,平日里若是有什么事便递折子入府即可。这样一来,倒是给他空出了不少时间出来。

只是谢玉珠却未见他松快下来,这段时间反倒是更忙了,好几次叫人去给他吃喝,他都不在府中。

对于这位“合伙人”,谢玉珠其实最开始的打算便是不去打搅他的私生活。即便是住在一个屋檐下,她也尽量不去窥探。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些想法好像变了。

先是一盘点心,后是一碗汤,又或是自己做的什么好吃的玩意儿……有了这个开头,之后便停不下来了。

谢玉珠这才猛然反应过来,自己竟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开始深入楚熠的生活,时常出入他的书房了。

只不过他从未反对过,也从未暗示过她不要来,所以她才一直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楚熠并不是一个多么爱出门的人,所以最近这个出府的频率,让她不得不多想了几分。

“莫非是出了什么事?”谢玉珠低喃一句。

旁人没有听清楚谢玉珠的话,迎香只小声道:“需要去打探一下吗?”

谢玉珠瞥了她一眼,道:“你胆子倒是越发大了。打探太上皇的行踪,若是他较真怪罪下来,你的小命还能保住吗?”

嘴上虽然这么说,但谢玉珠与迎香却都在心里觉得肯定是保得住的,毕竟太上皇那么温和友善的一个人。

但谢玉珠并不打算去探究。

她道:“人与人之间都是需要保持一定的距离的,就算是合……夫妻也是如此。若是过于去涉足对方的私人空间,只会适得其反。”

话虽如此,谢玉珠却不自觉地对此事上了心。

与此同时,南临某处宅院内。

楚熠与裴卓看着已经人去楼空的院落,同时皱了眉头。

“走得如此干脆利落,是早就打算好了,还是发现了端倪?”楚熠沉声问。

裴卓知道“端倪”指的是发现了他们跟踪的隐卫。

“应该是早就打算好了。”裴卓沉吟片刻后开口,“咱们的人十分隐蔽又无近距离接触,且派出来的都是个中好手。若是这样也能被他发现,那他身边的人岂不是至少得是宗师级别?”

楚熠双眸暗了几分:“以他如今的本事,也不是不可能。”

裴卓心中一颤:“可他身边皆是年轻侍卫……”

“我们的人可以隐蔽跟踪,难道他的人就不能在暗中保护?”楚熠瞥了裴卓一眼,眼中难得带了些许鄙夷之色。

裴卓一愣,随即有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尖。

随后道:“若他真能搜罗到这样的能人异士,可见这些年他以青州为据地,暗地里做了多少事。可他来南临这些日子,除了与几位县令有所接触,又四处吃喝玩乐外,什么都没做。那几位县令虽见过他,可事后也毫无动作。”

说到这儿,裴卓又想起那位柳县令,他道:“柳县令流放后,也并无人与他接触。你说,这位表面对皇室忠心耿耿的上柱国,究竟是想做什么?”

楚熠却是冷笑一声:“他如今能跑来南临,便说明他也不是那么沉得住气的人。只要他沉不住气,还有叫他露出马脚的那天。”

顿了下,楚熠又道:“至于他究竟要做什么,想来到了那天,我们便知晓了。”

说完这句,楚熠话锋一转,问:“京中如何了?”

裴卓立即回道:“一切如常。倒是明宣帝这几个月发落了几名官员,说是他们侵占百姓私田,如今盛京朝中人人自危,倒是有人念起主上做皇帝时的好来。”

说道这儿,裴卓想起来什么,赶忙说道:“还有一件稀奇事儿,听闻最近明宣帝与郭阔竟有了些龃龉,似乎就是因这私田而起。如今郭阔称病在家,不见外客,也不出门。”

楚熠不知想到了什么,轻轻哼了一声。

“看来舅甥情深,他到底还是舍不得……”

裴卓听到楚熠说了什么,却没有听得太清。等他再仔细听时,楚熠却什么也不说了。

“谢府如何?”楚熠忽地又问。

裴卓立即回答:“谢府最近倒是无甚大事,就是年节时听闻谢大人在家中将幺子用家法揍了一顿,想来同谢二姑娘有关。之后倒是平静了好些日子,只不过宫中的刘贵妃似乎并未放弃让谢二姑娘入宫,还时不时宴请谢夫人。瞧着那位谢夫人,应当还想着让女儿飞上枝头的美梦。”

楚熠听了后没有立即说话,只转动了几下左手的扳指。

过了会儿才听到他开口道:“遣人去见谢修明一面,告诉他,若是他没本事让后宅消停,那这后宅,便由孤出手替他料理干净。”

裴卓呆愣住,他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楚熠。

可楚熠神色冷淡,眼神里却透着认真,裴卓知道他绝不是开玩笑。

只是他没想到,有朝一日他的主上居然还会管起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来!

“不过是妇人之间的往来,谢夫人上头总归有谢老太太压着,主上你又何必……”

裴卓话音还没落下,楚熠一个眼刀就已经杀了过来。

裴卓没来由得打了个冷颤,将后续的话全都咽了回去,只老老实实应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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