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县令县府问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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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
男子友人愣了一下,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等人走了,他还在嘴里喃喃自语:“咕?什么咕?”
县令公子显然对友人居然想事情想到入神不满,他嚷嚷着:“王允,你发什么呆啊!我都要死了!哎哟哎哟……我要死了!”
原本酒意甚浓的县令公子这会儿酒已经被痛醒了一半。
叫做王云的友人这时反应过来,立即冲一旁伙计喊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县府通知县老爷,叫县府赶紧遣人来接人回去!别忘了去请郎中!”
县府乃县令居住的府邸,其与县衙背后被相邻,中间有一道门可两边往来,是朝廷为县令安排的居所,为的也是来上任的县令能够及时处理公务。
县府距离酒楼不算远,伙计又是一路飞奔而去,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县府就来了人将县令公子给抬了回去。王允本来要走,可县府的人却拦下,说是县老爷请他也走一趟,便就跟着一块儿去了县府。
县府旁就有郎中开的药铺,等县令公子被抬回家时,郎中早已在等候。
见儿子肩胛处竟插着一把匕首,万宁县县令汪正道也是心口一窒,脚步都踉跄了两下。眼中满是又气又怒,气儿子在外惹是生非,又怒于有人竟敢伤他儿。
赶来的老夫人和汪夫人一见正趴在床上,郎中准备替其拔刀的汪钰,差点就一口气厥过去!随即便是哭天抢地的哭声。床上的汪钰一听见娘亲和祖母的声音,也开始嚎:
“祖母!疼!孙儿好疼啊!你一定得给孙儿报仇!”
汪老夫人心疼得直抹眼泪,走到床边安抚:“我的乖孙儿,这到底是哪个腌臜泼皮将你伤成这样?!你爹乃一县县令,对方竟敢如此伤你,简直没有将你爹放在眼里!你安心,你乖乖让郎中给你治伤,祖母定会替你出这口气!”
说完汪老夫人扭头就冲着汪县令说道:“你马上就将人抓来,狠狠打一顿板子扔大牢去!”
汪夫人也在一旁哭,有婆母出面,自不用她多说什么。她心里将动手之人恨急,恨不得要将对方抽筋剥皮不可。
汪县令听得头都大了。
他虽然生气,可为官多年也不是个愣头青,事情还没了解清楚,他岂能这般贸然动手?
好歹弄清楚前因后果,他再想个法子将人抓来明面上才过得去。至于人抓来以后动什么刑,不就能他说了算么?
想到这里,他看了眼跟着一块儿来的王允,对他说道:“允侄儿,随我来。”
王家与汪家关系这些年关系走得很近,汪县令与王允的父亲甚至称兄道弟,所以便会亲切地唤他为“侄儿”。王家乃南临州城内的为数不多的富户之一,家里在外头有不少生意。只是因为王家祖祠在南临,所以王老爷才带着一家老小一直在南临生活。
等走到隔壁偏房,汪县令开口问道:“说吧,今日是怎么一回事?钰郎为何会身受重伤,是谁干的?”
王允将在酒楼的事儿说了一遍。
汪县令怒骂:“平日就说了让他少在外喝酒闹事,就是不听!这回倒好,还打着本官的名声在外逞威风!”
可骂完儿子,想到儿子受的伤,那怒火又转移到了动手伤人的那一方。
他阴沉着脸,问道:“可知晓对方身份?竟敢在我万宁县伤我儿,实在是没将本官放在眼里!”
方才王允有提及,对方是知道汪钰身份的,可即便如此对对方还是动手了。
王允摇头:“还不知对方身份,只知道他们住在官驿。”
汪县令皱了眉头,又问:“他们还有没有说别的?”
王允想了想,突然想起楚熠说的最后一句话,他将那句话学给了汪县令听,还说道:“汪县令,咕是什么?”
或许是今天受到的冲击不小,王允觉得自己的脑子还没转过弯来。
“咕……”汪县令轻声重复了一句,忽地目光一聚,“孤?!”
随后他又自言自语:“能自称孤,莫非是……”
王允见汪县令突然变得有些神神叨叨起来,颇感好奇,但他不敢随意开口,只安静等着。
汪县令这会儿已经彻底反应过来,他小声念叨着:“是了,若是那位,倒是能对上。按着出发的时间,这会儿也是应该到南临了。”
“不,原定应该更早一些,这已经是晚了两日了。”
汪县令对此事的关注已经从“谁伤了儿子”变成了“太上皇为何会迟了两日抵达南临”。
他为官二十来年,虽说只是地方上的一个县官,可在这里他就像是这片地方的王,管理着这一方百姓。而且为了能长久的留在这里,他也颇费了些心思,朝中的消息自然也是会费心打听的。
此时此刻,他觉得他捕捉到了什么。
汪县令呢喃道:“莫非在来的路上遭遇了什么意外?”
但随即他又回过神来,不管太上皇中途遭遇了什么,总归这会儿已经平安无事的抵达了南临。
他们南临三个县的县令在太上皇要久居南临的消息出来时就已经做好准备随时迎接这位未来的“南临王”的到来。
只是这位太上皇能不能真的掌管南临……呵,想来他的那两位老伙计也是心中有数的。
若是能相安无事,自然是最好的。
王允见汪县令好一会儿都不吭声,实在没忍住好奇问:“汪县令,可是有何问题?”
汪县令看向王允,问道:“你可知对方是谁?”
王允见汪县令的神色,明白他这是已经知晓对方身份了,于是有些好奇问:“是谁?”
“是咱们那位太上皇。”
此话一出,王允生生吓了一跳,随即不安起来。
他有些语无伦次说道:“太、太上皇?那个年轻郎君是太上皇?不、不对,是后面来的那位是太上皇?!”
汪县令见他吓得脸色都白了,伸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说道:“慌什么,有本官在,太上皇一个刚来此地什么也不懂的皇氏子弟又能翻出什么浪来?”
“可……可他毕竟是太上皇,若是他非要治汪兄的罪可如何是好?”王允还是很担心。虽然嘴上是担心汪钰,但其实他更担心自己,毕竟他可没有一个做官的父亲。
汪县令双眼一眯:“他若是个聪明人,便不会干这样的蠢事。”
王允还是担忧不已:“若后来的那位是太上皇,那先前动手踢汪兄的人又是谁呢?”
“你确定是位小郎君?”汪县令提到伤了自己儿子的人,语气明显不愉。
王允点头点的有些迟疑:“应该……是吧?我当时其实也未曾仔细瞧,但对方的确是一身男子衣裳,瞧着是个俊俏的小郎君。”
汪县令沉吟片刻,道:“既然太上皇大驾光临,本官没有不招待的道理。明日你同我一道,好好认一认那动手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