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绝不止一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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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夏听得很立马往谢玉珠身边凑,她谨慎地朝四周看了一眼,还装作若无其事看风景的模样。
一边看一边压着嗓子说话:“郎君,我也没瞧见有谁在盯着我们呀?”
迎香从随身带的包袱里拿出茶具,摆在石桌上。又从随身带的水囊里倒茶水入杯,然后递到谢玉珠手边。
她一边做这个动作一边说道:“既是跟踪,又怎会让我们发现。”
灵夏想想也是,但她还是很疑惑:“郎君是怎么听出来那位公子的提醒的?”
灵夏想破脑袋也没想明白,那位陌生的公子何时提醒了?
谢玉珠看了眼迎香,示意迎香解释。
迎香面对着灵夏,尽量让自己的嘴皮不要动,仿佛说腹语一般开口。
“那位公子突然说到会有脏东西跟着就显得有些奇怪。后来他还说那些脏东西有些求财,有些求命,有些求人……如今想想,岂不就是有人跟踪我们,但不知道他们所求何事么?”
灵夏恍然大悟,她不由说道:“这说得跟打哑谜似的,也太难懂了。”
“原本一开始也是没听出来的。”谢玉珠这时开口,“可上岸后,他却还是提醒我小心,这就很值得深思了。”
再仔细一想,就能想明白这其中关键。
“而且我怀疑,跟踪我们的人,不止一波人。”谢玉珠说这话时,一只手半掩着嘴,叫人看不清她的嘴型。
灵夏顿时更紧张了。
她双手不由抓紧了些:“郎君,我们眼下该怎么办?”
“不怎么办。”谢玉珠快速说道,“敌不动我不动,他们不现身就当做不存在。不过为了自身安危,咱们还是得待在这种显眼且人来人往的地方。”
灵夏这会儿觉得谢玉珠简直太聪明了,她们姑娘好像一直都这么聪明。就是太佛了,许多事都不甚在意,不然怎么会在盛京十几年丝毫没有美名传出去?
不过灵夏也深知,谢玉珠但凡在宴席上出现,都会瞬间抓住人眼球。不仅仅是她长得美,还因为她身上那股子淡然自若的气质,咸鱼本质反倒衬得她与众不同。
所以才会让没见过谢玉珠几面的德顺公主对她十分介意,觉得她想抢风头。
其实不光是德顺,那位国公府的嫡女姜织何尝又不是对她家姑娘忌惮呢?否则也不会顺着德顺公主来挑衅欺辱她们姑娘。
想到这里,灵夏又有些纠结,觉得她家姑娘像如今这般低调行事就很好,不然定会有轩然大波。
灵夏相信,以她们姑娘的聪明才智,若是想做个出风头的人物,定能让自己成为万众瞩目的那种。
“郎君,你说这些跟踪我们的人会不会今日对我们出手?”迎香也不免有些担心。
谢玉珠摇头:“这我就不清楚了。不过这些日子太……楚郎君的护卫都未曾发现有人跟踪,可见他们之前都没有冒过头,今日是见我们单独行动才出来的。”
迎香眉头皱起来:“照郎君这么说,他们恐怕会趁着我们落单下手。”
谢玉珠安抚道:“先别自己吓自己,这儿人多,他们想下手应当也不会让自己太扎眼。我们警醒些,别给他们可乘之机。”
说罢,谢玉珠又看向云中寺的大门。那位陌生公子已经进去有一会儿了,还未有出来的迹象。
谢玉珠这下更为确定,那位鬼雕的传人一定就在寺中。
她虽不知道那位郎君寻鬼雕传人是为了什么事,但她猜测应当是想请那位鬼雕传人出山,又或者想买对方手中某样东西。
但看那位公子对鬼雕传人那般神秘兮兮,好像生怕其他人知道他在寺中似的,谢玉珠就更倾向于是想请传人出山了。
三人在寺在等了小半个时辰,终于等到了那位陌生公子从寺中出来。
陌生公子像是没想到她们居然会坐在门口不远处石凳处,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随后朝她们走来。
谢玉珠看着他朝自己不断靠近,忽然发现对方身量很高,看起来和楚熠不相上下,或许比楚熠更高一些。
每走一步,衣摆都会带动周围的空气,形成一股小小的风,显得他贵气逼人起来。
谢玉珠仔细打量着才发现对方身上穿的衣裳布料,虽看着纹路简单,也没绣什么花样,可在阳光下这么一走动,她才发现居然是有金色的暗纹。
被阳光照耀着,会隐隐发光。
可见对方非富即贵。
这样的人居然会多管闲事好心提醒自己,谢玉珠觉得对方要么单纯,要么还真是不怕任何危险,颇有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大胆。
“怎的还在此处?不入寺?”陌生男人走到谢玉珠跟前,未语先带了笑,“莫非是在此等人?”
男人还不至于自恋到直接认为对方是在等自己。
“在等一个时机。”谢玉珠笑着说道,“公子没听过吗?有些时候是需要时机的。”
“时机?”男人微讶,随即笑了,“没想到你进寺庙都需要时机。”
“人生很多时候都需要时机。”谢玉珠一边说一边笑着起身,她拍了拍自己的衣摆,“比如现在,我入寺的时机就到了。”
说完,谢玉珠与陌生男人告辞,径直往云中寺内走。
男人突然叫住她:“相逢一场,还未请教尊姓大名。”
“既是萍水相逢,又何须知晓姓名?”谢玉珠淡然地回了一句,见对方微愣,她又笑着说道,“我姓谢,家中排行老大,叫我谢大郎便可。”
谢玉珠说完心想,幸好自己不姓武,不然就有些尴尬了。
男人点点头,唤了一声:“谢大郎。”
说完,他又自我介绍:“我姓夜,家中独子,你便唤我夜郎吧。”
谢玉珠差点一口水喷出来。
但她忍着笑,故作正经地唤了声:“夜郎。”
说完她不再停留,与他告别转身就大步进了云中寺。
等进了寺庙后,她忍不住低低笑了几声。
若是日后有机会,她还想真想同他说个“夜郎”的故事,他就会知道有些地方称呼夜间的尿壶为夜郎了。
夜公子也没有多做停留,他大步走到一处偏僻处,在半人高的草丛后,有一艘被遮挡的小渔船。
他纵身跃上船,船舱内突然钻出一个黑面男人。
“主子,那位姑娘,可否需要着人盯着?她会不会坏事?”
夜公子此刻面容冷峻,说道:“不用了。不过是女扮男装偷跑出来玩耍的女儿家,对木雕有所喜爱罢了。那鬼雕传人不过想待价而沽,今日不为所动,改日再添些好处便会点头了。先晾他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