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人总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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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黎湛川的话，谈瓷抬头看了他两眼，又看向眼眼睛睁得滴溜溜圆的小孩。
她说：“留个电话吧，软软想我可以打电话给我。”
黎湛川将手机解锁了给她。
谈瓷输入号码，备注好，将手机还给黎湛川。
黎软怯生生地开口：“软软以后可以找公主姐姐玩吗？”
谈瓷笑了笑：“当然可以。”
谈瓷离开后，黎湛川盯着她的背影看了会儿便收回目光，将黎软放下。
再开口时，语气显得生硬冷漠：“回去面壁思过三天。”
黎软生气：“舅舅！”
黎湛川冷冷地瞥着她：“再把静夜思抄三十遍。”
黎软彻底蔫了，低声嘟囔：“我不要喜欢你了。”
黎湛川：“那以后江湖再见。”
黎湛川转身就走，黎软哼哼唧唧连忙追上去，抱着他大腿不松手。
拖着人走了几步，黎湛川才又将人抱起来：“以后不要乱跑，找不到你我会担心。”
黎软：“我知道不能乱跑的，我今天就是觉得公主姐姐很漂亮，软软总觉得以前在哪里见过她，特别想冲上去抱抱她。没想到后来就看不见保镖叔叔了。”
黎湛川：“不要见人就冲上去，被坏人拐跑怎么办？”
黎软：“这个公主姐姐不会把我卖掉的！”
黎湛川眉眼温和了些：“嗯，我知道。”
*
谈瓷回到出站大厅，看见在饮料贩卖机边蹲着的人。
男孩穿着浅蓝色休闲服，一头碎发盖在头上，有几缕头发落下，还遮住了眉眼。
他百无聊赖地蹲在那儿，眼睛盯着地面，看来来往往的人穿的鞋子。
手还在地上画着圈。
谈瓷：“靳之，走了。”
靳之听到谈瓷的声音，眼睛立马亮了起来。
他抬起头，冲着谈瓷就抱了过去，声音激动：“瓷瓷！”
谈瓷被他的力气带得后退两步，她忍不住皱眉，将人一把抓开。
靳之开口，声音还有些委屈：“我以为你等得不耐烦就走了。”
谈瓷解释：“刚刚有个小孩儿找不到家长了，我带她去了一趟广播站。”
谈瓷带着靳之去了酒店，开了一间房。
谈瓷说：“要吃什么？我打电话。”
靳之：“随便，要素的。”
谈瓷看向他。
靳之解释：“晚上吃点清淡的，不想吃荤的。”
“好。”
很快，工作人员送餐到房间里。
谈瓷拉了个椅子坐上去，她拿过一听啤酒，单手撬开了易拉罐的拉环，喝了一口。
冰凉的液体顺着食道滑下去，胸口都跟着猛地一凉。
靳之抬头：“瓷瓷你注意点你的胃，不要喝酒。”
谈瓷冲他手里的沙拉瞥了一眼，随后潇洒一摆手：“没事，我有数。”
靳之“哼”了一声，将沙拉全刨进了嘴里，毫无吃相可言。
谈瓷说：“明天周日，我带你出去逛逛，在岚城买个房，就不用住酒店了。”
靳之看了她一眼，随后抬手将她手里的易拉罐夺下来，一言不发地扔进了垃圾桶。
谈瓷挑了挑眉，倒也没生气。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两手交叠枕在脑后，轻懒随意地靠在椅背上。
“不用。”靳之把餐盘丢回餐车上，他抬手抹了把嘴，余光打量着谈瓷的表情：“瓷瓷你不是说不会在这里待很久吗？我就住酒店就好。”
“那也行。”谈瓷说，“随你，这酒店服务不错，住着也不会不舒服。”
靳之又问：“瓷瓷现在在南家了？”
“嗯。”谈瓷眼睛里的温和退去，更多的锋利侵入，显得冷而硬，她意味不明地说了句：“人总是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的。”
靳之知道不管他说什么她都不会改变，索性也就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他转而兴奋地问：“瓷瓷，你今晚留在这睡吧！”
谈瓷随意地指了指沙发：“嗯，我睡那。”
靳之哦了一声，吃完沙拉，他打开行李箱：“我给你带了礼物。”
谈瓷抬头：“什么？”
靳之：“护腕。”
谈瓷跳下椅子，当即便从他的手上接过护腕，她摘了自己右手的手表，露出底下的一道疤来。
靳之看到了那道疤，不自觉抿了抿唇，眼底闪过一丝情绪。
谈瓷将护腕套在了自己右手上，重新遮住伤疤。
动了动手腕，她勾唇：“很舒服。”
靳之收敛了自己的情绪，他又拿出一个护腰，笑着解释：“这个也给你，还记得你上次玩的那个野外真人对抗吗？里面那个敌方队长让我把这个给你。”
谈瓷想起来是有这么个人，她揉了揉太阳穴。
靳之拍了一下她的肩膀，脑袋凑到谈瓷身边，神秘地开口：“她还让我给你带一句话。”
靳之停顿了下，抬头看着她，静静地等待。
两秒后，谈瓷主动问：“什么话？”
靳之嘻嘻哈哈，咳嗽了一声，随后换了一种语气，两手叉腰，他指着谈瓷：“她让我带一句话给你，原话是这样的。姓谈的，你给我护好你的腰，上次你带伤比赛，我胜之不武，那局成绩不算，下次我看见你，还要重新挑战你！”
野外真人对抗赛，是多人在野外丛林进行的游戏，模拟枪战，通过狙杀别人抢夺生存物资，活到最后的人获胜。
谈瓷皱了皱眉，也想起那场比赛，语气里满满都是无奈：“真倔啊。”
赢了她，她不高兴。
让她赢，她还不高兴。
把话带到了，靳之又恢复了自己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他凑过去，这次语气认真了些：“瓷瓷，你应该好好照顾自己，要把自己的身体放在心上。”
谈瓷揉了揉他的头：“知道了。”
靳之不喜欢别人摸他的头，但看到这个人是谈瓷，他抿了抿唇，也没开口拒绝。
任由她胡乱摸了几秒，靳之又活跃起来，从行李箱里掏出一个红木箱子。
邀功似的说：“瓷瓷，我把这个也给你带来了！”
说着，靳之将那木箱打开去，里面俨然是个灶王爷的小神像。
谈瓷接过那神像，有些无语，开口：“去洗漱吧。”
靳之嘿嘿一笑，点了点头，拿着睡衣去卫生间。
谈瓷拿起纸巾将小神像擦了擦，摆放在客厅中央。她仰躺在沙发上，刚打开手机就接到一个陌生来电。
谈瓷以为是骚扰电话，果断挂断了，可刚挂断，电话又打了过来。
谈瓷接通，将手机放在耳边。
“公主姐姐！”是黎软的声音。
谈瓷挑了下眉，语气轻快：“是你啊。”
“对啊，是软软呀。公主姐姐，软软有没有打扰到你呀？”
“没有。”谈瓷笑着说：“这么晚了软软怎么还不睡觉？”
“舅舅给我讲的故事不好听，童话书里的公主都没有姐姐你好看。”
黎软声音软软的，甜甜的，光听声音就知道她有多么开心：“公主姐姐，软软真的特别喜欢你，第一眼就喜欢了。”
“嘴巴挺甜。”谈瓷也挺喜欢这个小姑娘的，她说：“以后你长大了也会很漂亮的，比姐姐还要漂亮。”
“真的吗！”
谈瓷：“当然是真的。”
黎软继续说：“公主姐姐，我听到舅舅的脚步声了，他不让我玩手机，我要挂电话啦。”
谈瓷弯眉：“好，那再见。”
“嗯！公主姐姐再见，下次软软还会偷偷给你打电话的！”
“好，姐姐等着。”
另一边，黎湛川又换了一本童话书，进屋就看见黎软乖巧地躺在被窝里，视线下意识朝四周扫了一圈。
别人家的孩子他不了解。
但面前这个孩子是什么性子，他可是清清楚楚。
这孩子不哭不闹还安安静静的，绝对是刚作过妖，心虚。
黎湛川刚洗完澡，头发湿着没完全干。
他穿着睡衣，神情倦懒，侧脸冷峻，盯着黎软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黎小软，你做什么了？”
黎软心虚地移开视线，哼哼唧唧就是不回答他的问题。
黎湛川看了眼床上的手机，内收外勾的丹凤眼眼尾向上扬了扬。
软萌可爱的软软小朋友不敢抬头看自己的舅舅，也没有捕捉到黎湛川脸上的笑意。
黎湛川从床上捞起手机，很满意地从上面看到了通话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