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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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楼的健身房里，陆婉吃过了早饭正准备跳跳操出出汗，她刚打开电视大屏，苏北哲就进来了。
“妈。”
“怎么啦？”
陆婉放下手中的遥控器，看了一下墙上的时钟，这个时间苏北哲应该去公司了才对。
“爷爷醒了。”
“这是好事呀。”
陆婉笑了笑，说：“是不是爸有想吃的了？我等会炖点汤带过去。”
“爷爷，状态不是很好。”
苏北哲有些颓然，走到陆婉身边，声音低低的。
“怎么啦？医生不是说醒了就好吗？”
陆婉皱了皱眉，看这样子怎么感觉更严重了？
“我也不知道，是医生打电话过来说爷爷情况不是很好，希望我们能够一起过去看他。”
“那我现在收拾收拾我们就过去。”
“还有小夜。”
苏北哲看陆婉转身就要走，连忙补充。
“小夜？”
陆婉有些疑惑，苏老爷子可一直都不怎么喜欢女孩子，对几个孙女态度可不太好，就是因为这样她才想着直接收拾东西过去就行。
她不想自己的女儿受委屈。
“爷爷说的。”
苏北哲点了点头，又说：“我给小夜打了电话，但是她没有接。”
“可能是在忙工作吧，我一会打电话问问，现在先去收拾东西我们过去看看。”
陆婉推着苏北哲往外走，苏老爷子脾气不好，要是过去得太迟，保不齐还得被训。
“好，妈你记得给小夜打电话。”
苏北哲跟着陆婉的脚步往外走，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爷爷要见苏夜，但是他也准备准备总没错。
不知名的早餐店门口，许归晚提着满满一手的袋子坐回了驾驶座。副驾驶上的苏夜还在睡觉，她放缓了动作，想了想戳开了梁冰思的微信聊天框。
二十分钟之后，车稳稳地停在了地下车库，许归晚轻轻地拍了拍苏夜。
“姐姐，到啦。”
“到哪儿了？”
苏夜有点起床气，迷迷糊糊地问了句。
“到家啦。”
许归晚轻笑，熄灭了车灯，给苏夜顺了顺头发。
“嗯？”
听了许归晚的话，苏夜有些迷茫，眨了眨眼睛，很明显还没有反应过来。
“我和梁姐要了姐姐家里的地址，在早餐店吃饭姐姐可能被认出来，到时候影响你吃饭。”
“喔…”
苏夜乖乖地点了点头，然后跟着许归晚下了车，被她带着往家里走。
许归晚一手提着早餐，另一只手拉着苏夜，不自觉地笑出了声，她的姐姐怎么能这么可爱。
等回到家，苏夜才算是清醒了一点，看着许归晚把早餐放在了饭桌旁，她也跟着想要帮忙。
“要不要去洗漱？”
许归晚看着她还是有点迷糊，笑着说：“也给我机会逛逛姐姐家里的厨房？”
“好。”
苏夜失笑，给许归晚简单介绍了一下家里的房间就进了浴室。
十五分钟之后，洗漱完的苏夜清清爽爽地出来了，饭桌上已经放好了许归晚买的早点。
“知道姐姐早上不爱喝粥，买了点豆浆生煎还有几个茶点，生煎是姐姐爱吃的那家，豆浆是无糖的，那几个茶点姐姐挑自己爱吃的就行。”
许归晚给苏夜倒了杯热水，又热了一遍的豆浆放在热水旁边，她爱吃的生煎包就放在面前，还有她说过想吃的广式早茶，凤爪，排骨，肠粉，金钱肚，虽然样式多，但是份量都很小。显然是许归晚想让她过嘴瘾，但是又不想浪费，就挑的小份。
苏夜坐在饭桌前，看着面前的早餐，抬头去看还在厨房里热牛奶的许归晚，心头突然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她等这个画面，等了六年。
“怎么啦？发什么呆？”
“要不要去洗漱？”
苏夜敛下心头的波澜，带着许归晚进了浴室，拿了全新的毛巾和牙刷给她。
“好，姐姐先吃，你胃不好，别一会凉了。”
许归晚接过了洗漱用品，确实不洗漱一下不舒服。
“知道啦，小管家婆。”
“说谁呢！”
“谁应我说谁！”
苏夜乐不可支，关上浴室门就开开心心坐回到饭桌前，拍了张早餐的照片，然后发给了宋清清。
—不必一大早就秀恩爱，单身狗受不起！！！
—想鲨人的心是藏不住的.JpG
苏夜又忍不住笑出了声，然后回了一句：该说不说这个生煎包还挺好吃的。
—啧啧啧，你没救了。
宋清清看着自己手里的肉包子，人和人的差距怎么会这么大？？
—她真的太好了…
苏夜轻轻叹了口气，藏下了她没发出去的话：好到我不想让任何人来分享。
—啊！我也想吃生煎包，我也想吃看起来就糯糯的鸡爪！啊！这学校我是一分钟都待不下去了！明天我就请假出去吃饭。
宋清清恶狠狠地咬下最后一口肉包子，又提：明天陪我吃饭啊，顺便问问你家乖乖有没空。
—你想干嘛？
—不想干嘛，就想一起吃个饭，见见大编剧。
宋清清才不会说她想看看许归晚是不是喜欢苏夜，对，不是朋友之间的喜欢。
她看得出来苏夜对许归晚就是姐姐对妹妹的感觉，每次炫耀的时候就像是家里的妹妹做了什么很棒很好的事情，但是她觉得许归晚不是这样。
她觉得许归晚很喜欢苏夜，超过朋友的喜欢，是想做恋人的喜欢。
所以她想证实一下她的想法，而且她确实对许归晚挺好奇的，也想见面看看。
—等她洗漱完我问问。
—行，回聊。
—去吧去吧。
苏夜知道宋清清一会有课，所以没聊几句就关掉了手机，正想着吃点排骨，手机又响了。
“喂？妈。”
北安市第一人民医院的高级单人病房里，苏夜看着面前神采奕奕的老人，又看向一旁不敢看自己的母亲，心下一沉。
“小夜来啦，坐。”
苏老爷子倒是一反常态，指了指病床旁的椅子，苏夜没有理会苏伟明和苏北哲，径直坐下。
“爷爷。”
“小夜啊，最近怎么样？”
苏老爷子很和蔼地看着苏夜，笑着问。
“都挺好的。”
苏夜压下心头的疑惑，回答道。
“那就好，那就好。”
苏老爷子点头笑了笑，然后说：“辛苦你工作这么忙还跑一趟了。”
“不辛苦，爷爷，应该的。”
苏夜越来越疑惑，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让苏老爷子对自己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明天有什么工作安排吗？没有的话就来陪老头子聊聊天吧。”
苏老爷子自顾自地说着：“正好明天你张爷爷也要过来，他家孙子也想认识认识你。”
“明天我有工作，可能不方便。”
苏夜瞬间就反应过来是什么情况了。
苏老爷子一共有三个儿子，大儿子苏伟明生了一儿一女，也就是苏北哲和苏夜。二儿子苏伟伯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三儿子苏伟腾也是一儿一女。
一直以来苏老爷子都不怎么喜欢孙女，但是偏偏喜欢苏伟伯的那个小女儿，听说前阵子给她安排了和张家小少爷的婚事，估计是出了什么情况结不了婚这才着急把苏夜叫回来吧。
“不能推掉吗？”
苏老爷子瞬间脸就拉了下来，语气不善。
“我下午也还有工作，就不久留了，爷爷多注意身体好好休息。”
苏夜毫不犹豫提着包包转身就要走。
“苏夜。”
苏伟明脸色铁青，忍不住呵斥：“怎么这么没有礼貌？爷爷想让你陪陪怎么了！”
“有工作。”
苏夜也没什么好语气，干脆利落地说：“大哥也能过来陪爷爷。”
说完就直接离开了病房，丝毫不理会在后面喊她的苏北哲。反正在医院，苏北哲和苏伟明要脸，不会拉扯她让她留下。
她戴好口罩和帽子，走进电梯越想越气，紧紧地握住了手机，手都爆了青筋。
—情况怎么样？爷爷还好吗？
手机突然响起的消息提示音让她缓过神来，划开一看，是许归晚。
刚刚本来要和她一起吃早饭的，谁知道陆婉一个电话打过来，她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就着急忙慌赶过来医院了，许归晚也只好回家。
—不好。
苏夜原本绷直的身体一瞬间就松下来了，看着许归晚的聊天框，突然有点委屈。
但是苏夜发过去消息之后，对面一直没有回复，让她闷闷的，心里说不出的委屈。
电梯很快就到了，苏夜跟在人群中低着头往外走。
“怎么有小朋友走路不看路啊？”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苏夜抬头，许归晚来到她面前，伸手牵住了她。
“你怎么来了？”
苏夜见到她就更委屈了，整个人都软下来被她牵着走，语气中带着点别扭。
“因为你说不好。”
许归晚护着她往人少的地方走，语气放低：“我知道不是苏爷爷不好，是你不好。”
苏夜靠着她，心里的委屈到达了顶点，又不好意思在大庭广众之下说什么，整个人就像是缩在了许归晚的怀里一样。
许归晚心疼地拍了拍她的背，然后带着她往地下车库走去，等上了车关好了车门，她才拿出了纸巾小心翼翼地给苏夜擦眼泪。
“我的小朋友受委屈了。”
许归晚心疼得无以复加，摸了摸苏夜的头：“对不起，我应该陪着你的。”
“不是你的问题…”
苏夜咬了咬唇强迫自己把眼泪收回去，但是不知道是不是越忍越难受，她的眼泪反而不停掉。
“没事的姐姐，我在呢，想哭就哭吧。”
许归晚握着她的手轻轻地拍了拍，苏夜看着她，低下头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苏夜的面子薄，许归晚是知道的，所以她一句话都不说，就安安静静地陪在苏夜身边。
许归晚知道，她现在需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