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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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呢？”
苏夜甩开她的手，冷声反问：“来了又怎么样？没来又怎么样？”
“我只是想和你说，我没骗你。”
许归晚双手垂下，没敢再去拉苏夜的手，她了解苏夜，现在的她在气头上，不能和她对着来。
“没骗我…”
苏夜看着她，重复了一遍她的话，似是嘲讽地笑了笑，而后又问：“那为什么不敢出现？为什么销声匿迹六年？为什么…”
不要我。
最后这三个字她藏进了心底，仿佛只要轻轻一触就会如同洪水猛兽般让她自己修建起来的堤坝决堤。
“姐姐。”
许归晚上前一步，见她没有排斥，才继续说：“我没有骗你，你的毕业典礼我去了，也见到了你登上领奖台拿毕业证书的样子。只不过…”
苏夜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样子，不免忆起她们那个时候的约定。
“姐姐！等你毕业的时候我就去找你！”
“那说好了哦！你一定要来！”
苏夜看着她发来的消息，细数着还有多久能够见到她的乖乖。
“一定的！我可想见你啦！我还要给你带花花！我的姐姐一定是肯定是最漂亮的那个！”
她详细地勾勒着她们见面的未来，苏夜满心期盼着和她见面，有很多很多的事想要和她一起做。
但是那天，她没来，她从早上等到了晚上，许归晚都没有来，也没有任何消息，那天，她就这么突然消失在了她的世界里。
悄无声息，没有预兆。
她发的消息石沉大海，打的电话无法接通，后来是通过共同好友才知道，她出国了，换了手机号，也换了微信号。
在她走后，苏夜一遍又一遍翻看她们的聊天记录，她想不明白，明明一直都好好的，为什么会在那天突然离开自己。
明明说好，永远在她身边，不会离开。
“只不过，我也见到了王南觅。”
许归晚看着苏夜，柔声道：“我带了姐姐最爱的香槟玫瑰，涂着姐姐送我的口红，我也想走到你面前，但是他和我说，我不能见你。”
“什么？你是傻吗？！他说不见你就不见！就把我一个人丢在那里！”
苏夜更是气不打一出来，不知道是气许归晚笨还是气王南觅的从中作梗。
“我见你，你就不能进圈。”
“什么意思？”
苏夜大脑宕机，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王南觅带着我见了苏北哲。”
许归晚将两个名字放在一起，故作轻松地说：“苏北哲问我，要见你，还是要他放过你。”
苏夜呆呆愣愣地，听着许归晚轻声说：“姐姐和我说过家里的情况，我知道，只要苏北哲不拦你，家里就不会阻拦你做你想做的事。”
“但是，为什么？”
苏夜不明白，为什么苏北哲要这么做？
许归晚抿了抿唇，转移了话题：“姐姐，我们先坐下好不好？”
“你受委屈了…”
许归晚了解苏夜，苏夜自然也了解许归晚，她避重就轻，她在回避她的问题。
“也不算委屈。”
许归晚轻笑，伸手拉住了苏夜的手腕，带着她坐回了圆桌旁边：具体的我也不太了解，只是苏北哲和王南觅或许达成了什么共识，苏北哲说，只要我离开你，不在你身边出现，他就让你进娱乐圈，做你喜欢的事。”
“王南觅…”
苏夜没想过会是他，他是他们两个的同共好友，许归晚失联之后她也是通过王南觅才知道许归晚出国了。
而且在许归晚出国之后，是王南觅一直在她身边关心安慰她，后来王南觅表白的时候她没答应，王南觅气急败坏一直骚扰她，苏夜才渐渐疏远了他。
“那你为什么…不找我…”
苏夜心头多了几分酸涩，她从来没有想过当年的事会是因为王南觅和苏北哲的插手。
“我当时距离姐姐一步之遥，但是那一步，我没有能力跨过去。”
许归晚看着苏夜，她知道这是她们两个人的心结，所以她必须说开：“当时的我没有资格和苏北哲叫板，我也不能成为你逐梦道路的羁绊。”
“姐姐，我比任何人都知道你对演戏这件事有多执着多上心，只要没有家里的阻拦，你的天赋和努力都会让你大放异彩，《当红》就是最佳证明。”
“所以，我可以暂时退步，优先选择你的前途，而我会在未来等你，现在，我来了。我有资格，也有能力帮你完成你想完成的事。”
“都是你在做决定。”
苏夜听完了许归晚的话，消了一半的气，却更委屈地说：“你都没有问我，没有问我这是不是我想要的…”
“对不起姐姐。”
许归晚心疼到极致，想要抱她却又不敢触碰她。
“许归晚，你不知道那天我有多想见你，我从早上等到晚上，你说要来陪我，我那天推了和朋友的饭局，我说，你来找我。”
苏夜看着她，一字一句：“但是你没有来，你不仅没有来，你还消失了，六年。”
“对不起…姐姐…”
许归晚指尖微缩，事出有因是一回事，但是她确实失约了，这也是不可否认的事实。
“别和我说对不起，我最不想听的就是对不起。”
苏夜偏过头不去看她，今天接收的信息量太大，她害怕自己再看见她委屈的样子会心软原谅她。
“好，我不说了，那姐姐可以先看看合约吗？”
许归晚小心翼翼地推了推合约，说：“如果不合适的话可以再改。”
“也别叫我姐姐。”
苏夜哼了一声，拿过了合约看了起来。
许归晚苦笑了一下，应了声好，本来就是自己罪有应得，消失了六年，不原谅自己也正常。
苏夜平复了心头的情绪，开始看许归晚的合约，饶是心头已经有了准备，但是在看到合同里极高的片酬和自由度的时候，她还是有些幽怨地看了眼许归晚。
“不合适吗？”
许归晚被看得一激灵，是不是自己哪里写错了…
“这究竟是女主角合约，还是包养协议？”
苏夜把合约拿回给许归晚：“许编剧对女主角的待遇未免也太优越。”
“这是你的。”
许归晚下意识反驳：“和她们都不一样。”
“是吗？”
苏夜压抑着自己满腔的占有欲，哼了声：“那也和我没有关系。”
“这部剧就是以你为原型写的，其实很早的时候就想要让你来演，但是那个时候的我没有知名度，苏北哲看得紧，我只能在国外先发展。”
许归晚老老实实地解释：“我在国外的时候没有管过这些，所以可能合约拟订得不熟练。”
“那干嘛自己做这些…”
苏夜嘟囔了一句，就听到许归晚回答：“因为想让你当我的女主角。”
“我让梁姐看看。”
“好。”
许归晚意识到自己的心思未免有些太明显，便点了点头开始吃点心。
梁冰思收到消息之后五分钟就敲门进了包厢，她坐在苏夜身边看着合约，越看越心惊。
“有问题吗？”
许归晚看着她皱眉，问了句。
“许编剧，您这没有附加条件吗？”
梁冰思看着合同，这是她在这么多次面对剧组看到的合约里，算是天花板级别的存在了。
“没有什么附加条件，只不过我现在只定了苏夜一个女主角，另一个还在面试。”
“没事没事，我们不急，能等您的。”
随着国家通过同性恋婚姻政策，许多同性电视剧电影也不断被搬上大屏幕，大众的包容度在慢慢增强，所以梁冰思也没什么惊讶的。
“如果方便的话，可以让苏夜一起参与进来。”
许归晚在谈到自己的剧本的时候就恢复了干练的气质，侃侃而谈：“毕竟剧本和演员是相辅相成的，我希望她的搭档能够配合她演好，所以如果她能在选角上给出自己的意见，那么我相信那会是最优解。”
“这是自然。”
梁冰思肯定地点头，许归晚的剧啊！早点进去就能够早点学到东西，多少人抢破头都要进去。
“那梁女士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问题了，我们现在就可以签约。”
梁冰思戳了戳苏夜，苏夜很快就在合约上签了自己的名字，盖了指纹，许归晚也一样。
合约一式两份，梁冰思小心翼翼地放进了包里，仿佛是什么珍贵的宝物。
“合作愉快。”
“也希望梁女士能保护好我的女主角。”
许归晚握住梁冰思的手，着重强调了一句。
“这是一定的，您请放心。”
梁冰思也是个人精，自然知道她是在说昨天热搜的事情，连忙保证。
“辛苦。”
“客气客气。”
梁冰思看两人氛围明显好了点，就主动提出有事情要处理，给两人腾出了空间。
“姐…夜夜。”
许归晚及时改口，她没忘记苏夜刚刚说别让她叫姐姐这件事。
“什么事？”
见苏夜没排斥这个称呼，许归晚松了口气，很是乖巧地问：“能不能加个微信？”
“行。”
苏夜看着她，虽然心里还有气，但是也不想再没有她的消息。
她承认，哪怕过去六年她也忘不了。
虽然，她不确定那究竟是什么感觉，是不甘心她突然的离开，还是那个时候的自己，已经对她有超乎闺蜜之间的感情，她不知道。
许归晚如愿加上了苏夜，这六年来只能从别人那里得到她的消息，还要小心翼翼地避着王南觅，她好几次都差点忍不住。
“有事可以随时给我发消息。”
许归晚开心地收好了手机，认真地说。
“好的，许编剧。”
苏夜看着她，突然笑了笑：“我一定会好好麻烦我们的许编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