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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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俩聊的很开心，毕竟一年就这么见一次，甚至都见不到。
冯墓在这就显得有些多余了
又坐了会后，冯墓便起身说道：“有点晚了，我先去睡了”
“小墓，你睡新房那边吧，被子已经铺好了”
“好的，奶奶”
冯墓答应了一声，便走出了老屋
这个点外面很冷，已经到了零下，离开室内时冷空气就扑面而来。
地面的积水也已经结冰
沈楠跟着冯墓走出了屋内，她走得有些急，险些就摔倒了。
幸亏两个屋子离得并不远，不需要走很多的路
刚进门就是一个小客厅，不过没有沙发，也没有电视。
冯墓径直走到旁边的里屋，等沈楠进来后就关上了铁门。
房间内也没有什么装饰，只有一个柜子跟一张大床。
头顶则是木制的三角形屋檐，一个灯泡就挂在中心的木梁上。
地面既不是瓷砖也不是木板，而是水泥地，甚至还有些凹凸不平。
冯墓并没有往里走，而是停在了门口
“你睡这吧，我去跟我爸睡”
闻言，沈楠突然停下了脚步
她迟疑了一会后，就转身走到了冯墓身旁，抓住了他的手，小声说道：“那个……要不你跟我一起睡？没别的意思，嗯，对，就是我有点怕……”
“好”
冯墓并没有犹豫便答应了下来，反手就将房门给锁了起来。
沈楠见他答应了，便先一步走到了床边，将书包放到一边后，就开始脱外套跟裤子。
动作之快，冯墓刚放下书包，她就已经钻进了被窝里面。
冯墓并没有脱衣服上床，而是坐在了床边，拿出手机打算看一眼时间。
“你不上来吗？躺着也能看手机的”
沈楠的语气中透露出了一丝着急
冯墓随手将手机放到了床边，转头问道：“怎么了？心急了？这么想跟我一起睡吗？”
“才没有！就是……就是……就是外边冷，被窝里面暖和，我是担心你”
沈楠说话的时候，人往被窝里面躲了躲，头都埋进去了一半，只露出了眼睛跟额头。
冯墓并没有拆穿她有些拙劣的谎言
她正准备脱衣服的时候，传来了敲门声
奶奶的声音也传了进来
“小墓，要不要给你拿个枕头？”
“不用了，奶奶”
冯墓开口拒绝了她的好意
脱掉外套后，冯墓就将它叠了起来，放到了床头，当做临时的枕头。
冯墓刚躺下，沈楠就主动靠了上来，侧着身子，两只手都握住了他的左手。
“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觉得这样挺好的，要不以后你住我家吧，我们一起睡，你也不用每天跑来跑去了”
冯墓有些震惊地看向了她
沈楠也意识到自己好像太大胆了，完全不敢跟他对视，整个人都钻进了被窝里面。
“这么想跟我一起睡吗？你要是愿意，我倒是不介意的”
“说到做到，不能反悔哦”
“不反悔，你愿意就行”
沈楠从被窝中探出了脑袋，毫无征兆地上前吻住了他的唇，左手也抓住了冯墓身前的衣服。
她用行动表明了自己的想法
短暂的吃惊后，冯墓就准备回应她
没曾想，沈楠停止了动作，往另一边靠了靠，嘴上抱怨着“好难闻”
她说的味道自然就是冯墓之前喝的那杯白酒，沈楠并不喜欢酒味。
不喝酒的人往往都不喜欢那个气味
冯墓朝手掌哈了口气闻了闻，确实有股淡淡地酒味。
“那就下……”
他还没有说完，沈楠就再次吻了上来
一直到呼吸不顺畅了，她才停了下来
“下次是下次，这次也要”
沈楠有些疲惫地趴在了冯墓的胸口，呼吸间产生的气体也顺着领口的位置传递了他的身上。
有那么一瞬间，冯墓只觉得她好像越来越大胆了，说出来的话很难为情就算了，行为也越来越直接，丝毫没有男友有别的想法。
说不心动肯定假的，加快的心跳就是最直接的证明。
“女孩子说话还是应该含蓄一些，不要这么直白”
冯墓虽然没有想要教育她的意思，说这话的目的也是不想沈楠跟别人说这些话。
对于她，冯墓还是有占有欲的，只想她属于自己一个人。
“你不喜欢吗？”
沈楠强忍着羞涩，直视着冯墓的眼睛
这次轮到冯墓转移了视线，声音也有点微弱起来
“倒不是不喜欢，只是……”
“我只跟你这么说话，这是你的专属待遇哦”
沈楠开口打断了冯墓的话
从他的表现上，沈楠已经看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脸上已经布满了笑意。
冯墓被她盯得不好意思了，就拿起旁边的手机，打算靠看手机方式逃避一下。
沈楠也没有阻止他，稍微挪动了一下身子，让自己能看到冯墓的手机屏幕。
因为地区比较偏远，手机信号也没有完全普及，信号很弱，甚至没有，qq聊天都不太现实。
而且两人是在外省，流量的损耗也会更快
冯墓并没有开数据，而是打开了那款叫“钢琴块”的游戏。
这游戏并不用联网，有电就能玩
玩法也十分的简单，沈楠看一眼就知道怎么玩了。
冯墓玩了两把后，就把手机递给了沈楠，说道：“要不你玩一会，我看你玩”
“好”
沈楠一边拿过手机，一边往旁边挪了挪，把枕头当成了靠垫放到了背上，眼神也变得严肃了起来。
可以看出她很认真
不过有些事情光靠认真是不够的
沈楠在这方面的反应很慢，没一会就按错地方结束了。
她还有点小小的不服输，又玩了两把，结束的依旧很快。
到了这个份上，沈楠也没有在犟下去，将手机还给了冯墓。
有时候学会放弃也是一件幸事
此时的沈楠已经嘟起了嘴，很显然她有点不高兴。
为了安抚她的情绪，冯墓便开口说道：“明天有时间带你去后边的山上玩”
“山上？那里有什么好玩的？”
“明天去了就知道了，开心点”
“嗯”
沈楠脸上重新露出了笑意
时间在按屏幕跟游戏音乐的声音中飞快流逝
十点的时候，两人就关灯准备睡觉
今天是阴天，并没有月亮，就算有，月光也照不进来。
房间内唯一的窗户也因为开在路边，所以始终关闭着，还拉上了窗帘。
沈楠确实有那么一点怕黑，她主动往冯墓身边靠了靠，握着的手也一直没有松开。
有他（她）在身边，就好像没有烦恼了一般，什么都不用想，也不会胡思乱想，两人很快就睡着了。
……
第二天六点，沈楠就先一步醒了过来
她一睁眼便看到了冯墓的侧脸，一时没忍住就主动亲了上去。
“趁人之危可不好哦”
冯墓睁眼的同时，声音也随之响了起来
沈楠就跟干坏事被抓到的孩子一样，当即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冯墓也不会揪着这个不放，转而问道：“醒了，要起床吗？”
“不要，没醒，再睡一会”
沈楠再次将头靠到了冯墓的身上
她其实并不困，只是想这样多待一会
冯墓看穿了她的小心思，再次说道：“以后又不是没机会，我们今天也不会回去，我先起床，你在这等我”
“好”
冯墓朝她笑了笑，正准备起床，刚把腿伸了出去，当即就缩了回来。
白湖市的冬天可比清河市冷多了，太久没回来，冯墓还有点不太适应这低温。
缓一会后，冯墓才穿上了发冷的衣服，起身离开了房间。
刚走出大门，就看到了奶奶正在院子内喂鸡
冯墓主动跟她打了声招呼
奶奶听到声音后也看向了他，开口说道：“小墓，醒这么早？饿了吗？要不要吃点东西”
“还不饿，我先洗个脸，爷爷他还没醒吗？”
“还没”
父子两人昨晚一直聊到了十点半
爷爷他虽然年纪大了，但是趁着那股酒劲，现在也是睡得正香。
冯森就更不用提了，年纪比较轻，喝的也比较多，更不会这么早醒。
冯墓径直走进了老屋，在灶台旁边拿过了脸盆以及毛巾。
倒了点热水跟冷水在脸盆里面，冯墓就将毛巾丢了进去。
之后冯墓就拿着脸盆、牙刷杯跟热水壶回到了新房。
再次打开门的时候，沈楠已经坐在了床边
她已经穿好了衣服，此时正盯着手里的书看
冯墓便招呼她过来洗脸刷牙
洗漱完后，两人就回到了房间休息
一直到七点的时候，父子俩才醒了过来
奶奶独自一人在厨房准备五人的早餐
就是最普通的挂面，还放了一些肉丝，盛面的碗里面还提前放了酱油。
冯墓拿着两人的碗再次回到了房间，将面跟酱油搅匀后才递给了沈楠。
在一些地方吃面不坐在桌边就会不太礼貌，不过在冯墓的老家显然不是这么一回事。
不光是冯墓在房间吃，冯森跟爷爷也是来到了门口。
爷爷直接坐在了门口的台阶上，冯森则是走到了路边，看着面前的水稻大口地吃面。
只有奶奶一人坐在屋内吃着面
寒冷的天，吃一碗热气腾腾的面，也算是一件幸福的事。
吃过早饭，基本就到了走街串巷的时间
时间刚到九点就陆陆续续的有亲戚上门
这种招待亲朋好友的事也跟现在的冯墓没太大关系，都是冯森去做的。
老屋的那边客厅内已经摆上了果盘
冯森跟他们聊的也算不错，大部分时候也都在吹吹牛逼。
声音也从屋内传到了屋外
冯墓也没有继续待在房间里面，来到了老屋跟那些亲戚打招呼。
九点半的时候，穿着一身帅气西装的冯林也来到了这里，他身后还跟着一个十多岁的小女孩。
此时的冯墓正好坐在屋外的台阶上，看到他后便主动打起了招呼
“小叔，好久不见了”
冯林脸上露出了一丝慈祥的笑容，朝冯墓说道：“好久不见，长大了不少，欣妍，你跟哥哥说会话吧，我先进去”
说完后，冯林就径直走进了屋内
小女孩听话地走到了冯墓身旁，也不管台阶上脏不脏，便直接坐了下来。
“我叫冯欣妍，哥哥你叫什么？”
“冯墓”
看着这个并没有印象的小女孩，冯墓却有种说不出的亲切，语气也变得温柔起来。
两人也没有太多的共同话题，随便说了两句后就安静了下来。
又过了一会，沈楠想要上厕所就从房间内走了出来。
她一眼就看到了两人，当即就走了过来，在冯墓的另一边坐了下来。
看着她有些心急的模样，冯墓便解释道：“这是我的堂妹”
闻言，沈楠便主动跟她打了声招呼
冯欣妍却没有理她，而是主动揽住了冯墓的手臂，就跟小孩子抢心爱的玩具一样。
沈楠完全不明白冯欣妍为什么会对自己有敌意，不过她也没有计较的意思，起身就朝厕所的位置走去。
十点多的时候，冯林从屋内走了出来
他看到三人紧挨的坐姿，眼神中却没有一点高兴的意思。
“小墓啊，这个你收着”
冯墓听到声音才转头望去
冯林已经悄无声息地站到了身后，手上还拿着一个有点鼓的红包。
“这是不是太多了？”
冯墓有点不敢收，毕竟以往大家都是包个一两百意思意思的，这个红包明显不止那么点。
“你别忘了，上个月的工资还没有发给你呢，再加上一点压岁钱，怎么会多呢？”
冯墓这才想起来，确实是那么一回事，便伸手接过了红包。
以前酒吧的工资都是别人给的，今天是作为老板的冯林亲手发的，这还是第一次。
冯林见他收了，便再次说道：“今天中午来我们家吃饭，欣妍你是跟我回去，还是留在这”
冯欣妍依旧没有说话，直接无视了冯林
换做别人，冯欣妍这行为已经有点不孝的嫌疑了，肯定会发火，但是冯林并没有生气的意思。
见她没动作，冯林便独自一人离开了这里
等他走远了，冯墓才问道：“你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对自己的爸爸还是应该态度好点”
“我不喜欢他”
冯欣妍的语气很是平淡，就好像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一样。
冯墓有些好奇地问道：“那你喜欢什么？”
“你”
冯欣妍回答的没有一点犹豫
这倒是把冯墓搞的有些尴尬了，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巴掌，闲着没事问这问题干嘛。
与此同时，冯墓能明显感觉到沈楠握住自己的手用力了一些。
为了缓解尴尬，冯墓从口袋里面拿出了钱包，从里面掏出了两百块钱递给了冯欣妍，说道：“这是给你的压岁钱”
冯欣妍毫不犹豫地接了过去，放到了自己上衣的口袋内。
冯墓又将刚收到了红包塞到了沈楠的口袋内
他用实际行动表明了自己的想法
沈楠也立马明白了冯墓的意思，很小一点的情绪也烟消云散。
冯森也在这时候走了出来
“走吧，去你小叔家吃饭”
冯墓点了点头便站了起来
爷爷也拄着拐杖从屋内走了出来
他们父子俩走在前面，冯墓带着两个女孩走在后面。
……
奶奶并没有去，倒不是她不想去，而是不应该去。
越是偏远的地方，往往就有一些难以理解的习俗，甚至可以说是陋习。
冯墓老家这边也不例外
去亲戚家吃饭时，年龄偏大的妇女要留下来看家。
……
冯林家在不远处的山腰上，要过去不仅要经过小湖，还要爬一点山路。
冯墓家后边同样有座山，不过那座山上都是竹子，而冯林家后面的山上是树，而且还有很多被破坏的墓地。
五人到的时候，其他人都已经到齐了，都是爷爷那一脉的直系亲属，还有冯林媳妇家的亲属。
这其实也算是家宴，一年没什么大事的话也就聚这么一次。
冯林的媳妇见人到齐了便开始端菜
他家并没有很大的桌子，只有一张方桌，坐下所有人自然是不可能的。
能上桌的都是年龄比较大的男性，他们也都是能喝酒的那些。
女人跟冯墓这种没成年的孩子都是端着饭碗站着或者自己找地方坐着吃。
而婶婶做的菜也都是当地的口味，偏辣
冯墓看了一圈后才发现大部分都是辣的，根本无从下嘴。
最后只剩下一道腊肠是不辣的，冯墓很是干脆地夹了一大半。
沈楠有点不好意思夹太多，夹了两片后便站到了一边。
冯墓走到外边的时候，她也跟了过来
两人都不吃辣，在这吃饱基本是不可能的，盛的饭也并不多。
冯墓把碗里的香肠片夹给了沈楠一半，这也是帮她夹的。
吃完后，冯墓过去就跟冯森打了个招呼，两人就这么离开了冯林家。
步行回家后，冯墓并没有进屋，而是拉着沈楠径直走到了厕所旁边的小路上。
后山上因为养鸡的原因，所以设了竹子做的栅栏。
冯墓打开栅栏门后，便带着沈楠走了进去
这里都是很多几十厘米粗的竹子，地上也都是竹叶。
沈楠有些好奇地问道：“来这干嘛？”
“吃东西，我给你弄点好吃的”
“好吃的？笋吗？”
冯墓摇了摇头，环顾四周后找到了一个熟悉的位置，快步走了过去。
那是一块小空地，空间比较大，竹子挨的不是很紧。
冯墓用脚将地上的竹叶清理到了一边，露出了下面的泥土。
“你在这等我，我去拿点东西”
说完，冯墓就独自一人离开了这里，回到了老屋。
他再次回来的时候手上已经多了一个麻袋，里面装着木柴跟四个红薯。
周围枯了竹叶便是最好的引火物，点火机一点就能着。
这种事情冯墓显然不是第一次做了，动作很是熟练。
没一会火便点着了
为了不让那些点燃的枯叶乱飞，冯墓特意用木柴搭建了一个井字形的外围。
木柴也被点燃后，冯墓就将红薯丢了进去
等待往往是一件很无趣的事情，但是有他（她）陪着，也就没有那么无聊了。
差不多十五分钟后，冯墓就觉得差不多了，起身再次回到了老屋。
回来的时候，手上也多个盘子跟一个小木桶
先用是冷水浇灭了明火，冯墓就直接用脚弄开了木炭，然后用手从里面将红薯拿了出来，放到了盘子里面。
刚拿出来的红薯还是有点烫的，也幸亏冯墓戴了手套。
离开前，冯墓还不忘把木炭扔入桶中，用脚狠狠地踩了几下地上的灰，以免死灰复燃。
事实上他的担心是多余的，两人刚走到老屋门口，外边就下起了雪。
今年临江区并没有下雪，而白湖市这边基本每年都会下大雪。
两人就坐在了门口的台阶上，一边欣赏着雪景，一边吃着手里还有余温的红薯。
一开始的雪花还很小，两人都没有太大的反应。
吃剩的红薯皮也不用在意，往水稻田里面随手一丢就行。
……
这些年，年轻人都跑去了外地，不会跟以前一样在家跟父母干农活。
老一辈的人年纪也大了，干不动这些活了，原本用来种的田也因此荒废了下来。
只有少部分的人家里还在种水稻，大部分人家的地都只是用来种一些自己吃的菜。
同时也有人发现了一些商机，同样抛弃了种水稻，原本的地用来搭建了大棚，在里面种植蘑菇跟一些菌类。
冯墓家就是最典型的例子，爷爷的两个儿子，冯森跟冯林都跑去了经济比较发达的临江区。
他们的选择也并没有错，现在一个月赚的钱可比种地要多的多，而且更轻松。
在城市中可以接受更好的教育，拥有更好的生存环境，可以遇到更多的机会，这也是山里所不具备的。
……
头顶的屋檐并不能给两人完全挡住雪花
不知不觉间，两人的头上、身上都落满了雪花
冯墓伸手替她拍去身上的雪花
完事后，手却在她的头上停了下来，不怀好意地摸了摸她的头。
沈楠非但没有阻止，还在冯墓收手的时候把他的手拿了回来，重新放到了自己的头上。
“别停……”
她害羞的模样跟主动的索求触动了冯墓的内心，就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一样。
下雪的时候，周围的气温也会变暖和一些，就如同两人的感情一样，哪怕在最寒冷的时候，也会缓慢地上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