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章 既不可亲,也不可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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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深的通道看上去有些阴森,寂静无声。
北洛走在最前面,在通道的尽头处是一处宽阔的空间,这里昏暗无比,周围的烛光闪闪,带来了一丝光亮。
四周的墙壁上垂下了不少树木的树根,将整个墙壁牢牢裹住。
这处空间很空旷,只有中心位置有一处凸起的小平台,上面摆放着一道雕琢着花纹的花瓶。
踏踏,
北洛走上前注意到了地面上有一个黑色的面具。
蹲下身子,北洛伸出手将其捡了起来:“看样子万奚她们终于得偿所愿了。”
岑缨则是紧紧瞪着那石台上的花瓶:“不老药...这就是北洛你说过的...”
轻轻放下面具,北洛站起身来走向石台缓缓说道:“在梦里遇到万奚的时候,她告诉我不老药只是一种刑罚。但他们没有巫之血,也不像巫炤和司危那样死而苏生,这两种手段的异同还不能尽知。”
在一侧的墙壁上,还有着一道闪烁着紫色光芒的通道,那是通往巫之国罪渊的入口,被奴役的玳族人会杀死从里面逃出来的人。
罪渊是巫之国用来放逐罪人的地方,环境极其恶劣。
而万奚是北洛曾经在梦境中所见过的玳族族人,在多年前她们从罪渊里出来之后,就看到了如今那石台上的不老药,她们以为这是巫祖的恩赐,可没想到这药却并不能被带离永生之堭。她们担心走出去后再也无法回头,内心深处又有着对玳族体质的恐惧,希望这药可以治愈一切。随后,她们就被永远困在了永生之堭成为了看守此地的奴仆。
服下了不老药的她们不会衰老,不知冷暖,身上的血不再流动,这便是永生的代价,可这种永生对她们来说还不如不要,只是这世上没有后悔药。
“稍后我们去哪里找线索?”姬轩辕问道。
“那个高塔......在梦里也没有到过那边。另外不知道罪渊会不会有些什么。现在至少可以确定一件事,喝下了不老药,也一样会死。永生之术只是一个谎言。”
北洛看了一眼地上那个黑色面具,缓缓道。
“走吧。”
北洛对此地不再留恋,朝着外面走去。
“巫之血也能依附在神魂之上,长随轮回吗?”
姬轩辕对北洛现在的状态有些好奇,按道理来说北洛虽然作为缙云的转世,但自身是辟邪出生,不应该会有巫之血才是。
“在巫之堂或西陵之中的确是寻常的血脉延续,但玳族的祖先从这里得到的却是一种叫做‘源血’的东西。我不清楚那究竟是什么,它绝不是真正的血,更像某种强大罕见的灵力,和辟邪之力一样,可因后代而延续,但也不会随着轮回湮灭。”
北洛也有些疑惑,只是给出了一个大概的猜测。
“巫炤之前没能察觉到你身上的巫之血,是因为辟邪力量的压制?”
“不错,但辟邪之力暂时还无法完全吞噬巫之血。”
北洛点点头。
几人一路朝着巫之国深处走去,这里的各种奇特风景让岑缨流连忘返,一些巨大的建筑高耸入云,有些小山的山顶处还建立着不少石制雕像,放眼望去,满天的飞雪将所有的树木都染成白色,真就有那种千树万树梨花开的感觉。
“巫之国的每一处都让人惊叹...想想神仙也是可恨,如果天尧不灭,有更多的几百年,人族是不是会更好一些...”
看着巫之国的雄伟壮观,岑缨不禁联想到了姬轩辕曾经讲过的人族第一大城池天尧。
一座无比庞大的城池就因为两个仙人间的斗法顷刻间被摧毁,这是一件多么惋惜的事情。
“仓颉也说过差不多的话。”
姬轩辕站在一旁,突然道。
“仓颉?造字的那位...”
岑缨听祖宗说起了这个名字,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
“嗯。他小时候听到关于天尧的旧事,颇为愤恨。当时沮诵也在一旁,沮诵忽然说,那假如两个人在路边打架的时候踩死了一窝蚂蚁,人对蚂蚁而言又算什么。”
姬轩辕看向岑缨。
“前辈的意思是,我们不该那样想吗?”
“并非如此。仇恨永远都在,只是不够强的话,谈这二字也是无谓。”
“一念善意,在人与人之间尚且未必求得到,何况是在异族之间。他们又为何要留意你关照你?退一步说,仙神便没有帮过人族吗?”
姬轩辕摇摇头,反问道。
“这...倒是听过不少传说。”
岑缨此刻也静下心来,慢慢思索祖宗这话的含义。
“传说未必是真,但也不会全数是假。涿鹿战场上,神仙挡在人族之前,陨灭无数。轩辕丘建立时,伏羲派遣力牧和风后前来相帮,不论他有什么别的想法,人族的确承情。”
姬轩辕走到岑缨面前认真说道。
“那是不是说,神仙也和人一样,有好的有坏的?”
岑缨试探着开口问道。
“一定要用好坏来分?事情不同,想法自然不同。再说人活几十年,主意还经常变来变去,何况是能活那么久的神仙。”
“就我所知,害天尧覆灭的几位仙人都被治了重罪,只是未死。人族的拳头还没有硬到让天界处死他们来给个交待。”
见姬轩辕和岑缨的讨论,北洛也加入了进来,朝着岑缨说道。
“...嗯,先要活下来,然后让自己变的更强。不管是建立轩辕丘也好,修筑百神祭所也好,都是一样的目的。”
岑缨点点头,将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若有所思道。
“小缨子,你不用把仙神二族想得太过复杂了。若是不谈名姓,不细数哪位做过什么,只论他们所有,于我而言,既不可亲也不可憎...全都只是求存只是活着罢了,在这天地大势中沉浮。”
姬轩辕转过身看着那雪花纷飞的天地。
“沮诵前辈的想法真的很不一样...”岑有感慨道。
“大概是因为出身不同吧,仓颉长在富裕之家,从小衣食无忧,沮诵却生在贫寒的部族,为了活下去,他的族人可以想尽办法,也可以舍弃任何东西。所以他习惯了先看生死。不过随着慢慢长大。人的想法总是不断在变的。”
姬轩辕缓缓说道。
就这么一路闲聊下,几人已经来到了一处宏伟的建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