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一章 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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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缮云不是那样的，不过他的确是一个骄傲的人。‘太岁刃下，千锋辟易’，也并非全是臆造。”
缓缓闭上眼，云无月又陷入了回忆，缙云在她的心里牢牢占据了一块位置，让其久久不能忘怀。
对缙云，北洛并不懂，但云无月的这副姿态让他莫名有些烦躁，他不太懂为什么懂云无月的想法。
“哦？说来听听。”
北洛故作轻松的问道。
“自轩辕丘往北有一宗门，立派之时受了仙人指点，很是以此为傲，那之后三百年间，门人修习剑术之余，亦铸造了上千柄好剑。那一代的门主对缙云的名声多有不服，遂以千锋成阵，邀他前去一观。”
“缮云行至山腰，大阵便在脚下，太岁凌空而斩，剑皆落尽，剑阵崩止。”
云无月讲着讲着，蓦然间站了起来，眼神里别样的情感在其中流转，就像是一个怀春的少女望着自己的偶像一般。
“那什么门主岂不是要气疯了?”
“他怒不可遏，便要云换下太岁，用他们给的剑与派中好手连番对阵。整整两天两夜，战至无人可战，那些人仍未能一胜。”
云无月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又赶忙坐了下来，但语气中仍然残留着对缙云的敬佩和叹服。
“云离开时说：‘在我之后三百年，贵派不须使剑’，便是让他们先想清楚剑术之义，莫要连最寻常的一挥一挑都练得不够。”
“好狂，他这一句话就说掉三百年。”
嘴巴抽了抽，北洛都忍不住吐槽道。
看到北洛吃瘪，最为兴奋的是广大的玩家，纷纷在弹幕里大肆嘲笑，
“哈哈哈哈，看到北洛吃瘪，比我吃x还开心。”
“？？？？”
“云姐故事会之——缙云传奇！”
“北洛：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怎么可能会有比北洛还会装逼的人！”
......
对北洛的吐槽，云无月认真纠正道：“对方既是叫阵，胜得起自然也该败得起。那门主羞惭万分，果然封闭山门三百年，几代弟子苦心研习，在后世倒成为一个颇有名望的剑派。”
“这些事情像是你亲眼见过一样。”
北洛有些狐疑地望了一眼云无月，试探着开口。
“缙云很忙，他来白梦泽的时间越来越少，去那个门派的时候他的身体已经有些不好了，大约是想趁着还有机会带我出去走走。”
听到北洛问起，云无月的神色突然有些忧伤了起来。
“古早那会儿，出门在外是什么样的？”
“那时的人间不像现在这样热闹，往往走上几个月都不见旁人，有时候会觉得天地间非常安静，安静得像要把我们两个都吞噬掉。”
看了一眼晴朗的天空，云无月说起这些的时候已经很是坦然。
“你...你也会害怕这些？”
北洛再次问道。
“我当然会怕。那时我还只是一只幼兽。外面千山风雪，天幕沉沉，我看见了就有些惶然。”
数千年的时间一晃而过，云无月说起当年幼小羸弱的时候，已经有些陌生了。
“是啊，天地为囚牢，偏偏又那么大，跑都不知道往哪跑...没什么，你俩出个远门，就只有他带着你?我还以为缮云该是前呼后拥的，他是部族里的大英雄吧？”
察觉到云无月投来异样的眼光，北洛连忙摇头道岔开了话题。
“缙云说过，像他这样的人，只有死了才会成为真正的英雄。”
......
北洛与云无月聊了许久，云无月所讲述的一些远古往事也让北洛对那段极为久远的历史有了一些模糊的认识。
为了让北洛有一个清晰的认识，云无月甚至使用了魇族的独特术法，引北洛入梦去体验了一下缙云所经历的一些事件。
远古的人族弱小、羸弱，像是缙云、轩辕黄帝这种人就是那个时代人族的希望，别说是人族，就连妖兽所生活的环境都水深火热。
他们能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中带领人族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哪怕是北洛也不得不佩服。
缙云作为轩辕黄帝旗下的一员大将，他所付出的可以说更多，他从不放弃任何一个族人，哪怕是深陷魔域他都会前去将人带回来。
他是为了守护别人而活。
在入梦清醒过来之后，北洛感触良多。
趁着北洛愣神之际，云无月再次施展术法搭建了一座小型的阵法，这道阵法能够和天鹿城建立起联系，相当于是一种极为另类的通讯方式。
通过这道聚灵阵，北洛成功和远在千万里之外的霓商取得了联系，并一五一十地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他。
加固天鹿城的大阵本来就很不容易，能找到方法最好，就算找不到也只能顺其自然，霓商也明白这一点。
这段时日，天鹿城过得还算安稳，虽然来自魔族的大小袭击不断，但像是之前大规模魔族入侵的危机再也没有发生，这也给了辟邪族和北洛喘息的机会。
比起天鹿城，霓商反而更担心北洛，特意叮嘱了一番北洛注意安全这才断开了联系。
此间事了，北洛也打算和云无月出发追踪出现异常的梦境。
正当两人想要踏入阵法离开的时候，一声娇滴滴的叫声从两人背后响起。
“等等...我、我想跟你们一起去。”
岑缨从后面追了上来，鼓起勇气大声道。
“很危险。”
摇摇头，北洛打算拒绝，岑缨就是个普通人，没有一丝自保的能力，这种不知道前方是否危险的情况下，冒然一起很不好。没有遇到危险还好，万一遇到危险，这可就遭了。
“我知道...所以得好好保护自己，不拖累别人。”
岑缨点头，她知道北洛的担忧，但她仍然想要一同前往，哪怕前方有危险，她还是想跟着北洛一起前去。
“我向凌星见请教了许多，星工辰仪社修习的阴阳学主要是天文还有数术，和岑家残留的典籍有不少相通之处，好些以前一知半解的东西我忽然间就明白了。梦境是玄之又玄的地方，说不定我所学的也能派上用场呢。”
岑缨极力的表达自己的想法。
“你师兄同意了？”
思考了片刻，看着岑缨这副坚定的姿态，眼下也不好拒绝，就像岑缨说的那样，这梦境或许还真有能用得上岑缨的地方。
“嗯，我和他说好了，要辛苦他多照顾葛先生一些。”
见北洛没有着急拒绝，岑缨语气激动了几分，连忙点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