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九章 不生则死,不战则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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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你们是拿着那个信物找到爷爷的。天鹿城...按照八卦设置的围绕全城的大阵...”
一时间信息量太大，让岑缨有些迷茫。
“我怎么从来没听过这个地方...爷爷也不知道另一半信物的下落，据说关于这件事的记载在多年以前就因为意外被付之一炬了。”
“天鹿城，离这儿非常远。”
北洛盯着篝火里熊熊燃烧的火苗回应道。
“有多远？像是航海图里画的慢八撒或者木骨头都束那样，在另外一块大陆上？”
“差不多吧。”
北洛也对天鹿城到人间的距离不清楚，但想必不会很近就是。
“那...有机会你能跟我讲讲那边的风土人情吗？老师总说我年纪还小，他们跟船出海都不带上我的。”
用手托着下巴，岑缨眼神中求满了求知欲。
“说不定你有机会亲自去见识下。”
北洛平静的说道，但这话对岑缨来说显然是个鼓励。
“真的吗？你是指让我去看那个大阵？可我觉得自己使不上力......”
几乎在一瞬间岑缨就雀跃了起来，能够去外界探索游历对她来说就说一等一的，但随即目光又暗淡了下去，她还是对自己没有信心。
“绝不是谦虚，能建立起那样一座大阵，且无论是不是轩辕黄帝，对方的本事实在超过我套多，根本不能想象。”
“你知道吗，岑家在一百多年前经历过异常大火，家传下来的典籍大部分都被焚毁了。传说中轩辕黄帝留下的阵法要术也只剩下了小半本残卷。我如今所学的不过是这点皮毛。”
岑缨蜷缩在一起，有些自嘲般的说起了岑家的一些往事。
很难想象这样一个天真活泼的小姑娘，心里其实还隐藏着许多故事。
北洛起身朝着远处走去，给岑缨留下了一点属于自己的时间。
而在火堆旁还有一道小小的身影，是黄金飞天鼠。
在北洛离开之后，岑缨就将目光投向了黄金飞天鼠。
“你干嘛看着我。”
感受到了岑缨那火辣辣的视线，黄金飞天鼠心里一阵发毛。
“啊？我、我也不想干嘛，就是头一次见到黄金飞天鼠——”
......
短暂的沉默之后，岑缨又开口道：“我...我能摸你一下吗？”
“什么...我们才认识了一天！我是那么轻浮的鼠吗？”
黄金飞天鼠表现得异常激动。
“哦。那等以后熟悉了，你能让我摸摸吗？”
岑缨依旧不死心。
“哼——”
没有理会岑缨的话语，黄金飞天鼠扭头看向了另一边。
“小缨子可爱捏，鼠鼠可爱捏。”
“岑缨这里说的好像是郑和下西洋的路线诶。”
“徐徐图之，来日方长嘛。”
“说得好，那你能让我摸摸吗？”
“是的，木骨都束是现在索马里地区，而慢八撒应该是蒙巴萨。”
“摸摸我的。”
......
不远处，北洛看到了独身一人坐在悬崖边上的云无月，她就那么安静的坐在那里，望着远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众人已经逐渐适应了地底世界的黑暗，这片硕大的地底空间还是有些许的光亮存在。
在云无月旁边找了个位置，北洛也不顾地上的尘土坐了下来。
云无月有些诧异了看了一眼北洛，片刻后又收回了目光。
“喂，和我说说那个谁呗，用剑很厉害的那个。”
北洛打破了平静，开始找话题和云无月闲聊。
“...说什么？”
云无月扭过头，看着找话题的北洛感到有些好笑。
“随便说，比如叫啥名字，住在哪里，怎么个厉害法。”
北洛挠挠头继续道。
“他叫缙云。”
面对北洛的询问，云无月安静的说了出来。这个缙云在云无月的心中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她跟北洛都提起了几次，这让北洛也对其愈发好奇。
“缙云？听起来有点耳熟。”
北洛在脑海中快速寻找着关于这个名字的信息。
“天鹿城的剑术就是来自于他的传承。”
云无月语气清冷，依然如旧。
“难怪，羽林给我的那本剑谱上的确有这个名字。那他现在在哪儿，离开天鹿城了？”
云无月轻描淡写的话语没有打消北洛的好奇。
“缙云生活的年代，对大多数人而言，已经是很久之前了。他是轩辕黄帝麾下的一员大将，也是一位剑术大家。崆峒山的先人曾言，缙云之兵有剑灭万法之势。当然，许多事情也是在他死后，我才慢慢从姬轩辕的组人那里听来的。”
云无月说起他话便开始多了起来，眼神也开始追忆起来，语气中充满了敬佩之意。
“我唯一一次亲眼目睹缙云阵前杀敌，是有一回他领军出征，我偷偷跟进了他们的队伍里...在他之后，我确实没有再见过他那样的剑术。哪怕是天鹿城的辟邪用出来，和他本人也是不像的。”
“那样的剑术，又是怎样的？”
一向淡定端庄的云无月说起缙云来的那种样子，让北洛对这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缙云更加好奇，特别是对他的剑术。
“缙云曾经说过，所谓剑术，就说置对方于死地的技艺，执剑者当有鬼神皆斩之心。”
云无月缓缓道出，让一旁的北洛眉头微皱。
“好大的口气，鬼神皆斩...喂，你既然认识他，岂不是已经活了将近四千年了？”
想到这个，北洛突然好奇的看向一旁的云无月，这云无月说认识缙云，而缙云又是和轩辕黄帝一个时代的人物，那岂不是...
“对我们这一族而言，若是能够长成，千载岁月并不算什么。”
云无月摇摇头，将其中的缘由道出。
“...你不是辟邪，又怎会待在天鹿城？”
北洛继续问道，他也挺想知道为什么云无月会和辟邪勾搭在一起的。
“...四百年前，我身受重伤，就借用了古厝回廊里的混沌之气休养。”
也不避讳，云无月大大方方将原因说了出来。
“那...你的伤好了吗？是被进攻天鹿城的魔打伤的？”
北洛关切的问道。
“和全盛时期相比，仍然差得很远。魔域极其辽阔，天鹿城仅是一隅，另有许多十分厉害的亚膜盘踞各地。我与他们之间未必有什么仇怨，但大多时候都是生死相搏，即便是真的死了也怨不得对方。”
云无月继续道。
“既然如此，你和玄戈的约定当真就那么重要？伤都没好就跑出来，莫非你也是和他打赌打输了？”
北洛扭头看向云无月绝美的侧脸，已经逝去的玄戈又莫名背上了一口黑锅。
“....也？你说的‘重要’我不太懂，既然已经答应了，不就该做到？”
云无月察觉到了北洛语气中的不满，从中提取到了一个关键字。
“那和其他妖魔的战斗又是怎么一回事?”
“我想和不断地历练自身，变得更强。”
“然后呢？”
“任何时候都不会因为自己的无能茫然愤恨。不生则死，不战则亡。对于许多妖魔来说，或者本就是这样。”
“好一个不生则死不战则亡。”
......
一连几个问题，云无月都对答如流，就像是指导后辈一般，云无月将自己的见解和看法都表达了出来。
久远以前，云无月还没有如今这么强大的实力，那时候的她只是一直弱小到随时可能被杀死的魔兽，而在那个时代求生，都是以命相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