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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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电视台大楼里面出来的时候，外面淅淅沥沥的小雨已然停歇，天空开始放晴，原本有些湿冷的温度也变得有点暖和了起来。
地面依旧是一片潮湿，残留的水渍随时可见，一些角落里的小型坑槽蓄满了雨水。平静的水面波澜不惊，伴随着偶尔吹拂而过的轻风，才会荡起一道微微的涟漪。
提着公文包，中村富昌打开车门，坐到驾驶位之后，就迅速的发动了车子。他这会要去金沢西高中，那里是中村雅弘曾经就读的学校，他打算去了解一些事情。
虽然福田瑞希，也就是中村雅弘的母亲，已经跟他说过了一些内情。但没有亲自得到确认，他还是保持着一丝怀疑的态度。并非是不信任对方，中村富昌只是单纯的不愿相信而已。
由于离得不是很远，加上道路畅通，所以中村富昌很快就到了金沢西高中。汇合了约好的久野荣男，也就是金沢西高中的老师，他曾经当过中村雅弘的担任先生。
“非常抱歉，这个时间点来打扰您。”
两人转移到了学校附近的咖啡店，等待店员送上咖啡的间隙，中村富昌先是开口表达了歉意。在东瀛社会，老师是一个很受尊敬的职业，贸然打扰本来就有些失礼。
“没事，中村桑一定是有事才会来找我的吧．．．．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为了中村雅弘的事情吧。”
久野荣男谦和的笑了笑，意有所指的说道。他知道中村富昌的身份，彼此也有过一些接触，所以两人算得上认识，谈话的气氛也比较轻松。
“确实，我这次来呢，主要是想了解一下雅弘在学校里面的情况。”
肯定的点了点头，中村富昌直接说明了来意。久野荣男能猜到他的目的，其实也挺正常的。除了这个原因之外，他和久野荣男基本上没什么交集。
“呃，怎么说呢，中村雅弘的话．．．．他其实就像是一个正常的普通学生一样，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沉吟了一下，久野荣男一边努力的回想着关于中村雅弘的记忆，一边斟酌着总结道：“性格方面呢，在学校里面算是比较内向的那种。也不怎么跟别的同学来往，喜欢自己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待着，算是性格比较孤僻的人。”
“学习方面的话，谈不上多认真，成绩也就一般的正常水平。”
貌似想起了什么，久野荣男的脸色突然变得郑重了一些，他认真的开口道：“如果要说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大概就是最后一年时间，他请假的次数稍微多了一点。另外呢，就是考大学这事！”
“按理说，以他的成绩水平，就算上不了顶级大学，但一般的大学还是没有问题的。”
说话的语气充满了疑惑，久野荣男的神情也是一脸奇怪，他接着说道：“但令人感到奇怪的一点，是他在试卷上面的答题，很多简单的试题都做错了。”
“你的意思是，他是故意写错的？”
中村富昌听出了久野荣男的弦外之音，他顺口接着确认道：“根本就没有认真答题？”
“恩，我只能这么理解。”
肯定的答复脱口而出，这也是久野荣男的真实想法。他看着中村富昌陷入了沉思，又开口提示道：“否则的话，很难解释那些做错的简单试题，连基本的常识都出错了。”
“我知道了，谢谢。”
长长的舒了口气，中村富昌低头致谢道。虽然没有确切的证据，但结合那个时间点，一切的疑点也就不难推测了。想必，应该是家里的矛盾影响到了他吧？
又随意的聊了一会，久野荣男就回了学校，中村富昌本打算回家休息。但突然又想起中村雅弘的工作室似乎是在金石北1丁目，离得也不是很远，便打算过去看看。
车子行驶在僻静的小路上，中村富昌将车速降了下来，一边随意的打量着周边的环境，一边不时的瞅上一眼，试图找到工作室的具体位置。虽然从中村雅弘那里得到了地址，但因为没有来过的缘故，所以他也不是很熟悉这边。
街头的环境很是安静，路上的行人也比较稀少，除了偶尔能够看到的几个年轻人之外，大多都是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这一片，应该是属于比较偏僻的区域。
边上的房屋看起来也比较陈旧，谈不上破败的程度，但应该也有不少的年头了。相邻的树木倒是挺高大的，繁茂的枝叶郁郁葱葱，分岔的树干还有不少都压到了屋顶上，不规则的肆意盘踞着，就像是占据了地盘一样。
这一片到底是怎么回事，树木长期没有修剪过，房屋也没有修缮的痕迹，该不会没有人管吧？
中村富昌一边心里嘀咕着，一边将车子停到了路边。顺着墙上的标识牌一路前行，他转过了岔路口，没走几步，就拐进了一条僻静的小巷。如果没有走错的话，中村雅弘的工作室好像就在巷子里面。
巷子里面很安静，只有一处围拢着几个人坐在一起。他们的手上似乎是拿着书籍之类的东西，一个个都默默的看着，也没有发出一点声响，只有神情很是认真。
“打扰一下，请问，这里是中村雅弘的工作室吗？”
走到了近前，中村富昌不动声色的观察了一下。因为没有标识，他也不清楚这里是不是中村雅弘的工作室，只能随意的问了一个人。
“嗨，没错．．．．请问，您找谁？”
被问到的人有些错愕，他放下了手里的东西，先是肯定了一句，然后很有礼貌的反问道。随即，他又反应了过来，开口确认着：“是找中村雅弘桑的吗？”
身旁的其他几人也停下了看东西的动作，纷纷将视线投向了中村富昌。眼神里闪过了疑惑和好奇的神色，一个个的打量着他，试图猜测和辨认他的身份。
“是的，我找他，能麻烦通知一下吗？”
对方的回答让中村富昌心中一喜，应该就是这里了。他当即点了点头，用肯定的语气说道：“麻烦了。”
“没事，请稍等一下。”
对方也没多想，回复了一句，就起身朝着里面走去。约莫过了一分钟左右的时间，他就从里面出来了，身后跟着的人正是中村雅弘。
“欧多桑？”
看到站在外面的人，中村雅弘很是有些愕然，下意识的开口打了声招呼道：“您，怎么来了？”
虽然向对方告知了这个工作室的位置，但中村雅弘没想过父亲会亲自过来。所以，对于中村富昌的到来，他还是感觉挺意外的。
“刚好到了这边，想起你的工作室就在这附近，所以就决定过来看看。”
中村富昌随意的回了一句，他的目光在身旁的几人身上打量了一圈，估计这些人都是中村雅弘招募过来的。又朝着里面瞅了两眼，因为光线比较阴暗的缘故，倒是看不大清楚里面。
“欧多桑，我们到旁边聊吧。”
注意到一旁众人探究的神情，中村雅弘知道这里不适合交谈。于是，直接带着父亲中村富昌移步走了一段，稍微离得远一点之后，两人站到了靠墙边的位置。
“你这边，情况怎么样？”
定了定神，中村富昌压下了那些多余的心思，直接开口问起了中村雅弘关于电影筹备的事情。虽然心里不大认可中村雅弘有些激进的想法和做法，但对方有条不紊的各项准备，却让中村富昌找不到理由反对。
“目前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
毕竟做了不少的前期工作，中村雅弘对此也有着丰富的经验。所以，谈到这个问题的时候，他回答起来也胸有成竹：“后续的话，只要把设备拉过来，再熟悉一下，就可以准备开拍了。”
“那好，你尽快安排人到电视台这边来领取设备。”
这方面的事物，之前在电话里有过沟通，所以中村富昌也没过多追问。他点了点头，吩咐着说道：“租金的话，就算是电视台方面的投资。”
按照之前沟通的计划，除了设备方面，电视台应该还会投资一部分。但遗憾的是，中村富昌的提议并没有获得通过，他毕竟不是决策者。所幸，设备的出借也算是投资，倒是不用中村雅弘考虑支出问题。
“至于文化振兴基金那边，我已经打听过了。”
提到了赞助方面的事宜，因为比较顺利的缘故，中村富昌的心情稍微好转了一些，语气带着一丝愉悦说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能够申请到150万円。”
“这么多？”
脸上的表情很是诧异，中村雅弘惊讶的话语脱口而出。他的心理预期，也不过就是50万円而已，确实没想到文化振兴基金能给这么多。
本来，中村雅弘对于拉赞助的标准还是比较高的，但连着几万円的一堆小商家赞助拉下来，他的心理预期也随之不断降低。毕竟人穷志短嘛，理想很丰满，现实却很骨感。
“很多吗？”
中村富昌瞥了一眼中村雅弘，很不满意他的大惊小怪，开口道：“要不是你这部电影的规模太小，赞助费还可以往上提一大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