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查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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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谎啊大人，本官……我自己指派的人，会记错吗？”刘姓官差稍微露出了一丝慌张。
他明白冯倾偏偏提出这个细节，是有原因的。
或许，和那个一晚上都没有露面的官差有关系。
昨晚，当他也跳进冯倾的房间之后，外面就只有他一个人在放风了。
难道，他已经被冯倾给提前收买了？
难道冯倾许诺他很多很多银子？
他知道那个人家里很缺钱，他的老婆常年有病，两个孩子又不成器，完全靠他的那点儿俸禄维持一家五口的生活。
这个畜生！
竟然为了钱而出卖多年的同僚。
刘姓官差在心里唾弃道。
他已经开始猜测，冯倾到底给了那人多少银子，才能让他临时倒戈。
恐怕比给他的那两个镯子还多吧？
况且他那剩下的一只镯子，他都还没有拿到手里呢。
那杨大人看看两方的人，问刘姓官差，“你可有什么证据。”
“他们两个人就是证据。”刘姓官差指着堂上的另外两名官差。
杨大人摇摇头，“他们两个只能算半个，他们是你的人，自然站在你这边说话。”
“可还有别的证据吗？”他问。
冯倾倒是有些意外。
没想到在这个小镇子上，一个小小的主簿竟然愿意为流放犯人主持公道。而且还是冒着得罪从京城来的官差的风险。
她不由得高看了那堂上的杨大人一眼。
刘姓官差讷讷地说不出话来。
“大人，我这里倒是有证据。”冯倾朗声道。
“哦？”杨大人看向冯倾，“说来听听。”
“我那证据，就在客栈里面，还得烦请大人派人一同去看看。”
“大胆！”刘姓官差跳起来，“冯倾，你以为自己是谁，你竟然敢戏耍衙门的兄弟们，让他们跟你白跑一趟？”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特意强调“兄弟们”，算是再次强调杨大人应该和自己站在一起才对。
“刘大人怎知就是白跑一趟呢？而且民女保证，看到那个证据，脸刘大人都会很吃惊。”
冯倾说得神秘兮兮。
刘姓官差一听这话，倒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他思来想去，他们昨天晚上并没有遗留下什么证据啊。
那怎么冯倾此刻却如此斩钉截铁？
嗯，指定是这小娘们在故弄玄虚。
毕竟这就是她的拿手好戏。到时候，她说不定又会使那妖法，变出一个什么假的证据来。
想到这里，他走到杨大人跟前，和他耳语道，“到时候，千万不要让这小妖女离开我们的视线，她可会使妖法呐！”
杨大人一头黑线……
“倒是……倒是也用不着如此污蔑一个可爱的小姑娘……”
杨大人对刘姓官差的精神状况产生了一丝丝担忧。
杨大人亲自带着一行人，连同冯倾和刘姓官差一同到了客栈。
“你说的证据在哪里？”杨大人问冯倾。
“请各位随我来。”
她带着人，走近了后厨，站在一道小门跟前，敲了两下门，又咳了两声，却不推门进去，而是压低声音说道，“大家别出声，杨大人，您只需要仔细听就是了。”
众人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一看看我我看看你。
杨大人点点头，“大家都别出声。”
这个时候，里面有人问道，“说，你们几个昨晚上在冯五小姐窗前做什么？”
“不是我……我没有参与……”那人说道。
“不说实话，我这刀可不长眼睛！”
“啊——”那人发出一声尖叫，“我说，我说。”
“好好说，声音大点儿！”
“昨晚上，我站在外面是在放风，是刘大人和另外两个去房间里行窃，这可不关我的事啊……”
外面的刘姓官差一听，脸色立刻就变了。
他自然早听出来里面那人就是昨晚一晚上都没见到的手下，但是想不到那人眼睛不眨一下就把自己给卖了。
亏他还答应分钱给他呢！
他一愣，立刻冲到门前，就要推门进去。
可惜那门从里面反锁上了，他根本不可能推开。
“开门！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刘姓官差在外面把门拍得震天响。
里面的人听出他的声音，更是吓得不轻，声音开始发抖，“不关我的事啊……我什么都没做，我就是奉命放风而已，银子我一两都没拿到。”
“乌龟王八蛋！你再胡说我杀了你！”
刘姓官差用力抬脚，踢开门，冲了进去。
余下几个人也跟着走了进去。
这里，是客栈后厨的储物间。
“这，就是我说的证据。”
冯倾指着躺在地上，被蒙着眼睛，绑得像一个五花粽子一样的男人说道。
那人，自然正是放风的官差。
他披着一件黑色斗篷，但里面的衣服，还是和其他官差一样的衣服。
他的旁边，站着仍戴着镣铐的戚凌霄。
他手里，拿着半截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铁丝，大概这就是他说的不长眼的刀。
“这是怎么回事？”杨大人问。
“这个人，昨天半夜里跑到我们房间来行窃，被抓了。”冯倾说道。
刘姓官差瞬间变了脸色，“胡说！”
“我胡说？刘大人刚才没听到他自己承认了吗？”
那被蒙着眼睛的官差听到进来这么多人，在地上滚来滚去想挣扎着起来，叫道，“放开我，我什么都没做。”
“什么都没做？”戚凌霄反问。
“我……我昨晚奉命看守犯人，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
“你刚才说的话，所有人都听到了。”戚凌霄冷笑。
“我……我没有！”
他听到刘姓官差进来，瞬间有了底气，开始抵赖，“我昨晚就在门外看守犯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被人打晕了。”
“想翻供？那可没那么容易，你得拿出证据！”
那杨大人说道。
“说话这位，是县衙的主簿杨大人。”冯倾替他解释。
那官差顿时说不出话来了。
“还有，”冯倾指着刘姓官差叫上的靴子，“杨大人，您请看这是什么？”
那杨大人看了一眼。
“什么都没有啊，靴子上有泥水，不是很正常吗？”
“您再仔细看看，除了泥水以外还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