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石人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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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人狠话又多,江湖你八哥,没想到白鹭飞出手比索八还狠,她一脚直接把黑衣人的腰踹断了。
“你说不说?”白鹭飞问了句。
黑衣人哼哼唧唧的说道:“我说,其实我们也不知道是谁让我们来的,雇我们的人用黑纱罩着脸,长什么样我们都不知道,只说拿了布袋子去石人村的石像前找他们换钱。”
索八厉声问道:“你没撒谎吧?”
“没有没有,打死我都不敢撒谎。”黑衣人十分委屈的点头连声说着。
“谅你也不敢,起来吧!滚……”
黑衣人呲着牙说道:“我的腰不敢动了。”
索八转身回去端来一盆凉水,一股脑的把一盆水倒在晕倒那个黑衣人的头上。
黑衣人一激灵睁开了双眼,他的脾气刚要发作。
索八挥舞了一下手里的砖头,“你还想吃我这一板砖吗?”
“爷别打了,我服了。”
“你搀着他快走,再迟一步,我拍烂了你的狗头。”
“是……”
黑衣人把地上断腰的扶了起来,三晃两晃就出了客栈的院子。
索八捡起地上的布袋子搭在肩上,他看了看那边黑暗的角落处。
那里还躺着一个黑衣人,就让他自生自灭去吧!
屋里小墩子的鼾声仍在继续,索八摇了摇头,咳!这小墩子睡得真够沉的了,贼都进了房间他都不知道。
索八背上布袋子就往客栈外走去。
“索八你干嘛去?”白鹭飞在后面问道。
“我去石人村,看看到底是什么人?”
“东西一样没少,你去那里有什么意义?”
“来而不往非礼也!人家都寻上门来了,我理所当然要回敬一下。”
“等我一下,我跟你去。”
白鹭飞一边说着一边回房取东西去了,她什么都可以不带,但那条虎尾麒麟鞭必须随身带着,关键时候是可以保命的。
等白鹭飞火急火燎的拿着麒麟鞭出来时索八已经不见了。
白鹭飞一路小跑的跑到镇东头,她也没能追上索八。
镇子外面漆黑一片,几乎看不清路,小风一吹后脊梁都冒凉风,白鹭飞还真有点害怕了。
外表再强硬她也是个女人嘛!只要是女人就有软弱的一面。
她自言自语道:“死索八你跑哪去了?让你等一会你却自己溜了,就算你跑到天边我也要找到你。”
白鹭飞眼珠一转,“你不就是去石人村吗?”
她刚要走就听身后有人喊了一嗓子“白大小姐等一下。”
白鹭飞一听这女人的声音她心里就烦得慌,不用说想必都知道,来得这个女人肯定是杨九妹。
一个人让另外一个人烦到连声音都不想听,那这两个人真是吃饺子蘸酱油没醋(处)了。
两个人私下里几乎没有交集,平时只要是一说话,一个拿出枪,另一个肯定抬出炮,火药味十足。
白鹭飞暗自狐疑,杨九妹今天主动叫住自己不会是想打架吧?那就是关公面前耍大刀,你可真是自不量力。
“叫我什么事?”白鹭飞没好气的问了一句。
“你是不是要追索八去,咱俩一道去怎么样?大晚上的,又是人生地不熟的好有个照应。”
白鹭飞哼了一声,“跟你照应,你别是吃错了药了吧?”
“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暂时放下恩怨,我们联手一把咋样?”
白鹭飞看了看前边黑洞洞的,小阴风刮着枯枝败叶好似鬼哭狼嚎,还真挺瘆人的。
“路在你脚下,你愿意跟着就跟着吧!”
白鹭飞说完就朝前边走去,而她的言外之意就是同意杨九妹一起去了,只不过她的话说得硬气了一些。
杨九妹有些愣却不傻,她岂能听不出白鹭飞的意思,于是她乖乖的跟了过去。
杨九妹问道:“索八去干嘛去了?”
白鹭飞冷冷的说道:“你连他干什么去了你都不知道,你就要跟着,你不觉得挺滑稽的吗?”
“滑稽?滑稽什么?就是不知道我才要去的。”
“你怎么知道索八出去了?”
“我看着他了,我……”
杨九妹觉得自己说漏嘴了,于是把后半句又咽了回去。
“你看着他?你真搞笑,人家用得着你看着吗?”
“我不是看着他,我是看见他。”
“你看见他什么?你改口可够快的,你天天看着他你不累吗?杨九妹我告诉你是你的跑不了,不是你的想得也得不到。”
“这样至少我还有希望。”
“哼!你有希望,你太有希望了。”
“是吗?就连你都觉得我有希望。”
杨九妹这个愣丫头她硬是没听出来白鹭飞的意思,同样的一句话,语气不一样,那么它的含义也就不一样了。
这就是中国语言的高深之处,很多人一辈子可能都研究不通透。
索八现在正立于石人村村东一片农田地里,由于隆冬季节地里只有收割后留下的玉米秸秆的斜茬留在地上。
一根根就像陷阱里削尖的竹签子,锋利程度不亚于刺刀。
这片农田里就坐落着石雕群,这个村子的名字也是因石雕群而得名的。
石人、石羊各一对,石函、石碑顶盖各一件。
石人、石羊呈南北排列,石羊在南,两两相对。
两石人相距约四米,东西相向;两石羊相距约两米。
石人、石羊相距约九米;石函置于两石羊之间,石碑顶盖置于两石人中间。
石人由青石圆雕,高大威猛,面部扁平,鼻直口方,神情肃然。
头戴幞头,身着方领宽袖朝服,腰束宽带,抱持笏板,足登方头翅尖朝靴。
因多年来受西南风侵蚀的缘故,东侧石人面目模糊,衣装也已漫漶。
石羊亦由青石雕琢,造型逼真,俯卧式,圆雕线刻。
东侧一只双角弯曲向前,双耳下垂贴于头部,二目突出,面部温顺,未雕四肢。
西侧一只雕工稍显粗糙,眼、角模糊。
两只石羊前边放有石函由花岗岩雕成,石函内放有各种粮食。
这些粮食并不是石头雕刻出来的,而是真正来自庄稼地里的农作物,粮食是由石人村村民自发放进去的。
据传,有人亲眼见过石羊啃食庄稼,故而村民为了让石羊吃饱不再祸害庄稼,故而自发拿来粮食供养它们。
说也邪性,自此再无人见过石羊啃食过庄稼。
这片农田里除了这些石头人,石头羊之外并没有其他。
别说人影了就连个鬼影子都没有半个,索八有种被忽悠的感觉。
他摸了摸石人,又摸了摸石羊,这些冰冷的石头并没有什么与众不同之处。
索八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抽出匕首戳着地面。
他一边用匕首戳着地一边想着,难道那个黑衣人在撒谎。
压根就没人与他们在这里交易,原来做贼的同时也是个骗子,还是自己太幼稚了居然被个毛贼给骗了。
这时他忽然感觉有人轻轻拍了他肩膀一下,索八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
有人或许会笑话索八胆小,既然胆小你还独自来这里干嘛啊?
其实换做谁大半夜的身后突然有人拍一下也会害怕的。
谁知道身后的是敌还友?是人还是鬼?你别忘了鬼也是有手的。
索八腾地站起身来,猛然一回头,“我的天啊!杨九妹你干嘛?”
身后的人正是杨九妹,她并没有吓唬索八的意思,只是她突然找到索八之后,一时之间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悦,就以这种在身后拍肩头的方式打了个招呼。
“嘿嘿……你怕啥的?又没有鬼。”
“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哦!”杨九妹一吐舌头,做了个鬼脸。
“九妹你怎么知道我来这里了?”
杨九妹向前边一指,“诺!”
“鹭飞!”
索八全明白了,心里暗道:“你俩是组团来吓唬我来了。”
“索八我不是让你等我的吗?你怎么自己先跑了呀?”
索八用手拍打两下屁股上的尘雪,又吹了吹手掌上的灰尘。
蹙着眉说道:“我一个人独来独往惯了,来去自在,再说也没必要兴师动众的,这点小事我一个人足矣。”
未等白鹭飞说话,杨九妹抢过话去说道:“好啊!你个臭索八你把我们当累赘了,你还学会了阳奉阴违了,还拐着弯的说,你就直说我们碍事不就完了吗?”
索八笑了笑说道:“既来之则安之吧!我还是能照顾得了你们两个的。”
“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谁用你照顾来着,我们有胳膊有腿的,说不定还得照顾你呢!”白鹭飞翻着杏眼。
索八一脸懵逼,这对前世的冤家,今世的仇人今天怎么站在同一条战线上了呀?
难不成她俩合计好了要对付自己?两个人一唱一和的还有自己的好吗?
自古当皇帝的若是个英明的圣主,都不希望自己的臣子是一块磐石。
也就是说君主不希望所有人统一思想,所有人一旦站在一起就把他孤立了,极有可能造反。
就相当于朝堂之上,最好是分为两派,你奏他一本,他奏你一本,当皇帝的可就悠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