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乾隆御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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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八听得心里直发毛,想不到前世的情债还能牵扯到今生。
这人活着的时候即便不做好事也别作孽。做了孽当世不找上门来,说不定在哪一世就找你清算。
索八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尸精极有可能随时会出现在他身后,连招呼也不打,掐着他的脖子,就把他扔进了坟窟窿里。
索八紧张的抓住老道的破道袍,颤声说道:“这降妖除魔,捉鬼的勾当,都是你们道家中人分内的事情,你肯定有办法收拾它,刚才你那个大网不已经把它罩住了吗?”
破衫老道紧锁眉头的说:“它现在已经修炼到一定境界了,那颗夜明珠已经进入了它的体内,有宝珠护体很难降伏,那法网只能收住它一时,却降不住它一世,方才若不是日头老爷出来,恐怕它早就把法网给冲破了,贫道还真拿它没咒念。”
索八听破老道说完,心里顿时拔凉拔凉的。
就连老道都不能彻底降伏尸精,那自己岂不是随时都会被尸精捉了去。
《西游记》里的唐僧都是被漂亮的女妖精捉走的,可他索八是条狗命,只能被一个死尸一而再的捉了去。
索八想想都倒灶,不禁唾了一口。
破衫老道手捻胡须道:“不过你也不用太紧张,它被贫道的法网困住了那一阵子,对它还是有所伤害的,也够它缓一阵子的了。另外你回去将那枚扳指戴上,也能起到震慑作用,料它也很难靠近你。”
索八不解的问:“一个破扳指有那么邪乎吗?老道你不会又忽悠俺吧?”
老道说:“贫道只能告诉你一点,它是康熙大帝的御用之物,后赐予俺家师尊,因师尊一直戴在身边,故而扳指得了法力。”
索八问:“既然扳指这么宝贵,怎么会落在一只干手上?”
老道摇摇头说:“万事万物皆有它的定数,然天机不可泄露,泄露了天机会遭天谴的,你也莫要问出个所以然来,对你也没甚个好处。”
索八说:“你们这些老道总是故弄玄虚,就爱装世外高人。”
这时破老道突然停住脚步,把手伸进他的破布袋子里,在里面摸索半天,掏出一个紫檀木匣子。
老道单手托着木匣,另一只手抽出匣盖儿,而后从匣子里取出一只提斗笔。
老道小心翼翼的将提斗笔攥在手中,低声说道:“这只笔乃乾隆御笔,名曰‘玉柱盘龙万福笔’世人俗称乾隆御笔或万福笔,今天贫道将它托付给你,你千万要好生保管,它有着非同凡响的法力,在好人手中可替天行道,落在坏人手中会助纣为虐。”
索八认为这破老道又在危言耸听,一支笔而已,不过是材质名贵一些。
再好的笔不也是写字用的吗?顶多能写得漂亮一些罢了!
其实还真不是老道夸大其词,这笔的威力还真不能小觑。
首先这笔的玉料就非同小可,同一块玉上有三种颜色就非常棒了。
这支乾隆御笔的颜色达到五六种之多,堪称稀世之宝。
笔的笔杆的主体是翠绿色,翠玉为主轴由上而下盘旋一条黄龙,黄龙口吐狼毫,精雕细琢得栩栩如生。
这支玉笔辗转到了乾隆爷的手里,他常用其书写福字,据传所写的福字超过一万多个。
“福”字是中国最祥瑞的文字,譬如“一福压百祸”、“洪福齐天”等等。
乾隆帝是真龙天子,而笔本身也极具灵气,真龙的汗液浸润着笔上玉龙,再有一万张“福字”的加持,这支笔可就成了了不起的法器。
老道把笔小心翼翼的放回匣子里,可见他对这支乾隆御笔的看重。
破衫老道表情严肃的说:“这支笔你先拿着,万一有一天再遭遇尸精,你就用其点住它身上任何一个地方,不打它个灰飞烟灭算贫道没说。”
索八接过匣子,掂量掂量还挺沉。
对这支笔他并不感兴趣,这东西要真要像老道说的那么厉害,刚才老道自己怎么不用?这个老家伙准又是狗带嚼子胡勒。
索八不以为然的样子,老道看在眼里,并没有说话,他索性把身上的破布袋子摘了下来。
轻声说道:“上天有好生之德,贫道倒是不建议你把事情做得太绝。这里有一方法印、一盒印泥,关键时刻你将法印盖在尸精的印堂穴上,可保你有逃脱的机会。”
索八说:“就凭一方印就能降伏尸精?这是八百个人只给二两肉,你这是要涮人啊?”
破老道说:“哎!肉眼凡胎你懂个甚?你若不信贫道即刻收回,告诉你这方法印是张天师的,法印上刻着降妖伏魔咒,而印泥则加入了朱砂参狗血和制而成,二者都可克制脏东西,二合为一更是事半功倍。”
索八从老道手里把破布袋子拽了过去,拍打了一下上面的浮灰。
悠悠的说:“俺还是笑纳了吧!总不能驳你老的面子啊!”
破老道说:“你别看这个袋子破破烂烂的,它可是贫道的百宝囊,黑驴蹄子、糯米,还有一些零碎的东西,关键时候都能救你的小命,一并都给了你。”
黑驴蹄子降僵尸出自茅山秘术,历史相当悠久。
将其塞进僵尸嘴里,它瞬间动弹不得。
若能直接送进其肚腹之中,僵尸它必化成血水。
但是要往僵尸的嘴里塞东西,却不是谁都敢做的,弄不好被僵尸反咬一口,中了尸毒,自己也会变成僵尸的。
而千年不腐尸精也有尸毒,它的尸毒远比僵尸的厉害得多。
破老道交代完扬长而去,索八抱着布袋子看着破老道渐渐消失在林子的尽头。
索八自此对破老道的话还是将信将疑,他认为老道就是虚张声势。
这些不起眼的东西哪有那么邪乎,无非是老家伙故弄玄虚罢了。
索八看了看老道留下的破布袋子,按捺不住笑了笑。
自嘲的说:“跑了一大晚上,想不到弄了个要饭的家伙什。”
索八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把布袋子夹在腋窝下。
他抬头了看天已经大亮了,转身向酒馆走去。
索八回到酒馆,径直的来到玛丽娅的房门外。
他轻轻的将房门推开一个很窄的缝隙,用木匠单调线的方式向屋里一瞧。
原来自己折腾了一宿,而玛丽娅什么事都没有,还在自己的热乎被窝里睡大觉呢!
“俺真是自作自受,图点什么呢?”
索八回到自己的狗窝里,累得他一屁股就坐在了床边。
他刚要躺下突然想起老道叮嘱过的话:“一定要把扳指戴在手上,只要有一口气尚在扳指就要不离身,否则必将灾难临头。”
于是索八从枕头下摸出了那枚玉扳指,他抠了抠眼角残留的眼屎,然后端详起扳指来。
索八看了半天也没看出这扳指有半点与众不同之处,他在衣袖上又蹭了蹭,扳指显得亮了许多。
这几天遇见一连串稀奇古怪的事情,简直让索八匪夷所思。
他算是吃尽了苦头,对老道的话多少有些信了。
他摆弄着扳指,自言自语道:“这么个不起眼的小玩意居然能保俺平安?也他娘的忒邪性了,那就戴上吧!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戴上扳指后的索八心里踏实了许多,迷迷糊糊刚要睡着,就听见玛丽娅在门外扯着脖子喊。
“索八快起来,太阳都晒屁股了,还睡?”
索八打个哈欠坐了起来,嘟囔着:“你真是属周扒皮他妈的,活脱脱就是个催命鬼。”
索八知道自己磨不过门外的婆娘,再迟一些她肯定破门而入,掐着他的猴耳朵,一股脑的从床上把他拎下来。
为了少受些皮肉之苦,索八咬着牙下了地。
索八打开门一看玛丽娅正掐着腰,瞪着一对牛眼珠子,正盯着自己。
玛丽娅瞥了一眼说:“瞧你睡眼惺忪的样子,昨晚不会是与哪个女鬼私会去了吧?”
索八懒散的说:“玛丽娅昨晚你差点害死俺。”
玛丽娅冷笑着说:“少往我身上扯。”
索八摇了摇头,张了张嘴欲言又止的样子。
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索八想跟玛丽娅说说,可话到嘴边他又咽了回去。
因为说了玛丽娅也不一定相信,说不定还会招来一顿臭骂。
索八稀里糊涂吃了早饭,拎着斧头来到院子里劈柴。
劈柴是他每天必须完成的任务,只能在早晚客人没上来的时候去做。
由于昨晚没休息好,索八显得无精打采,有气无力的抡着斧头,劈了几块木头就累得满头大汗。
这时,从外面来了个身穿旧军装的矮胖子,军装浑身上下破破烂烂的,一看就是个战败的逃兵。
灰头土脸,好像刚从炕洞子里钻出来的似的。
他咧着大嘴岔子,大老远就吵吵嚷嚷的。
“八哥你让俺找得好苦啊!你咋躲到这来了?”
低头劈柴的索八,心想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啊!
不是他娘的又来了一个讨债鬼吧?刚送走一个女尸精,这又来了个男尸精,俺索八真是跟尸精干上了。
索八抬起头一看,惊得他手里的斧子“咣当”一声就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