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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我们 一起继续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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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傍晚,下午已接到赵启亮电话的秦东来在办公室等着赵启亮回来。

京城夏日天黑的晚,太阳迟迟不肯下山,桔红色的阳光斜斜的照进秦东来的办公室,秦东来静静地看向太阳的方向,那里一片火红的晚霞。明天,又是一个好天。

“报告!”门口传来报告的声音,秦东来一听是赵启亮,叫他进来。赵启亮齐步走到秦东来办公桌前,立正敬礼“报告,赵启亮前往b市,完成任务回来。向您报到!”秦东来还礼,礼毕。

“这是资料,请您查阅。”赵启亮将手上的档案袋双手放到秦东来面前的办公桌上,退后立正。

“好,我先看资料。你先坐下休息,自己倒水。”“是!”赵启亮拿起秦东来桌上的茶杯,向后转去倒水。

先把秦东来的茶杯剩水倒掉,又沏了一杯茶,轻轻地放到秦东来办公桌上。然后自己轻轻走回沙发前,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在沙发上坐下。

没管赵启亮,秦东来打开档案袋,拿出里边的文件。

首先看到的是一摞相片,都是华定宇一家人的照片。有合照、还有独照。当然,最多的是华定宇的照片。从光屁股的满月照到幼儿园、小学带上红领巾,从小到大参加各种比赛、领奖的照片,到他在运动场上奔跑、足球场上拼搏、和小伙伴嬉闹的,还有他和父母、姐姐在各个时期,节假日、旅游的合照。

每一张照片都能看出这一家人,不论是华定宇还是他的家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开朗、放松的笑容,真是幸福的一家人。看着这些照片,每一张上快乐的笑容,秦东来也不禁嘴角上弯,轻轻微笑。果然,幸福是会传染的。

这时,一张照片引起了秦东来的注意。在所有照片中,只有这张华定宇没有笑。

这是一张侧面照,照片中的华定宇大概14、5岁的样子。他笔直挺立着,满脸严肃,郑重的目视前方。

目光中透露出的凝重、坚毅分外明显,他在很多照片中都俏皮的微微上翘的嘴角,此时却是用力紧闭着。秦东来能够看出来,他的牙关应该是在紧咬着,仿佛是在默默的诉说着什么。

阳光从头顶直射下来,他的汗珠已挂在发梢,有些已顺着脸颊流下,很明显他已多时一动未动。

为什么这样?秦东来赶紧看向他的目光所在。由于是侧面拍摄,仅仅能够看到,他是站在一尊雕像面前。

雕像没有拍全,看不到是谁。秦东来再看,看到了雕像前基座上摆放的鲜花和鲜花丛中的几个飞机模型,有J-10、J-15、J-16、J-20 ,还有一架J-8II !

秦东来再注意到小华定宇身上印满蓝天、大海、椰子树的短袖短裤。这是hN!LS!海空卫士的塑像!!

秦东来的眼圈瞬间红了,再见。秦东来拿起这张照片,夕阳透过、映出照片后边好像还有字。

秦东来赶紧翻过照片,看见写到: 王叔: 如今山河无恙,民富国强! 盼你归航! 我们 一起继续前进!

秦东来连续眨了几下眼睛,将快要溢出的眼泪收起。向赵启亮招呼道“启亮,这张照片你看到了吗?”

赵启亮看到照片,连忙起身走到办公桌前立正答道“看了,秦局”。秦东来摆摆手,让他坐下。说“讲讲,什么情况。”

赵启亮坐下,再看了一下那张照片,讲道:“这是在华定宇物理笔记本里找到的照片。他姐姐华晨希说,这张照片是三年前的暑假,她考上了京城理工,华定宇保送本校高中,双喜临门,一家人高高兴兴的去琼海旅游。

旅游到回程前一天。他们一家当时在天涯市, 华定宇说明天要去临水。因为虽然近,但临水没什么景点,他们当晚的飞机要回西府市,所以父母不想去。

但华定宇一定要去,也不说要去那干啥。他爸妈当然就更不想去了。

谁知第二天一大早,华定宇就自己悄悄跑了,家里人起来不见他人,打电话他也不接。

他打小虽然很有主见,也挺独立。小孩也懂事,没咋跟家里人闹过啥别扭。但这次一闹,就不辞而别了,又是在外地。可给家里人急坏了,要报警。

酒店也急,孩子没了。赶紧查监控,这下看到了。原来他自己打了个车,打车走了。

还好,车就是酒店车队的。赶紧联系司机,司机说他们先到花店买了一束花,那孩子又从背包里拿出了一个盒子,里边是啥他也不知道。

然后那孩子就问他知道海空卫士的塑像在哪不?司机说知道,在临水。那孩子说就去那。

司机还挺高兴,跑一趟不少钱。然后就去了,给那孩子拉到了地方,孩子就下车了。

这边说,那孩子才14,你就不会多问两句家里人知道不知道,你就拉上跑啊?!司机也挺委屈,说:我哪知道他才14啊!?个都有1米8多了,比我都高!”说到这,赵启亮和秦东来都憋不住笑了出来。

秦东来示意赵启亮喝口水接着讲,赵启亮笑着转身去拿了自己的杯子喝了一口水,回来坐下,接着讲:

“这边酒店赶紧安排了辆车拉他父母姐姐往那边赶。那个司机知道孩子才14,于是也回头找去了,怕那孩子再跑,他刚下车没几分钟,应该不会离开那。

他家人跑了一个多小时才赶到。一到地方,前边那司机就在路边一直盯着呢。那司机跟他爸说:你家小子真行!站那1个多小时了,动都没动。这都快中午了,我站树底下都受不了,他在那晒太阳。

他家父母可心疼坏了,赶紧去找。远远地就看见那孩子挺立在那,满头是汗也不擦,身上衣服背后都湿透了。

他爸有点惊住了。他爸是咱部队转业的前辈,原先是训练过那孩子站军姿,不过那是小学的时候,孩子上初中以后再没练过。

现在看他儿子的姿势,挺标准。不错!重要的是听那司机说,这是在天涯的大太阳底下晒了一个多小时了,这就厉害了。”

秦东来再次看向照片,这才注意到,孩子的衣服后边是贴身的。

“这时候,他们倒是不急了。一家人轻轻从后边绕过去靠近。到跟前的时候,他姐看到他的样子,感觉很有意义,就拍了这张照片。

后来,他们走到跟前。那孩子才发现它们。解除了军姿状态,一下子差点没站住。他妈是医务工作者,知道怕是中暑加脱水了,赶紧给弄到阴凉的地方治疗。

还好,孩子身体素质还是不错,没啥事。回去路上,那孩子不说话,他们也不说话。

后来,回到酒店。那孩子憋不住了,开口跟他妈道歉。他妈没理他,然后他就解释说:“爸、妈、姐。我知道我今天这事不对,让你们操心了。对不起!我有些话想跟你们说。可以吗?”他妈看看他爸,再看看他,说:“你说吧。”然后他就说了。

“爸、妈、姐。这次来琼海旅游,你们知道是我闹兴的。你们原计划是回京城看爷爷奶奶,让他们也高兴高兴的。

其实,来琼海是我早就有的想法,有三年了。来琼海,我真正唯一想去的的地方,就是我今天站着的地方,为了能更久的站到那,我也准备了三年。”

听了这话,他妈眼睛都瞪大了,他姐也是一脸的不可思议。就他爸,好像是明白了什么。

“那年,我们学校搞现代国防教育,我负责组织材料。我知道了请你回家的事。当时,我没整明白,咱们有那么多先进的飞机,干嘛还要跟人家拼命?

老爸带我去航展看到的那些J-10,J-15,J-16,J-20,不是都很牛吗?隔着上百公里都能把丫的干下来!为什么还要靠到紧跟前儿逼他们滚蛋?!要用身子去挡他们!”

说到这,小华定宇已经难掩眼泪,声调也高了起来。

“我就去找资料,找了很多当年的资料。也要谢谢我爸把他的借书证给我用,有很多当年关于装备的资料网上没有,咱厂里的图书馆里有。

看了那么多资料,不懂的我就查。我才知道,那些现在我看到的先进飞机咱那时候没有!

咱只有根本就不适合干这活儿,腿儿还短的八爷!回回都得眼睁睁看着那帮灰孙子都进了门口了才能起飞拦截。

八爷是高空高速型的,根本就不是干低空低速急转缠斗的!只能一遍一遍飞大圈,每次飞回来的时候别他们那一下子。

别完了,只能加速离开。人家还悠哉悠哉往前靠!目的达到了,然后大摇大摆的走!”

此时,小华定宇的眼中满是怒火,声调再次提高,“那天,他们那架侦察机已经迫近到距离临水机场百来公里了!这是什么概念。这就是趴在咱家窗户上往里瞅!咱家啥不都被看光!

王叔不知道八爷不能长时间低速伴飞吗?他可是咱们最优秀的飞行员!可他没办法了啊!他再飞一圈,人家就上门砸玻璃了!他只能拿命去拼,拿身体去挡啊!”

说到这的时候,小华定宇几乎是在嘶吼,泪流满面,他家人也是满目泪光。

说到这,赵启亮也有点说不下去了,停了下来。秦东来亦是虎目含泪。后来解密的画面中的那一幕再次出现在他眼前:单薄的,像一只轻巧的白鸽,在用自己小小的身躯去驱赶身边那只硕大的恶鹰。

无惧恶鹰巨大的体魄,一次又一次的迫近,试图干扰恶鹰的飞行线路------

突然,恼怒的恶鹰向左猛地转头,正挡在线路上的白鸽瞬间折翼!向大海坠落----

当然,那只恶鹰也没落着好,它的鹰首也被划掉了一大块,不得不停止它的挑衅。可----那只折翼的白鸽已不见踪迹----

赵启亮接着说,他说:“w叔爱画画,他画里画的是我们的航母。期待有一天,他能在我们的航母上起飞。远远的就能把敌人拒于家门以外!-----咱们现在都有6艘大航母了,可王叔在哪?”小华定宇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妈妈过来,轻轻地给华定宇抹去脸上的眼泪,温柔的对他说:“所以,你那时候就决定,要来看看王叔,告诉他我们现在强大了吗?”

小华定宇点了点头,紧跟着又摇了摇头。妈妈诧异“那是?”

“想来看看王叔,是的!我自己做了一架八爷,一架J-10,一架J15,一架J16,一架J20.”

原来,雕塑基座上的那几架模型,都是华定宇做的,他背包里的那个盒子装的就是它们。“我要让王叔看到,我们现在有了更多先进的战机,可以执行多种多样的任务,不管什么样的灰孙来了我们都能痛打!

今天,我在王叔那站了1个半小时。为了能够站的更久,三年来我一直偷偷在训练。

我知道天涯这地方热,我就在大夏天中午你们午睡后出去站,估摸你们该醒了我就回来。”

华晨希恍然大悟,打趣道:“难怪这三年你一到暑假就晒得跟非洲人似的,感情儿是天天去罚站去了呀!”华定宇冲着姐姐挥了一下拳头。

“我站在那,就是我的第二个目的。”,“站在那就是目的?”姐姐不解的问他。

“是,我站在那,就是为了告诉王叔。我跟他站在一起,我们要 一起! 共同!继续前进!…………爸!妈!我要考军校!!!”

华晨希说,他们回来的时候全家都是高兴而激动的。不仅仅是因为旅游的快乐,真正的原因是他们的儿子\/弟弟,有坚定的人生方向,人生目标,和他坚强的意志和决心。让全家人都深深感动,很受鼓舞并感到骄傲。

回来照片打出来,华定宇就在照片后面写上了那些话,夹在了他常翻阅的物理笔记本里。

华定宇高中三年,品学兼优,坚持训练,身体素质优秀。

期间,一次下晚自习回家时路遇一老大爷躺在路上,没人敢扶。

他机智的与急救中心视频连线,并用妈妈教过他的急救知识做现场护理,脱下外套为老大爷保暖。

由于他的行动,为医院急救抢到了宝贵的时间和建立的初步的基础,成功的挽救了那位老大爷的生命。

还有一次,路边停放的一辆电动车突然起火,迅速引燃了停放在周围的多辆电动车,大火即将不可收拾。

周围的人们正不知所措的时候,正好他和同学路过。他带领同学,迅速从附近消防站拿来灭火器并报了119,大家一起控制了火灾,消防车来到得以快速扑灭了大火。

这两次他都被授予见义勇为先进个人。今年高考,他考了695分,他只填了提前批的军校。被国防科大录取。

本来,这几天就要去报到了。可偏偏,他失踪了。

“好孩子啊!”秦东来感慨道。“说说他失踪的情况吧。”秦东来说。

“是这样的秦局。14日晚,华定宇晚饭后8点,惯例去夜跑。平时9点多就回家了。但那天一直到11点半都没回。

他很自律,这些年一直按照部队的标准在要求自己,很守时。这种情况从未发生过。

因为他是去夜跑,所以也没有带手机。他家人找遍了小区周边也没有找到,于是报了案。

因为他已不属于未成年儿童,所以当时派出所没立案。15日、16日两天,他家人,寻遍全市他同学、老师、包括他小学同学,都没消息。

到了17日凌晨,失联时间已达48小时,当地派出所立案。立案后,相关信息上传到公共安全系统,李处他们才筛查到。”

“14日,8点到9点?夜跑?----他在哪里夜跑?”秦东来问道。

“他是在他们小区对面不远,当地把渭河筑坝围成了一个个人工湖,他就在湖边沿着湖岸跑。”

“你等一下”秦东来打断他,拿起电话拨了出去,接通。“侯勇,14日晚湖水开始冒泡是什么时间?-----8点40分?------准确吗?------准确。好”秦东来这个电话是打给侯勇的。

一个8点到9点在湖边夜跑,一个8点52出现在湖中央-----巧合?还是有必然联系?秦东来思索着。

赵启亮见他在思考,也不好打扰,默不作声,拿起他的茶杯去添水。

这时,秦东来的电话响了起来,他马上拿了起来。“----是----结果是?----完全一致?!----百分之百?!同一个人!!!----他要见我?----好!马上过来!”

秦东来放下电话,立即向赵启亮说道“总院!马上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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