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矛盾的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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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接了许韵远的委托后，周君便开始了全城范围内的搜索。
本着高度的职业素养，关于委托的事，周君连妻子方紫都没有告诉。每天早出晚归，浑身晒的黝黑的他一度被妻子怀疑，是不是为了补贴家用而在工地上搬砖赚钱。
这期间，周君调查了许利民的家，也去过他的办公室，但都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这位大名鼎鼎的临杭商业银行行长真的如同人间蒸发一般，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你和你父亲一直分开居住？”
这是在许利民居所中发生的一段对话，时间是周君接受委托的第二天。
许利民的家位于临杭市主城区的一处老小区，小区面积不大，只有几幢楼，但这里所处的地理位置却是得天独厚，甚至绝无仅有的。
从小区出来步行5分钟，便是临杭市最着名的复古步行街景区，再行走10分钟便来到了世界文化遗产的西湖边。可以说是真正的一线景区房。
许利民所居住的3幢位于小区的最里侧，这座5层的建筑建于上世纪90年代，虽然年代有些久远，但这并不影响居住的舒适性。特别是许利民居住的顶楼，原本一梯两户的结构在顶层发生了改变，变成了一梯一户，于时在通往顶楼的楼梯处就被设置了隔断。
许韵远将移门打开，走上楼梯。移门并没有上锁，楼梯的两侧种了一些花花草草，大概是许久没有浇水的缘故，已经开始发黄枯萎。
入户大门紧闭，这是一扇新型防盗门。许韵远拿出钥匙，将门打开，两人一起走了进去。
周君心中想这小子竟然有钥匙，那说明父子两的关系也没有差到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
屋子内堆满了各种杂物，许多拆开的快捷食物随便丢弃在桌子上，屋内空无一人，也没有入侵过的痕迹。在屋内巡视了一圈之后，周君便提出了上述的问题。
“你一定很奇怪吧，明明是唯一的至亲，可是却如同陌生人一般，居住在两个地方。”
“我只是想知道你对他平时的生活了解多少。”
“完全不了解。”
“还真是干脆的答案啊，不过至少你还知道你老爹不见了。”
“如果不是他们公司同事联系我的话，我应该也不会太注意。”
“总结一句话，就是你对我没有任何帮助。”
“所以我才需要你帮我把这件事搞清楚。”
“从这间屋子的痕迹看，并没有入侵的痕迹，这种防盗门如果不是专业人士，很难在不发出动静的情况下打开。屋子里同样没有打斗的痕迹，要不留一点痕迹的劫走一个成年男子绝非易事，所以结论有两种，一种就是劫匪绑架你父亲的地点不是在这座屋子里。至于另外一种呢。。。。。。”周君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望着许韵远。
“我明白，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像我之前猜测的那样。我父亲并没有被绑架，而是为了阻止我发布艾维币而假装被绑架，企图让我误认为有人为了阻止我发布艾维币而绑架了我父亲。”
“我能问你一些问题吗？”
“请说。”
“艾维币的存在，应该是你父亲最不愿意看到的吧。”
“准确的说是水火不相容，父亲从事的是传统金融业，艾维币的存在将会彻底颠覆现有的货币基础，无论对存款还是贷款，乃至所有的金融服务都极具冲击。所以你应该能够想象，他在知道这件事后是一种怎么样的反应。”
“你发明这个艾维币不会就是为了和你父亲对着干吧。”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不会做这种无聊的事。我创立火种公司，发布艾维币完全是从商业角度出发，不可否认这其中我的合伙人有很大的功劳，最初的想法是由他率先提出的。”
“你的合伙人，是仅次于你的第二大股东吗？”
“哦，不是，他这人比较低调，对金钱也没有什么兴趣，只想做一些能够证明自己的东西。”
“一般说对金钱没兴趣的人，都是对金钱兴趣最大的人，如果真的对金钱没兴趣的话，就不会产生创业的想法了。看来你还不了解你的这位合伙人呢。”周君笑着说道。
“不会的，不会的，我和天牛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了，我们一直都是好朋友，他的所有事我都了解。他是一个有梦想，敢于挑战现有规则，不受约束的人。他才不会对我说谎，隐藏内心的真实想法呢，他和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心的，我们从小就在一起讨论梦想，讨论未来了。”
许韵远突然激动的情绪让周君感到有些意外，当听到“天牛”这个名字时，周君的第一反应就是到了夏天就会在树上爬行，长有长长触角的甲壳虫。
“这个名字还真是奇怪啊。”
“啊，抱歉，他的全名叫柳天牛，母亲去世后，一直陪在我身边的人就只剩他一个了，所以我不允许任何人说他的坏话。”
“嗯，抱歉，是我没有经过考证就随意的乱下定论。”
“没关系。”
“我能再冒昧问一下，你的好友柳天牛真的没有一点股份吗，他拿的是工资？”
“是的，他没有一点股份，工资也不固定，不过说真的，这家伙真的对金钱没有一点需求，平时空下来就是看书编程，行踪也飘忽不定，经常神出鬼没的。总之有机会你一定要见见他，是个非常神奇的人。”
“嗯，有机会一定见见。”
周君随口说道，心中却有另外的想法。火种公司因为艾维币市值暴涨，这导致的后果就是公司的股东之间会产生利益分配不均衡的矛盾。但既然柳天牛没有公司的一点股份，也就没有办法将公司占为己有，所以他为了利益而绑架许韵远父亲的理由站不住脚。那别的股东会不会为了利益而绑架许利民呢？
这之后，在许韵远的带领下，周君又前往许利民的工作场所查勘。
临杭商业银行的大办公室整理的非常整洁，和许利民的家中完全是两种模式。只可惜这里同样没有留下什么有用的线索。
在这之后，许韵远就远离了侦察现场，据说是忙着和寻梦公司展开合作，在即将开始的寻梦嘉年华中推广艾维币。
周君已经一个人调查了好几天了，结果仍然是一无所获，这期间许利民没有任何消息。于是无奈之下，周君准备用处杀手锏。
“小王啊，是我啊。”
周君有些不好意思的拨通了小王的电话，这种唯唯诺诺的语气是之前在刑侦大队时从来没有出现过的，可是现在他有不得不求小王办的事。
“哥？我去，我们刚才还在说你呢，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啊。”
“说我啥了，不会是骂我吧？”
“怎么会，我们就是想你了，今天刚接了个案子，沿江钓鱼那边发现。。。。。。”
小王的话戛然而止，大概是想起了周君如今的身份已经不能再知晓案件的具体情况了。
“没事，我今天就是想让你帮我个忙的。”
“什么话，哥你说，哪怕上刀山下火海我也会。。。。。。”
“我要用公共区域的人脸抓拍摄像头找一个人。”
“这。。。。。。这不太行啊，毕竟是公民隐私，你要这个干嘛？”
“别问那么多了，就找个人。”
“这个。。。。。。真不行，哥，你别怪我，我要对的起身上的这身警服。”
“啊，我知道了，不好意思。”
虽然请求被拒绝了，但周君的心中却感到十分欣慰，至少小王这么多年一直坚持着身为警察的骄傲。
“要不。。。。。。哥，你要查谁和我说，我到时候偷偷摸摸。。。。。。”
小王的下一句话让周君立刻否定了之前所认为的一切。
“叫许利民，我把身份证号报给你。”
“许利民！火种公司那个叫许韵远的父亲！”
“你怎么知道的！”
周君心中大惊，没想到这个叫许利民的竟然那么广为人知。
“你没看到嘛，最近网上都传遍了，说陆建国遇袭背后的真凶就是许利民。这个艾维币触犯到了临杭商业银行的底线，因为艾维币的发行者是自己的亲儿子，他没办法下手，所以只能从另一个推广者陆建国这里开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