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阴阳眼 云门宗 云慈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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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云哥哥的福，小洛没病！”
听周小洛这话里的意思，他好像没吃药。
“没病？昨夜姐姐带你，没瞧到病吗？”
周小洛顽皮地摇摇头：“没有，姐姐说了，小洛只是看了不该看的，就发烧了，以后不看就是！”
“医馆先生也说了，天黑，请闭眼就好！”
正说着，周灵然从屋里走了出来，端着一碗热腾腾的米粥。
见了周云，周灵然的小脸儿不由得红了起来：“云哥哥，你……你来啦，我原本今天要去找你呢！”
周灵然把碗递给周小洛：“小洛乖，自己喝哦，烫，你慢着来！”
说罢，周灵然又急乎乎地转身回房端了一碗出来，小心递到周云的手里：“云哥哥，这么早你大抵还未用饭吧，喝碗米粥，刚熬好的！”
周云也没客气，只将碗端在手里，冲着粥面吹了吹，轻轻呷了一口，一股米香味冲着鼻息涌来，却是勾起了饿肚子的馋虫：“嗯，很好的米粥。”
周灵然去屋内取了凳子，让周云坐下。
这早的天放晴了，院落里到处弥漫着清新的泥土气，混合着热粥的味道，让周云恍然间有了几分家乡的感觉。
周灵然站在一旁，不住地抠着手指，神情有点紧张。
“哦，灵然要去找我？有何事？”
周云三两口就喝完了粥，把碗放在一旁。
周灵然忙在腰间摸索，取出三小块碎银，还有一把铜钱：“云哥哥，昨晚去医馆，先生说小洛没病，也没收诊费。我……我拿银钱买了些米，这是剩下的……”
“就为这事？”周云推了周灵然的手，“这些碎钱，你收着吧，家里没了米面，便去买些来，再多买点菜，你和小洛都还正长身体呢，可不能饿着。”
“可，可是，我们姐弟，已没少得云哥哥接济……”
“无妨，我每月都有碎钱余下，你姐弟有困难，云哥哥总不能干看着！”周云安慰道，“你不要多心，权当是云哥借你们的，待你再长大些，有了赚钱门路，还云哥便是了！”
“嗯，也好！”周灵然便爽快了收下碎钱，脸上的笑容也逐渐灿烂起来，“云哥，每笔钱灵然都记着，定是要还的！这些日子我在跟布馆的张婆婆学坊绣，下个月成了手，就能陆续拿点银钱了！”
“锦绣布馆的张婆婆？”周云抬眼，“昨晚还见她。张婆婆人很好，乐于助人，大抵也会教你真功夫，那你要好好学，可不能辜负了张婆婆的期望。”
“云哥哥，灵然知道，会细心学的！”
聊了一阵，周云又将注意力集中到周小洛身上：“昨夜不是发热吗？医馆先生却说没病？”
“是没病！”周灵然咬咬嘴唇，“其实也不是第一次了，只是小洛多看了东西！”
“多看了东西？什么意思？”周云不解地问道。
“我也是听医馆先生说的，小孩子的眼睛软，就容易看到不干净的东西！”周灵然压低声音，“每次落夜时，小洛都朝着我家门口瞅，说有很多人走动。此处地偏，夜里哪有人走？”
“还有落雨的天气，大白天的，小洛都会说看到一个漂亮姐姐在门口招手！”
“若是放晴了天，便从未有过！”
“每次说见了什么，当晚就会发热，去看了也是没病，用不得吃药！”
“这倒春寒凉，我怕小洛是真的着了寒气，便也得带他去瞧瞧先生。路上小洛说人来人往的，须蒙了眼睛，才不见动静！”
类似的事情在现世时周云也曾听说过，据老一辈们讲，是因为孩童的天灵盖未长严实，心思纯净通明，就有天眼通，能见常人所不能见。
但随着年龄增加，这种能力就会自然而然地消失。
以前也只是听传言，这次周小洛，是周云第一次真正见到。
“那先生说天黑请闭眼，该如何闭眼？”周云询问。
周灵然从腰间抽下了那条黑布，道：“先生说，一到傍晚，就提前用这个蒙住小洛的眼睛，他不用分出精神看到那些东西，也就不会发热了！”
“嗯，这倒是个办法！”
周云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凑到周小洛身边：“小洛，你说门口有个姐姐会对你招手？”
周小洛乖巧地点点头：“是的，她一般只是在下了蒙雨的时候来，晴天不来，大雨也不来。”
“那姐姐长什么样子，你记得吗？”
周小洛的小脸渐渐红了起来：“黑衣服，薄的。美，很美的，白……像画里的……”
周小洛想竭力描述那女子的模样，他的脑海里浮着那女子的相貌，但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
对于一个五岁的孩童来讲，有关美的词汇，太欠缺了……
“像画里的……”周云的心禁不住一紧。
“灵然，我还要办公差，你去张婆婆那里，要带着小洛吧？”
“是的，小洛很乖，张婆婆也不讨厌他，是要带去的。”
“布条也要带着，我们整日都要在布馆，等回来，就黑天了！”
周云又嘱咐了两句，便用长衫裹着画，匆匆赶往衙门。
“云哥儿，听说你要做快手，我也跟捕头申请了，咱们一起！”
徐达钻在快手群里，站在前排，笑笑地跟周云打招呼。
“你凑什么热闹，快回去守门！”周云叹了一声。
“云哥，我跟捕头说好了，得跟你一起！你身子弱，咱们兄弟也好有个照应！”
徐达不依，央求着周云可不能撇下他。
这一群出衙的快手有二十多人，都在交头接耳地讨论城西土地庙的悬案，同时等着周云吩咐行动。
“各位兄弟，城西土地庙大家都知道在哪，你们先前面走吧，徐达留下来跟我一起！”
快手们结伴向土地庙的方向走去，周云则是带着徐达，往相反的方向。
“云哥儿，咱们好像走错方向了吧，城西在那边！”
“我知道，咱们先不去城西，先去拜访个人！”
一直往东走，直到快要出了云浮城，二人来到一座寺院前面。
“哦，我知道了，云哥是要拜访那位云慈长老！”
“你也知道云慈长老？”
徐达傲娇道：“当然知道，云慈长老是云门宗的第二十九代掌门人，他可是咱们云浮的名人！”
“云慈长老今年都一百岁了，人人见了他，都要称一声老神仙，云慈长老擅长算术，每卦必准呢！”
“云哥，我猜你找云慈长老，是要占卜土地庙的案子吧？嘿嘿，有句话说的好，知己知彼，算无遗策，云哥儿真是个机灵的！土地庙的案子不一般，就该先问问老神仙！”
周云看向徐达，不由得皱了皱眉：“这货……一点都不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