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凭什么它还是条抹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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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时候,娄昕舟记起肖烛的话,便去了正殿找苟亓。
本以为会有什么比较重要的事情,可是刚推开殿门就被惊在了原地。
只见大殿正中放着一个巨大的金色火炉,苟亓正挽着袖子,蹲在大火炉面前,一脸严肃地往里面丢木头,头都没抬一下,炉子里飞出来很多黑灰,在空气中到处飘。
“我好像来得不是时候。”
惊讶之余,娄昕舟不确定地开口道,苟亓抬头看她,抬手抵在鼻前,有些尴尬地咳了一声,他手上有灰,落下时就在鼻头留下了一块黑。
顿时,魔域之主的形象全无。
“确实比本尊,咳,比我预想的要早上一些。”
“那,要不要我待会儿再来。”
见他这样,娄昕舟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小心地询问。
“不用,也差不多了。”
“那,阿父叫我是过来是······”
娄昕舟问道。
“烛火说你想学炼器,我近来无事,可以教教你。”
苟亓将手中的木头全部丢进火炉之后,拍了拍手上的灰,站起身来,一边说着一边走向了一旁的水池,将身上的灰尘全部洗净了。
娄昕舟疑惑了,她虽然知道苟亓在炼器一途上造诣极高,但她并不记得自己和肖烛说过想要学炼器。
可这几日相处下来,苟亓根本不像是会说谎的样子,不用说,定是小烛火自作主张替她“想学了”。
原因其实也不难猜,为了缓和她和苟亓之间的关系,肖烛也是费了很多心思,她也没有理由拆穿他,于是在苟亓略显期待的目光中,她轻轻点了点头。
“初学者炼器往往控制不住火候,一来就用灵力会很危险,所以我找了最传统的火炉来教你。”
苟亓见她对面前这巨大的火炉似乎有些不解,便开口解释。
娄昕舟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她对炼器完全没有接触过,虽然有见邵云帆炼过一些玩意儿,但那场景放到她的眼里,就是金色的灵力包裹着各种材料,左转几圈,右转几圈,然后再上下翻滚几圈,小一会儿,一个冒着热气的灵器便新鲜出炉了。
娄昕舟走到那巨大的火炉面前,这是她第一次知道还可以用这么朴素的方式炼器。
“这是玄天炉,地阶上品的灵器,我以前闲着没事的时候做出来的。”
“玄天炉?”娄昕舟总觉得有些熟悉,“我好像在哪里听过。”
“嗯,上古时期有个天阶灵炉就叫这个名字,听过也不奇怪。”苟亓笑着解释道,一边说一边不知从哪儿掏出了一块抹布,将脸上和手上的水都给擦拭干净了,“我也是仿着做的,能力不足,只复刻了七八分。”
苟亓这话说得十分地平淡,但娄昕舟却惊讶得闭不上嘴了。
那可是天阶法器,居然能在魔域这种灵力枯竭的环境下,复刻出七八分?这是能力不足?
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上古时期,灵力浓郁,天材地宝遍地都是,炼器师们在灵力充裕的环境中,用着最顶天的材料,这才炼造出了一件又一件的天阶法器。
而现在,炼器的人也不少,但是天材地宝难寻,灵力也早有匮乏之迹,地阶的法器都变得极其珍贵了,近千年,甚至是万年来,都没出过一件天阶法器。
而苟亓居然能在这种情况下,还是在魔域之中,差点完全复刻出上古天阶法器,不开玩笑的说,要是将他放到上古去,怕是能翻天。
娄昕舟突然有些期待自己能学成什么样了。
“可玄天炉为何会是一个火炉呢?上古时期不是灵力十分充沛吗?那些人为何不用灵力炼器呢?”
惊讶过后,娄昕舟调整好了心态,快速地进入了求知的状态。
“好问题。”苟亓听罢微微一笑,将手中擦水的布扔到了一旁的石桌之上,“他们并不是不用灵力炼器,实际上,炼器最为关键的一步便是给锻造出来的灵器赋能,而这一步必然离不开灵力。”
娄昕舟认真的听着,视线被苟亓扔到桌上的抹布迁走一瞬,有些疑惑。
怎么用抹布擦手,用灵力烘干不是更方便吗?
“但,你也知道那个时候最不缺的便是灵力,只需用特殊的方法牵引,空气中的灵力自己就能到灵器之中,赋予器物能力。”
“特殊的方法?”
“嗯。”苟亓点了点头,“方法有很多,最简单的就是借助灵炉,靠灵炉牵引空气中的灵力,给锻造的器物赋能,就是凡人也能炼器。”
“凡人也能?那现在也可以吗?”
娄昕舟有些惊讶,随即提出下一个问题。
“现在自然不可以。“苟亓听后却是摇了摇头,“空气中的灵力太少了,达不到赋能要求。我今天用它来教你,也只是为了让你先学会控制火候,赋能的时候,还是得自己用灵力。”
“唔,我懂了。”
苟亓地解释还是很清楚的,娄昕舟一下便领悟了,见她明白了,苟亓点了点头,又接着给她讲解关于炼器最基本的知识。
“方才所说的赋能是最后一步,我先给你讲讲炼器要做哪些准备吧。”
娄昕舟就这样在正殿待到了晚上,彼时苟亓终于把基础的理论知识给全部讲完,庞大的知识入脑,娄昕舟却完全不觉疲累勉强,她在理解方面向来自信。
可这种自若很快便被碎成了渣渣,转变的开始是苟亓指着石桌上的抹布,让她用它试试控制火候。
“只要出来的时候,和原来一样就算成功了。”
听完苟亓的话,娄昕舟点了点头,不就是让它怎样进去就怎样出来吗?这有什么难的?
这般想着,她便自信地拿着那条擦水布丢进了火炉。
但理论和实操是有着很大区别的,毫无意外的,因为没掌握好火候,那抹布半途就给烧成了灰。
苟亓对此丝毫不意外,只轻轻笑了笑,并不责怪,随即取出了一条一模一样的抹布出来,很是随意地扔进了火炉,而后,娄昕舟很是惊讶地看着他左右转动了炉子近百次,一边操作还一边说话。
“我刚刚说过的,向左是大火,向右是小火,很简单的。”
“······”
简单吗?
一个时辰之后,新鲜的擦水布出炉了,和它进去的时候一模一样。
娄昕舟看着它陷入了沉思。
为了让它维持原样,苟亓调了百多次的温度,花了近一个时辰。
凭什么它还是条抹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