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一个观众的剧场！ 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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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这边请！这么多凳子想坐哪坐哪！！”
后台演员在确定着节目，前台一位三十来岁的男人则被引到广德楼的观众席。
他是从大栅栏路过，瞧见雨大打着伞也实在没法走了，才想着找一地方避避。
碰巧看见一剧场，顿时有了心思听听。
可谁想到进来一瞧，一套套桌椅板凳没有一个人，空荡荡的，也就是说只有他一个观众。
明白了这个事情，这位有想走的心。
一个人听其实会很尴尬，奈何钱已经给了，找人退票的话好像有点心里过去不去。
索性心一横，听就听吧。
反正外面下大雨，不听还能去哪。
选了一个前排的座位坐下。
坐下那一刻，郭得刚穿着一身黑色大褂从侧幕出来笑呵呵的说几句逗趣的话，今儿他包圆了，所有演员给他一个人演。
怎么可能不稀奇。
不过给老先生报幕后，他立刻下去了，换上刑闻昭上来说一段官场斗。
先生说的时候。
郭得刚才在侧幕给见面不久的孩子介绍人。
刑闻昭老先生、张闻顺先生、李京以及今天没来，但已经被他确定收徒的弟子，何伟！
对于这些人，齐成又怎么可能不认识，目光一直在打探他们，虽然他了解到现在的德芸过的很不如意，但心里却很暖。
因为面对一个见面不到一个小时的孩子，不管是张先生还是郭老师都没有给半分的不待见。
相反似乎对自己还挺喜欢。
不过刑闻昭在台上刚给官场斗开一个头的时候。
忽然一道手机铃声在剧场当中突兀出来。
这一突兀。
侧幕的郭得刚、李京、张闻顺、齐成都看了过去，刑闻昭更是如此，原本滔滔不绝的他，顿时停了下来。
不停下不可能，台上一个人，台下一个人，他没办法听，那还说什么。
只能先等他的事情忙活完。
这位也是吓了一跳，连忙拿出手机扭到一旁小声的开口。
“喂，我没出去瞎混，我听相声呢，这不下大雨了嘛，回不去。
怎么那么清净？
就我一个人！
今天花十块钱包场！
行了，不说了，我听相声，等会儿再说吧，会准时回来。”
电话挂断，观众赶紧把目光看回来，说了一句对不住，让台上的老先生继续。
而这一幕，刑闻昭全程苦笑，郭得刚等人也是差不多，他虽然说的小声，但剧场多安静，几乎都听见了。
但苦笑的背后又全部是心酸，尤其那一句怎么那么清净，好像真的打在了郭得刚的心头。
没办法，就是来不了人，力气用尽了也干不起来。
就差死在舞台上。
这时候的张闻顺倒没多想，缓缓开口，“得刚，你给孩子说一个小段子！老邢这时间还早。”
“好！我们下去吧。”
学相声没有一来就能说的，再怎么样也得熏一段时间学一段时间，甚至之后岳芸鹏学了一年多才勉强有一次上台的机会。
但小段不一样，归置归置说一个还是可行，再且台下就一个人，如果孩子说不好会有个原谅。
说到底主要看个人天赋，你天赋好，学一个月、学个一周其实就可以来个小段试试感觉。
可齐成夸张的很，给的时间只有一个小时，但是张闻顺让的，他瞧出来孩子天赋不简单。
很期待上台什么状态。
于是一个小时也快，齐成坐在后台，面对面的听郭老师讲一个段子，并且还是一句说一句的来。
他全程在理解和学习，非常认真，他知道自己能不能留下来学习，可能就是这一场演出。
所以怎么样都要表现好。
等一个小时过去，刑闻昭的单口落底了。
台下那一位听的观众给出自己的掌声，一开始他压力挺大，一个人，不像两个人还能聊天，所以过程没有可走神的时候。
也正是因为没走神，他听把故事听进去了，觉得不错。
同时张闻顺走了出来，歪着肩膀站在舞台的左边开口，“这位朋友，我们这有一个孩子，不大点，才十二岁。
让他上来说一段，如果说的不好，您有个原谅，能让他上来吗？”
“行啊！”
男人是好说话的主，听见有孩子说相声，那更好玩了。
而他一同意，孩子上台没问题了。
即便表演的不好，他们给几句，然后连忙换下一个演员，不算事。
张闻顺点点头，“那接下来请您欣赏相声《八扇屏》！表演者齐成、郭得刚！”
一个人的掌声响起。
郭得刚带着孩子露脸了。
可这一露脸，下面那位目光一抬，肉眼可见孩子的衣服不合身，毕竟褂子还是那一身棕色褂子，不然穿什么？
他自己的衣服已经湿透，干不了那么快，不过影响不了什么。
来到舞台两个人先鞠躬。
鞠躬后，齐成给自己调了一下话筒，他其实不矮，虽然只有十二岁，可十二岁的身高也不差，顶多比师父矮一点。
然后开口。
“上台来做一个自我介绍，我叫齐成，旁边这位叫郭得刚，郭先生！”
郭得刚站在桌子后，面带笑容的瞧着这个小小子，“是我！”
“上台来，我们爷孙俩给您一位说一段相声，别看观众只有您一个人，也绝对卖力气。
让您值当票价。”
“等会儿！”郭得刚打住了一下孩子，“卖力气是卖力气，但我有那么老吗？什么叫爷孙俩，今天我才二十七，三十都不到，非常年轻！”
“哦！”齐成转头仔仔细细打量了一下郭得刚，然后再望向下面这位，冷不丁说一句，“那我是爷爷！”
“我去你的！”
哈哈哈！
上来一个垫场的包袱，下面这位瞬间被逗乐，一个人的笑声可能不大，就是忽然一乐，出一点笑的动静。
但足够让舞台演员知晓反馈，至少证明包袱响了。
“瞧嘿，这孩子不怯场！上台说话是咱们相声的口风。”
逗乐观众的时候，侧幕张闻顺歪着肩膀眉开眼笑，果然和自己想的差不多。
孩子很有灵气。
无非瘦的慌。
刑闻昭在旁边也是感觉不错，不过多问一句，“你很喜欢这个突如其来的孩子？但是这孩子想学相声怎么学啊？无父无母，都不知道他怎么生活的。
怕学起来更难啊。”
张闻顺一点不介意，似乎在心里早已经有了答案，“我喜欢这孩子，和他看上眼了。他不是说他在孤儿院住吗？只要没满十八岁不都可以领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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