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章 面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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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1章 面对自己
这时柳凡辰对北梁帝轻轻一笑，见多识广的北梁帝竟然有点迷失在柳凡辰的微笑中，这个笑容他好像在哪里见过，没错便是他自己身上曾经出现过的。可不知从何时起，他便没有了这样的笑容，而且再也找不回来。
北梁帝已经明白柳凡辰心中所想，“没想到，这世上竟然有你这般的人，看来你跟你的父亲真的是一模一样。”
柳凡辰笑而不语，他对自己的父亲并没有什么记忆，那不过是一个模糊的影子罢了，不过既然北梁帝如此说，看来自己的父亲当初是真的用心深爱娘亲，若不是这样，怎会为了娘亲放弃这北梁的江山。
北梁帝见柳凡辰没有吭声，苦笑一声，“唉，都是冥冥之中都是天意。不过还有一事，朕要交代给你，你不准推卸。”
柳凡辰毕恭毕敬跪下，“臣定会万死不辞。”
北梁帝哈哈一笑，“怎会有这么严重。”他刚要张口继续说道，看到周围的太监宫女，用眼神看了一眼他们，周遭的宫人马上知趣的如数退下，待大殿中只有他们二人时，北梁帝才缓缓说道，“这件事情，就是玉珏。”
柳凡辰心中一惊，抬头看向天子。
“你是不是奇怪，朕怎么会知道，朕想你现在应该已经知道了玉珏的秘密，朕希望这个秘密只属于你和沈宛新两个人，不要让任何一个人知道。你能不能答应？”
柳凡辰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可是，陛下……”
“你不要说了，朕的心意已决，既然朕已经许诺你，让你离去，不被禁锢在这个华丽的宫中。你也要答应朕的一个要求，这才公平不是么？”
柳凡辰心中暗道，北梁帝这个老狐狸，但是他的面上并没有丝毫表现出来。的确一事还一事比较公平，不过这两件事怎么看起来都是自己占便宜。
“朕是为了北梁的江山社稷，朕不想，以后的皇子们还因为一个传说而大打出手。这样下去，北梁早晚气数已尽。原本朕也没有想到你能知道这个玉珏的秘密。”北梁帝微微闭上双目，再次睁开的时候，眼中竟然有些泛红，“两块玉珏，另外一块原本就是在你母亲手中，而你父亲，便是朕的父王派去西楚，夺得玉珏，若是他得到了玉珏，北梁帝的位置非他莫属。但是朕没有想到，你的父亲竟然会为了一个女人放弃皇位，这么多年来，朕一直想不通，他为什么会如此愚蠢。如今看来，真正愚蠢的人确是朕。”
柳凡辰听到北梁帝的话，颇为动容，北梁帝抬手制止住了柳凡辰，继续说道，“曾经朕很庆幸，你的父亲没有回来，这样帝位便是我的了。当你父亲去世的消息传来，朕竟然松了一口气。朕以为，玉珏的秘密就此消失，朕曾经派人前去寻找，甚至暗示皇子们只要拿到了玉珏便可以继承大统。朕错了，真的错了，还好，玉珏在你手里。”
柳凡辰知道这是北梁帝的真情实感，如今高高在上的帝王，心中的话竟然无处可说，不知憋了多少年，才有机会诉说。
北梁帝说完之后，闭上了双眼，一滴眼泪缓缓地流出眼角，划过脸颊。当北梁帝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方才动容的那个人已经不复存在，如今在柳凡辰面前的依然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帝王。
“臣谨遵圣命。”柳凡辰不再多说一个字，欣然接受了北梁帝交给自己的任务。
北梁帝点点头，眯着双眸看向柳凡辰，“过几日便是你的大婚之日，如今你是朕的五皇子，朕一定给你和沈宛新一个隆重的婚礼。”
柳凡辰想到沈宛新在他临出门的时候，交代给他的话，“臣和宛新不需要隆重的婚礼。”
“哦？”
“宛新希望把筹备婚礼的银子，用于民众，这样北梁的民众会永远的记得陛下。”
北梁帝楞了一下，几秒钟过后，仰天大笑，“这个主意也就沈宛新可以想得出来，好，朕答应你们。不过就算不隆重办，也要简单的操办一下，要不太有损皇家颜面。”
柳凡辰点点头，“臣多谢陛下隆恩，另外宛新还有一个不情之请，希望陛下成全。”
“她又有什么事？”北梁帝对于沈宛新一直不大喜欢，他觉得宛新过于聪明。
“宛新，想去看一眼周德妃。”
“看她做什么！”北梁帝听到周德妃的名字就勃然大怒。
柳凡辰早已料到北梁帝的反应，不慌不忙的解释道，“宛新与周德妃是故人，不过周德妃改变了面貌，一时之间才没有认出来，如今周德妃的事情败露，宛新才知道这件事情。”
北梁帝并不相信柳凡辰所说，他甚至认为宛新早就知道这件事情了，不过事到如今再多纠结，既然沈宛新想去见这那个罪妇，就随她去吧。
宛新再一次来到冷宫门口，她对这个地方已经十分的熟悉，而这一次，是有宫人引领她进来，大家都知道她即将是五皇子妃，所有人便对她毕恭毕敬，“郡君，这冷宫并不是吉利的地方，你不要久留。”
宛新温和的说道，“多谢，我片刻便可回来。”
说完便抬腿走进冷宫，方才引路的宫人，并没有随之进入，冷宫这个地方避之不及，竟然有人会主动前去探望里面的罪人。她可不愿意沾染这不吉之气，便在门口远远的等待。
宛新来到周德妃的屋中，推开紧闭的大门，屋中潮湿腐朽的气味，令她一时之间略有不适。屏住呼吸了一会才缓和过来。
“怎么，这里的味道很难闻？”一个女声幽幽的响起，正是那周德妃，她的衣衫已经污秽不堪，头发也是凌乱不已。唯独没有改变的便是那双眼睛，正是因为这双眼睛，宛新才会认出她。
“的确不好闻，不过比这个更难闻的味道我也闻过。”宛新站在原地，并没有像前走来，她看着已经改变了容貌的沈如菲，“事到如今，我来送送你。”
“哈哈哈哈哈，送我？我用不着你假好心，你巴不得我有这样的下场吧！”沈如菲狂笑道，她恶狠狠的看着沈宛新，恨不得用目光在她的身上戳出几个洞来。
宛新歪着头看向沈如菲，半响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