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林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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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江逸去拍戏，林素没有跟着。江逸一个人走到拍摄现场，一路遇到的人都要问一句，林总今天怎么没来。“林总”这个称呼还是元导喊出来的，其他人一开始都觉得奇怪，后来知道林素是最大的投资人，也就一起跟着喊起了“林总”。
最后，连元导看到他来了，问的第一句话也是：“林总今天怎么没来？”
江逸随手拖了个板凳在导演边上坐下了：“林总真是比我受欢迎多了，一路走过来都在问她怎么没来。”
元导也不介意他的调侃，哈哈一笑：“这次林总跟来了，大家生活水平都改善了好些，肯定是要问一句的。”
这次来了苗寨，林素雇了人在村子里租了一户农家的厨房每天给剧组做饭，外加来回运送的车和人员，也是一大笔开销。元五也是第一次碰到这么舍得花钱的金主，为了一个人，把整个剧组都给照顾好了。
江逸笑了笑：“她怕影响我拍戏状态，就不跟过来了，反正离得也不远，有事让人来回跑一趟也不过就十几二十分钟的事。”
元导沉默了一会儿后，突然凑到了江逸耳边，压低了声音说：“最近我看那段鸿文总去林总面前转悠，你让林总不必跟他太客气的。”
江逸愣了愣，他都没注意到这些：“段鸿文？”
元导坐直了身子后，才叹了口气：“是呀，圈子里待久了，难免急功近利，像你这么熬得住的又有几个……”
“我也没有……”江逸刚想说自己也没怎么熬，转头一想不对，自己似乎又跑偏了，“段鸿文最近总去找林素？”
元导听到他这么问，转头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他一遍，才笑道：“你呀！一拍戏就什么都注意不到了。你回头问问你自己助理，连网友都发现了，你还在这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呢。”
“林素也没跟我说……”江逸有些闷闷地憋出这么一句。
“她都不敢来现场看你拍戏了，这种杂七杂八的事自然也不会说给你听，免得影响你。”元导伸长了两条腿，有些感慨地说：“我以前老觉得两个人都是搞文艺的结合在一起不好，都太敏感了。现在看到你和林总，倒是让我改变了一些看法了，敏感也有敏感的好处，可以更快速准确地感知到对方的情绪并加以安抚和疏导。”
江逸想起了昨天夜里和林素在星空下吃的那一顿晚餐，想到在此之前林素那些让他心惊的猜测。她很准确的猜测到了他的问题，并且没有咄咄逼人地追问下去，反而迂回地用了另一种方法尝试去抚慰那个年少的自己。
相比之下，他可以为林素做的，真的少之又少。
江逸自嘲地笑了笑：“还是她照顾我多一些。”
“这还不好，别人想要还没有呢。”元导说着就拍了拍他的肩，示意他转头。
江逸顺势一转头，就看到段鸿文一脸犹疑不定地向他走来。直到走到近前，他才下定决心似地先跟元导打了个招呼，然后转向了江逸：“逸哥，方便说两句吗？”
江逸也不扭捏，他点了点头，就站起了身，往一边无人的角落走了几步。
“逸哥，我这人吧，平时就是闲不住，前几天可能对林总多有叨扰，不知道能不能麻烦您代为道个歉？”
江逸沉默，他看着段鸿文，没有回答。林素不是一个随便给人脸色看的人，虽然她不喜欢应酬，不喜欢跟不认识的人无目的地闲聊，但教养摆在那里，即便不喜欢也不会直接让人这么下不来台，还要诚惶诚恐地来转托他做个和事佬。
“逸哥？”段鸿文等了半天没等到回应，看着江逸只是看着自己不说话，他心里更忐忑不安了。
“林素不是会为这些小事生气的人，你不用这么放在心上。”江逸顺着他的话，又把问题推回给他了。
“不是，逸哥，就麻烦您帮我带个话。这个，林总介不介意是一回事，我这有错在先，要不是怕再打扰林总，我就亲自去道歉了……”
段鸿文现在把姿态放得极低，他昨天领着自己助理回去，越想心里越不安定。把助理来来回回审问了七八遍后，他确认小助理根本没机会送出那瓶水，到了房车附近就直接被保镖扣下了。
这是不是意味着，他的计划其实没有暴露出来，他放低姿态及时认个错，是不是日后还能另寻出路？
段鸿文不清楚，但他现在也不敢再贸贸然凑到林素面前去，更何况她今天根本没有来片场。经过昨天的事，他今天再无缘无故地找过去，就实在是太显眼了，于是他决定来找江逸探探路。
只是江逸显然如他所料，根本就没注意过这些事，并且林素也没有跟他提过。
这就让段鸿文暗暗松了一口气，他决定先退一步，然后再徐徐图之，反正他们还要在这深山老林里拍好几个月呢。
“行吧，我回头替你跟她说一声。”江逸也懒得跟段鸿文多说什么，元导当初选他是因为他的身手，可他自己却丢了这吃饭的本事。他现在因为身材充实得太魁梧了，打起来都没有过去那种灵动感了，天天在片场被元导骂得狗血喷头。
江逸原本之前看他整天在片场待着，还以为他也为这些难过，想要努力改变呢，却原来是因为林素天天在片场。这心思都不在电影上了，也亏得元五能忍下来，看来片场暴君现在也妥协不少。
这边厢，段鸿文觉得自己试探到不少信息，自然心里也松懈了不少，一时笑意也控制不住了，他一边跟努力压着自己的笑，一边跟江逸假客套：“那就麻烦逸哥了，谢谢！”
江逸看着他奇诡的表情，不知道他又自己脑补了什么，但总归江逸是把这个人放到了心上了，他想着今天回去得好好问问林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撬墙角的都撬到他家门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