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一份合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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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中旬,砖厂各车间陆续开工。去年签合同的工人无一缺失,就连没签合同的也有一位回来上班。到六月初,不但红砖产量一路飙升,质量也有很大程度提高。

吴明看着墙上古新宇制作的,各车间产量曲线图表。那条标线犹如牛市的股票线,一直呈上升状态。而且古新宇制这个图表的目的,是使各车间的配合一目了然,一下子就能看出哪个车间有脱节的趋势,以便于尽快调整。他看着看着,笑了,暗暗赞许着古新宇,觉得厂子已离不开他了。有他,不用自己操劳,就能使生产井井有条的进行。而且他从不张狂，不论同事还是工人都相处得都十分融洽。最让他喜欢的是他性格率真,不谄媚,直话直说,从不拖泥带水。和他办事就一个感觉——痛快。以前,他一直认为男人到三十岁才趋近成熟,可这个刚刚二十三岁的瘦小男孩儿让他一下子改变了看法。

两下敲门声把他的思绪拉了回来。“进来!”他坐回到办公椅上,冲外喊了一声。门一开,汪世海带着一个夹着皮包的男人走了进来,介绍着:“厂长,这是腾飞建筑公司总经理肖腾飞。”

吴明站起来,微笑着伸出手:“你好!你好!”

肖腾飞也笑着握了手:“你好!吴厂长。”

吴明把客人让到沙发上,拿出烟递上一支,也坐在沙发上,说:“肖总,来我这有什么事吧!”

肖腾飞笑笑:“我需要大量红砖,想和吴厂长长期合作,不知道有没有兴趣。”

吴明点着头:“有兴趣,有兴趣。当然有兴趣。”

“爽快。”肖腾飞笑着说,“那咱们谈谈吧!”

“等一下。”吴明掏出手机,拨了号,等着对方接听。

古新宇今年不只是管晾晒车间,还兼管销售。这是一砖厂以前没有的职位。吴明也是听了古新宇的建议,决定用人专管销售。又觉得他做事细致,心也正直,便把这个工作交给他。征求古新宇意见时,说怕干不好。在吴明极其信任的劝说下,又觉得晾晒车间已走向正轨,不必再操太多心,选了马树礼当护架工班长,宋春丽为码架工班长,接了销售工作。他正在和大窑高主任统计着昨晚出窑的砖数,手机响了起来。这是吴明为工作方便给他配的一部诺基亚手机。他看了看号,按下接听键,放在耳边。

.里面传出吴明的声音：“小宇，来我办公室一下。“好，我马上到。”古新宇应了,挂断电话,对高主任说:“高主任,厂长叫我有事,你先统计着。”高主任点点头。

吴明放下电话,说:“肖总,我叫了销售主任,等他一下。”

肖腾飞点头说:“好,不着急。”

汪世海看看吴明的手机,心生一丝不快。他知道吴明给古新宇配了一部。而且仍然开着那辆红旗轿车,又提了销售主任,工资比他还高,让他心里恨恨的。

门轻响两下,吴明知道是古新宇来了,站起来过去打开门。古新宇一见有外人,笑笑说:“厂长,有客人啊?”

吴明伸手介绍着:“这位是腾飞建筑公司肖总,肖腾飞。”又对肖腾飞说，这是我们销售主任古新宇。”两人握了握手，互相让着坐下。

肖腾飞见古新宇年龄不大,吴明看样子也不是城府很深的人,觉得生意能好谈一些。

吴明向古新宇说明了肖腾飞的来意,古新宇想了想问:“肖总的公司是新成立的吧?”

“是。”肖腾飞说,”,注册公司刚刚半年，在咱们县承包了一个小区的工程。”

古新宇点头笑笑，直接奔了主题：“肖总，你公司有个叫成毅的吧？”

“有。”肖腾飞点头说,“他管采购。”

“他前几天来跟我谈过。”古新宇说,“不过没谈成。”

肖腾飞笑笑:“可不是呗。就因为他没谈妥,我才找世海哥来帮忙,把红砖定下来,好进行下面的进度。”

“噢!”古新宇笑笑,问汪世海:“老叔认识肖总啊?”

“认识。”汪世海说,“肖总爱人和我家你叔一个单位。”

古新宇点点头,心想:怎么又扯上他们家了呢?他为了工作,放下私心,问肖腾飞:“肖总预计需要多少?”

肖腾飞想了想说:“初步每天十五万,大约持续到十一月中旬。”

古新字一听为难地说:“哎呀!这么多呢?”摇了摇头。

肖腾飞脸上闪现一丝焦急,问:“怎么了古主任?”

古新宇吧嗒一下嘴,对吴明说:“厂长,咱俩到我办公室看一下产量报表。”又对肖腾飞说,“肖总,你稍等一下。”

吴明跟着古新宇进了他的办公室,笑着问:“你一定想和我商量啥秘密吧?”

“你怎么知道?”古新宇单独和吴明单独在一起的时候,不再拘谨。

吴明笑笑:“一天出多少砖还不在你心里啊?还用看什么报表。”

古新宇点点头,问:“咱们厂以前有过这么大的客户吗?”

“没有。”吴明摇摇头,”以前基本上是零散的用户。偶而有大客户,却只是用量多一些,没有一用就几个月的。”

古新宇笑笑:“看来机会终于来了。”

“怎么说呢?”吴明问。

古新宇分析着:“现在报纸、新闻里都说国家大力推动棚户区改造,看来这阵风刮到咱们县了。”

吴明点点头:“我也注意到了,红砖需求量越来越大了。”

“嗯!”古新宇点头说,“政府对这些工程质量要求十分严格,那么建筑单位对红砖的质量也一定会有所选择。咱们县这种工程刚刚开始,各建筑单位更不敢马虎。附近几家砖厂咱们的红砖质量又最好,咱们有可能面临供不应求的压力。”

“嗯!”吴明点点头,“那肖经理的需求咱能保证吗?”

古新宇点点头:“现在咱们产量没问题,可以跟他合作。不过这是咱们第一单大生意,一定要谈好,争取有一个好开始,占据主动权,为以后其他客户做好铺垫。”

吴明想了想问:“那今天该怎么和肖经理谈?”

古新宇摸了摸脸:“我也没实际经验,只是在书本上看到过一些,却没实践过,不知道能不能用上。”

“你说说看。”吴明饶有兴趣地鼓动着。

古新宇笑笑:“那谈不好你可别怪我。”

吴明咂了一下嘴:“快说吧!怎么能怪你呢?就当咱俩拿肖经理练手了。”

古新宇摇摇头:“那倒不是,人家肖总诚心诚意来和咱们谈生意，咱们也得真心城意和人家谈。只是必须保障咱们自己的利益。”

吴明点头:“说的也是。”

古新宇想了一会儿,说:“咱们这么谈……”两人详细商量着。

肖腾飞看了一眼汪世海：“世海哥，那个古新宇叫你老叔，你们是亲戚呀?”

“啊，“汪世说，“他爸和我哥交情不错。”

“噢!”肖腾飞点点头,“看样子他年纪不大,在你们厂说了挺算啊?

“你可到看他人小，那可是我们厂长面前的红人儿“汪世海说，“他说不行的事，厂长肯定听。”

“是吗?”肖腾飞笑笑,“不还有你吗。怎么说也是副厂长啊,说话肯定好使。要真能谈下一分钱,每块五厘钱我一定兑现,并把运砖的话给你。你放心吧!”

汪世海笑着说:“放心，那我有啥不放心的!”

吴明和古新宇回到厂长办公室,吴明客气地对肖腾飞说:“肖总, 让你久等了。”肖腾飞笑笑,点点头。

古新宇坐下,翻开笔记本,说:“肖总,刚才和吴厂长仔细算一下日产量和销售量,你需要的数量我们恐怕满足不了。”

肖腾飞一惊:“是吗?那能给我多少?”

古新宇摇了摇头:“一个月之内一点儿都没有。”肖腾飞失望地看着汪世海。

汪世海一听买卖要黄,急了眼,站起来对古新宇说:“小宇,肖经理和你叔关系很好,不是外人,能不能想想办法?”古新宇看了看吴明。

汪世海又马上商量吴明:“厂长,看看能不能想想办法。”

吴明想了想说:“是这样,小宇说昨天县建筑一公司来人谈过定购红砖,小宇已经答应明天签合同。小宇,你具体说一下。”

古新宇点点头:“是一公的项目经理,建糖厂用红砖,每天二十万,明天来交定钱。”

吴明点点头:“去了这二十万,还真没富余了。”又想了想,“小宇,再不就先给肖总吧!”

“那可不行。”古新宇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名片,放在茶几上,“我已经答应谭经理了,明天一早就签合同。而且谭经理还承诺,如果能保证红砖数量和质量,每块上调五厘钱呢。”

肖腾飞看了一眼名片,果然是建筑一公司项目经理谭辉的。这个人他认识,确实是建糖厂的项目经理。他看了一眼汪世海,是他说大批量购买红砖价格能便宜。看来这个计划不但实现不了，恐怕还得上调呢。他把几个砖厂的样砖都拿到监理站测试过了,只有一砖厂的合格。上级主管部门工期催的又紧,所以,这砖还非拿下不可。他咬了咬牙,说:“吴厂长,古主任,你们看能不能把砖给我,价格上调一分,咋样?”

古新宇看看吴明:“这不太好吧!人家答应好好的,要交一百万红砖的定金呢,只是今天来不及,明天上班就来签合同了。”

汪世海一听,本来五厘钱就泡汤了,恐怕连运费也赚不着了,愈加着急地说:“厂长,多赚钱就行吹,反正一公司没交钱呢,谁先交钱算谁的呗。”

吴明看着古新宇,说:“世海,我现在把销售都交给小宇管了,就得按他的意思办。他的性格你也知道,要脸面,也讲信用。我要是再横加干预,他还怎么干工作啊?”又想了想,对古新宇说,“不过,小宇,既然肖总和汪书记关系好,怎么说也比谭经理近一层，不然世海也不能带他来。看看能不能原则兼顾一下人情,不然显得咱们不近人情了不是。”

汪世海一听有门儿,忙说:“是啊小宇,老叔都把肖总领来了,咋的也得想想办法啊,不然老叔这脸往哪儿放啊!”

古新宇挠挠头,想一下,一拍沙发:“既然厂长和老叔都这么说了,我再不答应,这个当小辈的就太不通情理了。就只好等谭经理来了再想办法了。”

肖腾飞一拍大腿;“好,痛快。谢谢吴厂长,谢谢古主任。”

“嗨,谢什么谢!”吴明爽朗地笑着,“世海是我的生产厂长, 这点儿面子还是得给的。”

古新宇也说:“肖总,可别古主任、古主任的了,从汪叔那儿论,我还得称您一句肖叔呢。”

肖腾飞哈哈笑着:“哪里,哪里,咱们各论各的。”

古新宇翻并记事本,说:“肖总,咱们研究一下细节吧。”

“好!”肖腾飞说,“你说吧,怎么个运作法。”

古新宇指着记事本上刚才写下的几个条件说:“这是我跟潭辉经理的草拟协议,咱们就按这个办吧,也省得我们再费脑筋了。”

“行!”肖腾飞点头说,“他能做到的我一定做到。”

古新宇点点头:“这里有这么几条:首先,我们应该做到的是必须保证红砖的数量和质量及供应时间。而你们公司做到以下几点:一是必须交一百万红砖的定金,直至红砖既将结束用红砖退还;二是每天红砖用现金结算;三是保证红砖需求数量及约定时限；四是由砖厂负责运输,运费按市面价格计算;五是如果市场上红砖价格有浮动,按市场价格计算。最后如果红砖出现质量问题或供应不足,砖厂以定金双倍赔付;如果你公司合同期内中途不再需要红砖,所有定金概不退还。根据这些条款我们鉴一份详细合同,双方法人签字,并盖公章,名章,合同即时生效。肖总你详细看一下,有什么补充尽管说。”他把记事本递过去。

肖腾飞接过来,详细地看了一遍,看看汪世海,问:“运输也归你们啊?”

古新宇看看吴明，吴明说:“是这样,我是想让工人多赚点儿工资。你们用谁运还不是运呢,是不是肖总?”

肖腾飞不好再说什么了:“那也行。不过,吴厂长,古主任,有一条咱们能不能商量一下。我这项工程是一层一拨款,大约得三天。说实话,我底子也不厚,资金比较紧张,咱们能不能三天一结帐,也算帮帮我。”

吴明看着古新宇,没说话。古新宇想了想,说:“厂长,那我可就做主了。”见吴明点了头,对肖腾飞说,“好,那就再给肖总一个面子,三天就三天。不过说好了,每天收到的红砖要以欠条的形式打收条,第四天早九点前必须付清前三天的款,否则可算你们违约了。\\\

肖腾飞点点头说:“放心吧!都写合同上。”

古新宇看看吴明,又看看汪世海:“厂长,老叔,那就这么定了?”

“行,就这么定了。”吴明点着头说。

汪世海心里好恨:好个古新宇,挺好的财路让你一点儿不剩全给堵死死的。他很清楚这都是古新宇的主意。可面上却不能表露,勉强笑笑:“就这么的吧!”

古新宇见吴明没异议,说:“肖总,那咱们也定在明天签合同?”

“别的!”肖腾飞一扬手,“我可不想当第二个谭辉。”他从手包里拿出手机,拨通号鸡,吩咐着:“杨会计,马上给我提十五万,送到一砖厂来。对,十五万。还有,把公章和我的名章一起带来,到了给我打电话。”挂断了电话,“咱们起草合同,马上就签。”

古新宇细致地起草了合同,吴明和肖腾飞仔细校对了各项条款,表示没有异议了,古新宇便开车到街里按原样打印了两份正式合同。肖腾飞验阅后交上了定金,吴明打了收条,并盖上公章和名章。双方在合同上分别盖上甲乙双方公章和负责人名章,合同鉴署完毕。

肖腾飞一块石头落了地,笑笑说:“走吧!中午我请客。”

吴明摆摆手:“改天吧!我下午有重要事要办。以后合作了,时间多的是。”

肖腾飞又问一遍:“真有事?”吴明点点头:“真有事儿。”

肖腾飞笑笑:“那行,改天约个时间,咱们还有古主任,好好喝一顿。”

古新宇笑着说:“行,哪天有时间咱们聚聚。”

肖腾飞点点头:“那我就回去安排场地,估计一周后就得进砖。”

古新宇点点头:“可以,我们随时都给你准备好,听你的通知。”

肖腾飞看了看汪世海,对吴明说:“吴厂长,我给世海哥请一下午假,请他吃顿饭,可以吗?”

“可以,去吧!”吴明爽快地答应了。

透过窗口,看着肖腾飞的车开出厂大门,吴明和古新宇对视一下,一起笑。吴明拍了拍桌上的一摞人民币，喜形于色地说：“小子宇呀小宇， 我算服你了,你哪来这么多心眼?”

古新宇晃晃头，调皮地眨眨眼:“那没办法,爹妈给的。”

吴明哈哈笑着说:“走,我叫上你嫂子,咱们庆祝一下第一单大生意。”

“去就去,好好宰你一顿。”古新宇笑着说。

吴明又笑:“要宰就狠点儿,叫上小关,你们俩一起宰。”

肖腾飞看一眼副驾驶上闷闷不乐的汪世海,问:“世海哥,是不是价格没讲下来不高兴啊?”

“可不是呗!”汪世海沮丧地说:“不但没讲下来,反倒让你多花一分,真是的。”

“是啊!”肖腾飞点点头,有些心疼地说,“别看这一分钱,我可要多出不少成本呢。”

“都怨古新宇这小子。”汪世侮忿忿地说。

肖腾飞知道他是为了没赚到五厘钱提成生气。虽然对他的这做法很是不屑，可毕竟是他引见才买的唯一可以使用的红砖，笑笑说:“本来我是想把运红砖的活儿给你,可吴厂长那么说,我就不好说什么了。这样吧!”他一手开车,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掏出准备好的两千元钱,递向汪世海,“这点儿小意思你先拿着,以后再有什么好事儿我想着你。”

汪世角也没推辞,接过来看着本来可以得到的一大笔钱变成这么点儿,恨恨地说:“都是古新宇出的主意,吴厂长才没那么多道道呢。”

肖腾飞笑笑:“吃谁向着谁吗!我倒是挺欣赏他的。”

汪世海不再说话，揣起了钱.肖腾飞看了看他，问：“他年多大？

“二十三。”汪世海说,“也不知道吴厂长怎么回事,专听这小孩子的。”

“小孩子?”肖腾飞暗笑他肤浅,”我刚见到他,也觉得他是个小孩子,以为是吴厂长的亲戚,充其量就是个跑腿学舌的。可现在觉得好像我掉进他挖的坑里了。”

“什么意思?”汪世海没听明白。”

肖腾飞看他一眼,说:“谭辉的项目我倒是知道,肯定也去过砖厂。可不一定马上签合同。”

“你是说古新宇撒谎?”汪世海惊诧地问。

肖腾飞摇摇头:“这不叫撒谎,叫策略。我也是签完合同才我反应过来的，也可能是我太着急，被地看透了。可就他一家红砖合格,而我第一次承包又要踢好头三脚,建出高质量的样板工程,能不着急吗。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是少挣点儿罢了。”又看看汪世海,“世海哥,这个古新宇是个人才啊,我倒有些喜欢他。”

“喜欢他?”汪世海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他害你多花这么多,你还喜欢他。”

肖腾飞又笑笑:“他是各为其主,难道我还能恨他。我要是有他这样的手下,没准不但不多花一分,很可能少花一分呢。世海哥,你还真得多学学他,不然,你这个生产厂长早晚没影儿啊!”他看得出吴明对他并不重视。

县唯一一家肥牛火锅城,坐落在北二道街。古新宇把车停在火锅城门前,坐在车里等着吴明。关美玉好奇地问:“小宇,今天什么日子, 厂长请你吃什么饭啊?”

古新宇笑笑:“今天鉴了个大合同,厂长高兴。”

关美玉看着他问:“还请谁呀?我跟来不好吧?”

古新宇拉住她的手:“是厂长特意让我叫你的。没别人,就咱们两家人。”

“两家人？”美美玉没听明白。

古新宇笑笑:“他和她媳妇,再加上我和你,这不两家人吗。”

关美玉瞪他一眼:“谁和你是一家人?”

古新宇搂过她,笑嘻嘻地说:“都睡那么多回了,还不是一家人?”

关美玉羞红了脸,挣脱开,捶打着他:“这么讨厌,我让你啥都说。”

古新宇抓住她的手腕,顺势拉入怀,拍着:“不说了,不说了。”

关美玉把头靠在他胸前,娇嗔着:“你越来越坏了。”

古新宇哈哈笑着说:“坏就对了,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吗!”

电话铃声吓了关美玉一跳,她竖起食指放在唇边“嘘”了一下,从仪表台上拿下手机递给古新宇。古新宇接通电话:“哥,你到了吗?”

“你嫂子正打扮呢，”电话里吴明说，\\\你先定包房，我二十分钟准到。”

“好,我定好包房给你打电话。”古新宇挂断电话,对关美玉说，“走,进屋定桌儿去。”

定好包房,古新宇告诉了吴明房间号。年轻的女服务员端着茶水进来,放在桌上问:“点菜吗?”

“等一下,还有两个人,点菜的时候叫你。”服务员答应一声退了出去。

关美玉看着古新宇问:“我听你管吴厂长叫哥?”

“是啊,怎么了?”古新宇问。

关美玉笑笑:“你俩的关系越来越近了。”

古新宇也笑笑:“我只想叫他厂长,可他非得让我这么叫。”

“他对我你真是不错啊!”关美玉感叹一声。

古新宇又笑笑:“玉姐,称呼归称呼,我可时刻提醒自己,关系再好的上级也是上级,多么亲近的领导也是领导。自己能做的是做好本职工作,还要保持一定距离,才能有进有退。切不能以什么知心朋友、兄弟自居,否则只会给自己埋下自取其辱的种子。”

关美玉看着他,说:“小宇,有时候我就想,像你这么大的男孩子我见过不少,怎么就没有你这么多想法呢?你的这些思想和你的年龄很不相符。能告诉我你是从哪儿学来的吗?”

古新宇笑笑:“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

关美玉眨眨眼:“都是从你的那些书里学的呀?我说你那么喜欢那些书呢,给我讲讲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