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 徐显的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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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4章 徐显的末日
这里所说的军区并非西空，西空准确的说法是西部军区空军，它绝对不能代表一个军区的存在。整个军区包含了海陆空三军，而西空只不过是西部军区的一部分。徐显如果要核准一等功，就需要在军区层面进行讨论。
“军区......我的事情要到军区那边讨论呢？”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自己的情况需要报送军区方面核准，徐显还有些小紧张呢。
“对啊，有什么问题？”叶青笑道：“你看起来怎么有些担心的样子？万一以后你得了荣誉称号，还要报送中央军委讨论，现在还只是西部军区内的事务。”
“荣誉称号还是算了，那基本都是为国牺牲的英雄，我这觉悟还没有到呢，还荣誉称号？”徐显笑嘻嘻道。
叶青：“没人会拒绝活着，但是等到那个时候，你就会发现会有比自己生命更宝贵的东西去守护。”
徐显笑了一下：“不好意思，我不觉得有什么东西会比生命更加重要。”
叶青也是不跟徐显争辩：“现在你当然不这么觉得，因为时候还没有到。”
徐显撇撇嘴：“放心，这种时刻永远都不会到。”
叶青悠悠说道：“徐显，你想想......真的就没有能为之甘愿付出生命的事物？你不是一个冷血的人，只要不是一个冷血之人，便总会那么一样足以让你甘愿放弃生命的事物。”
“甘愿放弃生命？”徐显陷入了深深的思考：“肯定是......”
叶青看着徐显欲言又止的模样，笑道：“那便是有了？”
徐显一时有些慌乱：“我说有了？再说就算有，那也不会到那种需要生死抉择的地步吧......应该不会吧......”
......
粤空六师师部作战分析室。
在一个大屏幕上，显示出来一条蜿蜒曲折的飞行轨迹线，这条轨迹线精确无误地穿过了所在区域的各个高耸的山峰，几乎是分毫不差了。
“这真的是靠心算生生计算出来的飞行轨迹？这真的是人可以做出来的？”孟子阳望着屏幕上的轨迹，其背景正巧就是地形显示，然而孟子阳根本难以接受这样的结果。徐显所完成的事情在他看来根本就不是一个人类可以完成的。
在孟子阳身边，其弟弟孟子礼，也就是当时在飞机上的那个粤空四师的飞行员用极度确定的语气确认：“哥，当时我就后面，全程都是徐显在操纵，我可以用人格来担保......”
“人格担保？”孟子阳转身注视着自己这个一向心高气傲的弟弟：“你似乎对他彻底心服口服了？你不是一直都想对着更高者挑战吗？他不是正好就是你的完美的挑战对象吗？”
孟子礼摇摇头：“大日在上，可是没人会去挑战大日的权威。哥，你说实话，换做是你，你可以吗？不要嘴硬，我听得出来。”
“嘴硬？我才不会这么无聊。”孟子阳目光微微低垂：“是的，我做不到。可是这不代表如果在战场上我们是敌对的，我就一定赢不了他。”
“哥，你飞了几年了？”孟子礼忽然问道。
孟子阳一怔：“十二年！怎么了？”
“可是徐显飞了几年？真正飞战斗机也就一年不到吧？他还处在上升期，他还远未到巅峰，可是你已经现在快到极限了。这就是区别......”孟子礼叹息道：“为什么世上会有这样的人？即便他不来飞行，做任何事，只要他愿意，他就是那个屹立在顶点的人。”
“算了，不说了。说了只会让我感觉这十几年的努力失去了价值。”孟子阳挥挥手，制止了他的弟弟对徐显的吹捧：“对了，最近的三方演练听说你表现不错，有可能作为咱们粤空这边的代表，这段时间消停点，别出了捅了篓子把到手的国外演习的机会溜走了。”
“哥，你呢？你还去不？”孟子礼问道。
孟子阳摇摇头：“不了，我已经去过了，就不再占别人的名额了。跟外军的联合演习事关国家荣誉，你好好准备吧。”
“你现在怎么像是无欲无求的样子？对了，西空那边的人选呢？”
孟子阳笑道：“你应该要问的是徐显会不会在西空的人选中吧？这难道不是显而易见的吗？这次他不仅会去，还会作为西空的，不对是整个空军的主力。这才多久？当真是天赋纵横啊！一年就走完了我十二年的路......”
“不可能吧，即便徐显技术再好，资历会不会浅了些？”孟子礼讶异道。
“资历？庸者才讲究资历，能者从来都是看能力。能力到了，资历算什么？不久之后的外军联合演习正好给徐显一份最完美的履历，到时候他的资历也便是够了。”孟子阳在资历方面算是比较开明的，他从来不觉得资历浅是什么问题。资历这种完全可以用时间熬出来的玩意，孟子阳觉得是最没用的。
“不过，相比于外军联合演习的人选。空司那边似乎对要不要将徐显入选人才库颇为犹豫。”孟子阳笑道。
孟子礼好奇：“怎么了？按理说徐显的技术标准应该够了才对。”
“你觉得人才库就单单看技术能力？哎，我好像在打自己脸了。”孟子阳脸色有些怪异：“你之前在飞机上见过徐显展现技术的那一面，光是从技术上来说，徐显确实是一个无可挑剔的飞行员。可是，我见过徐显的另一面，这个人......怎么说呢？在思想层面上，并不太适合当一名军人，所以空司那边估计要在观察观察。”
“思想层面？”孟子礼啧了下嘴：“哥，莫不是就是那次你在洛航基地遇上他的事？发生了什么？”
孟子阳脸色一僵，他实在不好将徐显用三方演练为筹码跟叶青讨价还价的事情说给孟子礼说。
“算了，我就不说那事了。”孟子阳挥挥手：“反正徐显这小子在思想上确实有些离谱，要是他在这方面没什么变化，那空司确实不会将他入选进人才库。要知道凡是入选人才库的，那以后是要当干部领导的，技术肯定要过硬，思想觉悟也要跟上的，这是硬性要求。”
“不过我听说徐显同意转入西空三师的正式编制了。转正式编制可不是闹着玩的，他肯定已经想好了吧？”孟子礼说道。
转入正式编制意味着徐显根本不可能再将飞行当成儿戏，西空三师也不是洛航机队这样没什么约束力的组织。孟子礼不认为徐显不晓得转入正式编制意味着什么，最后他还同意了，至少说明在思想上，徐显还是有进步的。
孟子阳一摊手：“这谁知道啊。”
......
汉京民航总局。
刚刚参加了飞行员执勤休息期听证会的连山雪跟航安司司长程光宇并肩而走。
“你在会上说的关于分段式执勤的建议确实是一个不错的，我们这边会让飞标司好好琢磨一下。”程光宇说道。
现在关于执勤期和休息期都是固定的，也就是不管起飞时间几何，落地时间几何，飞行时间的规定都是没有区别的。
然而在最近那次鲲龙飞机压爆跑道边线灯的原因之一就是机组极度疲劳。不过，局方在检查下机组的休息期的时候，发现机组并没有存在违反休息规定的情况。
在遵守休息规定的情况下，机组仍然存在极度疲劳的情况，这无疑就说明现今的休息规定是存在一定的漏洞的。
早上七点起飞和早上九点起飞之下，同样的休息时间，所得到的的休息效果能一样吗？之前为了便于管理，直接施行一刀切的规定，现在看来，是需要改一改了。
至少早上八点之前起飞的跟晚上一点之后落地之后的航班肯定不能粗暴地与其他时间段航班相对等。不说增加这些时刻航空的休息期，但是适当减少此类航班的执勤期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其中怎么决断好需要看局方研究决定。
现在，进行差异化的规定已经似乎是势在必行了。而在刚才的听证会中，连山雪提出了相同的建议，这让航安司司长程光宇不觉在会后跟连山雪特意多说了两句。
在程光宇眼中，连山雪这个女人不仅具有女性的细腻，同时兼具了男性的理性思考能力，是一个可以重点培养的人选，而且在民众心里，连山雪的印象也非常之好，群众基础好，推广起来也是方便很多。说实话，民航发展到现在也该推出一个具有代表性的女性飞行员了。
至少在刚才的听证会上，连山雪提出的观点几乎和局方预设的方案不谋而合，可以看得出来，他绝对不是一个所谓的花瓶而已。
连山雪点了下头：“我们就是站在一线员工的角度上提出一些建议而已......”
或许是连山雪的态度有些冷淡，这让程光宇有些不自在，只得另找话题：“你现在时间落地应该快了吧，你可要抓紧时间了。之前国内第一个女机长，我们没有好好宣传，第二个可要好好宣传一波。”
国内第一个女机长是星飞航空的，不过当时出来的时候，这个国内第一位女机长没有引起任何轰动。主要那时候徐清的风头太盛，在徐清的光芒之下，没有任何一个飞行员值得民众的关注。
不过，连山雪跟之前那个女机长不一样。之前那个女机长在聘机长之前，真是一直默默无闻，聘了机长之后，也是一点儿消息没有。
对于民众，对于记者而言，这种机长没有一点儿话题性。可实际上，在飞行圈子里，这种一辈子没有新闻的机长才是好机长。
连山雪则是不一样，她在聘机长之前就已经是吸引了太多的聚光灯，积聚下来的吸引力，足够在她聘机长那天好好地爆炸一番。局方也需要连山雪打破一下这个传统男性主宰的行业了......
而且相比于徐显有些狂傲的性格，连山雪表现得更加稳重，甚至于局方在考虑将其代入领导岗位。这里的领导可不是航空公司，而是局方......
连山雪跟徐显基本上同一时间进公司的，像徐显这种动不动就停飞的人时间落地都够了，要不是连山雪去国外很长时间治疗眼睛去了，连山雪只会比徐显更早地满足聘机长的时间落地要求。
“我尽快......”连山雪淡淡地说道，显得有些兴致阑珊，似乎她对女机长的称呼没什么特别的兴趣：“不过，徐显的那次冲出跑道的事情......”
“这个......关键是看飞行数据记录器的数据恢复了。徐显不是找了别人帮忙吗？好像还是军工企业的技术部门，应该可以复原出来吧。”程光宇说道：“不过，就算数据恢复出来了，还了徐显清白，但是徐显也回不了民航了。”
连山雪脚步猛地顿住：“程司长，你这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徐显的所有档案已经转入空军了。严格来说，徐显现在不是暂停商业运行资格。就算局方取消了徐显的商业运行禁令，徐显也无法执行民航航班。他现在是空军的正式编制。”程光宇说道。
“你是说......民转军？”连山雪露出深深的沉思之色，之前她知道徐显去开了战斗机，但是好像并没有如空军编制。可现在听程光宇说，徐显现在转入了空军编制，那的的确确是不能再执行民航航班了，即便局方取消了暂停商业运行的禁令。
之前由于洛航机队的特殊性，徐显即便加入洛航机队，但是严格意义上来说并不是空军编制，所以依旧可以执行民航航班。但是现在正式转入空军编制了，民航的大门就给徐显关闭了。
民航中可以运行一人多机型运行，可是绝对不允许一人军民航同飞，军航和民航之间只能二选一。
“对的。”程光宇点头道：“好像也是转进西部军区的空军。你的那次撤侨行动不是就是那边派人护航吗？说不得，到时候给你护航的就是徐显了，那也是成就一段佳话了。唉，徐显那小子真的是......前两天花城管制区有一架乐途的飞机误入台风，徐显靠着心算，硬生生算出了一条越障的飞行轨迹，简直跟神迹一般。”
连山雪无比惊讶道：“你说那人是徐显？”
......
龙江机场附近某医院。
“到时候对外报道的文案基本就是这个样子，你看看。”西南局的一个工作人员给徐显递过去一个平板，上面是一份新闻稿，内容就是关于乐途5641航班的。
这份新闻稿并没有什么特殊，唯一引得徐显注意的是，所有关于徐显的描述都变成了西空某飞行员，连姓都没有。
现在徐显是空军的一员，在关于军人的报道中，很少会指名道姓地报道的。不过，这次连姓都没有也着实离谱了些，至少来个徐某什么的，好家伙，直接变成了某飞行员，当真是“无名氏”了。
徐显额头上青筋暴了几根，不过也没有说什么，而是将平板交还给西南局的工作人员：“我这边没问题。”
“不好意思，徐先生！这是你上边人的要求，原本我们也不想搞得这么省略的。”西南局的人也知道这份报道实在是将徐显过分简化了，颇有些不好意思。不过，西空那边特别知会西南局将徐显的信息尽可能隐藏，最后新闻稿出来，徐显就只配得上某飞行员的称呼了。
“我知道。”徐显点点头，这点儿他还是可以理解的。若是没有西空方面授意，西南局那边不可能省略得这般夸张的：“关于5641航班的事情，你们确定已经问完了。要是还有什么遗漏，错过了今天，以后很长一段时间，你们可能都没有机会了。”
在后面，徐显就要进去海航四师了，那时候高强度的训练哪里还有时间管什么西南局的问询？所以，徐显才要确定关于5641航班的问询必须一次搞定。
“嗯，都问完了。”西南局的工作人员对徐显非常客气：“徐先生，我这边是没什么事了，要不你就先休息吧。”
“倒是有件事问你......”徐显斟酌了下：“现在星游那边......怎么样了？”
之前因为他冲出跑道的事情，星游航空在局方这边也受到了不少阻碍。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徐先生，现在我们还是给星游航空颇多照顾的。前几天才批了几条逻些机场的高高原航线。”西南局的工作人员笑道。
“逻些机场？哦哦，你不说，我差点儿忘了。”徐显这才想起来星游之前不还是准备在逻些机场建一个基地的吗？没想到，局方竟然给星游批下来几条高高原航线。要知道高高原航线那可都是很赚钱的。这么看来，局方对星游到还算是不错了：“还有......公司里......算了，我没事了。”
徐显原本还想问问星游航空那边有多少人知道他进入空军的，可转念一想，眼前这人又不是星游航空的，而是西南局的，问他不是白扯？
“嗯？哦，那我就不打扰了。”工作人员点了下头，遂是离开了病房，只留下来徐显一人。
待到西南局的人一离开，就有医生进来，他对徐显说道：“你的检查结果都出来了，都是正常的，明天就可以安排给你出院了。你看要把你明天出院的消息传给四师？”
这边医院在编制上也是属于军方的，海航四师特别交代过，如果徐显要出院，那就提前通知他们，四师那边会安排车辆过来接的。
“嗯，可以。”徐显点点头：“不过，医生！我那流鼻血，真就是一时用脑过度，血压升高，导致鼻粘膜毛细血管破裂，确定没什么大问题吧？”
徐显对飞着飞着流鼻血的情况还是有些忌讳的，尤其是后面直接昏倒了，着实有些离谱了。
“放心，都给你仔细检查了，从头到脚，不会有问题的。”医生保证道：“你现在的状态立马投入训练都没有问题，放心。”
“那就行，我都有些迫不及待了。”徐显笑道。
“行，那这边既然你同意了，我就跟四师说去了。”医生跟徐显确认完便是离开了病房。
医生刚出去没多久，徐显的手机便是响了起来，一看号码，竟然他父亲徐景扬的。
徐显稍稍清了下嗓子，接通了电话：“爸，怎么了？”
徐景扬有些低沉的声音传出来：“徐显，你现在在哪里？”
“怎么了？”徐显听出徐景扬的声音好像有些不对：“爸，你知道的，这个不方便跟你说。”
“好，反正不在长丰是吧。”
“嗯？”徐显一怔，搞不懂徐景扬是几个意思：“爸，你到底想问什么？”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徐景扬的声音终于再响起来：“静姝那丫头......怀孕了？你知道？”
“你......”徐显大惊失色，温静姝怀孕的事情应该是保密的才对，徐景扬怎么会知道？原本温静姝怀了徐显的孩子是一个值得整个徐家都高兴的事情，但是因为种种原因，温静姝腹中的胎儿应该是保不住了。那么温静姝的怀孕的消息最好还是不要给徐景扬和黄瑛知道，不然只是徒增伤心而已。
正是知道这一点，温静姝怀孕的事情，徐显打算是一直捂住，就仿佛这个未出生的胎儿从未存在一般。
“你知道？你知道！”徐景扬的声音逐渐转而高昂，仿佛随时都要爆发的火山：“静姝那丫头的孩子是你的？肯定是你的！你不告诉我，你竟敢不告诉我？”
“爸，你别激动，别激动！”徐显赶紧安抚，徐景扬心脏可是有问题的，怎么能出现如此巨大的情绪波动？心脏容易受不了的：“这个......这个情况有些复杂......”
“复杂什么？这是你一个人的事情，这是我们徐家的事情，你竟敢瞒着我这么重要的事情！”徐景扬冷冷道：“这事儿，以后再找你算账......”
说着，徐景扬直接挂了电话。
徐显简直快疯了，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他父亲会知道温静姝怀孕的事情。其实，如果不是徐清自己演技太差，连徐显都不会知道温静姝怀孕的事。而徐显相信徐清不是那种大嘴巴的人。那到底是谁，到底是谁将温静姝怀孕的事情告诉了徐景扬，目的又是如何？
现在温静姝大概率是不会要孩子的，其实就算温静姝想要，徐显都不会同意的。这可是事关温静姝的性命的，徐显才不会用温静姝的性命去交换一个孩子。
这个孩子的命运其实已经注定了......在徐显的预想中，让这个孩子静静地消失那是最好的。
然而，若是徐景扬知道了自己这个未出生的孙子的存在，尤其是知道这个孩子会被打掉，以徐景扬的角度，估计能直接崩溃。
要知道徐景扬的心脏可不好，无论如何，他都不能接受自己孙子被打掉的现实，这么一来，很可能会出大事的。
“长......长丰......”徐显忽然想到刚才徐景扬问他是不是在长丰，而长丰就是温家祖宅所在。
难道......
徐显一瞬间心脏骤然收紧......
......
此刻，温家祖宅，温常兴在温静姝紧闭的房门前唉声叹气，他抬头瞄了眼杨宁：“今天出来过没？”
杨宁摇摇头：“还没有......”
温常兴拐杖狠狠一拄在地板上，发出咚咚的声响：“徐显这个该死的小子！我家静姝这般全是拜他所赐！”
温常兴越想越气，这事儿他还没敢告诉温静姝的父亲温明远。要是让温明远知道了，以温明远那阴冷的性子，说不得，能找些不干净的手段把徐显给做了。
事关自己宝贝女儿，温明远真的什么都做得出来。
便在这时，一个仆人过来报告：“老爷，外面有人要找小姐。”
“嗯？是谁？”温常兴眯着眼问道。
那个仆人说道：“一个叫徐景扬的中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