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常老五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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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是常老五笑了！他本来也在逃窜，但此刻他突然停了下来。摘下锦胄后，他缓缓朝项碣走去。
无论是项碣，还是其他看到这一幕的人，都无法理解常老五的行为。
两人相距一丈的时候，常老五停下了，一脸疯狂的望着项碣。
“都在逃命……你为何不逃？”
“我已然必死！所以我想……看着你一起死！”
项碣眯眼望着常老五，而常老五就没这么友好了，语气之中饱含怨毒之意！
“必死？我来猜一下，看看我猜得对不对。”项碣收了长棍，一只手放在腹部，单手托腮来回走了起来。
“你说你必死，说明你已经知道自己跑不掉！
按说，你脱下甲胄，还是有一线生机的，但你连这一线生机都不要。就只有一种可能！那便是，你无法自己脱下这甲胄！
刚才你穿的时候我还纳闷。为何这甲胄要这般设计，将束甲绑带放在背后。
恐怕，这些绑带早已经系死了！并且，连你的刀都割不断这些绑带！
这么看来，是范栋梁提前安排好了，要置你于死地！无论你有没有杀掉我，你都会死！”
项碣很平静，同样也很自信！分析的时候，他似乎忘记了一切。这些话倒不像是说给常老五听的，反而像是说给他自己听的！
“哼！他买通了我的手下，我能不知道么？我知道！可我没办法！这甲胄，我是穿也得穿！不穿也得穿！
只要没有这虫群，他们最后肯定还是会帮我解开这甲胄！”
“常老五！你睁开眼看看！你的那些手下都已经跑的没影了！
别说是有虫群，便是没有虫群，他们也不会帮你解开甲胄！甚至，他们接到的命令就是杀了你！
你带的人什么样，你心里不清楚么？他们凭什么跟着你混？还不是因为你能给他们带来筑灵值么！”
“还不都是因为你！”
“我好像也没怎么你吧？”
“这延归城本来是我的地盘！
可自从你出现后，一切都乱了套！
原来的我，带着自己的人，在这里过得多滋润！就因为你！我成了范栋梁的狗！成了一条……只会摇尾乞怜的狗……
你根本不会明白我有多恨你！今日就算是死，我也要拉着你一起死！”
“呃……常老五！你不跑，不代表我不跑呀？我又不傻，在这陪你等死！”项碣笑着调侃起来，不过很快他脸上的笑容便冰冻了！
只见常老五的手中突然出现一把短棍一样的东西，他在这东西的凹槽上捏了一把。接着一条细线飞速袭向项碣！
项碣连忙躲避，但那细线好似长了眼睛一般，还是击中了他，并瞬间将他捆了起来！由于他还在奔跑，失去稳定后便栽倒下去。
“又来！”项碣怒吼一声，开始挣扎。
“没用的！挣不脱的！这可不是刚才那普通货色！这是真正的奇宝！”说着，常老五露出残忍的笑容，缓缓靠近项碣。
“为何你有这样的东西，开始却不用？”
“因为这东西……本来就不是准备用来对付你的！
都说，做狗要有做狗的觉悟！可我没有！狗急了……也是会咬人的！包括它的主人！
我心爱的女人被范栋梁抢去了，这机关，就是为范栋梁准备的！
原本计划灭了你之后就找机会去杀他的。没想到，他比我还阴险！呵呵，真是无聊的人生！”
常老五坐在项碣附近，看了看项碣又看了看天边。那黑色的虫群越来越近！再不离开，应该是再也没有机会离开了。
“我要是你，绝对会先把范栋梁给杀了！这种事你都能忍？竟然还想着找我报仇？”项碣又挣扎了几下便再也不动了，好似认命了一般。
“人生哪有事事都如意的呢？万事如意？我可去他吗的吧！狗屁的万事如意！
有很多事，你不理解，因为你没有经历我经历过的事。
我的实力没有那么强，所以我只能发展势力！独属于我的势力！
我本想利用范栋梁的财富来发展我自己的势力，没想到，后来失控了！
我一直忍着！他搂着阿娇的时候，我还陪着笑。
有一次，他把我叫到房间，我看到了阿娇，她还是那么美，只是没了往日的活泼。
我看到他们，正在……无耻！当时！当时……我没有哭！我要忍！我傻笑着！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你！你这个天杀的！”
常老五低声嘶吼，已然是哭了起来。他的鼻涕挂在上唇，随着他的颤抖上下蠕动。
“你还是个男人么？”各种情绪涌向项碣的头脑，令他难以招架。
“关你什么事！要不是我想看着你被虫子活活咬死，我现在就杀了你！”
常老五激动的提刀站了起来，然后又坐了下去。
他满怀恨意看着项碣，癫狂的笑了起来。可他的眼角，分明还挂着泪痕，还在流泪。
“常老五，有些东西，不是你可以掌控的。
或者我们可以换一种方式来说，那便是，你拥有了不该拥有的东西！
或者我们可以更直白一点说，你没有能力保护自己所珍视的人或物！所以你便只能是这种结局！
最后，我还想提醒你，或许，阿娇本来就不爱你！”
“你在胡说什么！我打烂你的嘴！”
常老五再次起身冲向项碣，但在半道，他又停下了。他开始来回踱步，此时的他，很焦虑，很焦躁，很愤怒，很无助！
“你……你说得不对！就是因为你！没有你的话，我肯定能保护好阿娇！
可惜，现在连她的人我都看不到了！她被范栋柏给带走了。
该死的！这对禽兽兄弟！他们都该死！”
常老五歇斯底里的咒骂起来。那模样，多少有些心酸和无奈！
“常老五！该说的我都说了，言尽于此！你自己思量。”
“你住口！你说的不对！你该死！”常老五似乎有些崩溃，他张开手臂在这里乱跑，真的像一只没有头的苍蝇。
或许，他现在已经处在崩溃的边缘！
“唉。”见状，项碣没有再说话，只是长长叹了口气。
一会后，常老五迎头栽倒下去。片刻后，他跪在地上用额头撞着地面，用拳头锤击着地面。
撞着撞着，常老五似乎想到了什么，他的头猛然停在了半空，同时扭头看向了项碣。
接着他连忙奔向项碣，在距离项碣丈许距离时，他扑通跪倒在地，开始疯狂的给项碣磕头！
看到这一幕，项碣的表情瞬间变得很复杂，因为他已经猜到了一些东西。
“司空兄！我想明白了！你是个好人！是我常老五瞎了狗眼！
我给你磕头，只希望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帮我杀了这两个畜生！
不不不，我不奢求你能答应，我只是在祈求！你若答应，我常老五……来生做牛做马报答你！”
常老五的语速非常的快，说完后，他快速跑向项碣，看那模样，似是要给项碣松绑。
“嚯……”可没等常老五走到位置，项碣身周便燃起一团火焰，将捆在身上的细线给烧了个一干二净！
“常老五！你口中所谓的真正的奇宝，不过是破烂而已！你的见识，不足以支撑你和范栋梁对抗！即便你今日杀了我，等待你的也只是死亡！”项碣娓娓道来，一脸平静。
见状，常老五傻眼了！听了项碣这一番话，他瞬间跪在了地上，低头看着地面。
此时，项碣看到，一滴又一滴的泪水坠向地面。这些泪水，就如同常老五的人生轨迹，在飞快的走向灭亡！
“请公子快快离去！虫群已经来了，你使用那飞行的宝物肯定能顺利的离开！”常老五俟出突然想到了什么，抬头催促项碣。
此时的他，要多狼狈有多狼狈。但在两人眼中，这已经不重要了！
“难道你不想亲手手刃仇人么？”项碣没有看常老五，而是抬头看着天边，应该是在观察虫群的动向吧。
“外物的束缚容易砍断！内心的束缚……却终将伴我一生！
我想……我已经悟了！可是已经迟了！
余生，只有痛苦，与其这么痛苦，不如早早解脱。
你就当我……还是那个懦夫吧……”
常老五低下了头，没有再哭泣。甚至，他的情绪都变得异常的平静！
此刻的他，不再有爱，也不再有恨！不再有喜，也不再悲伤！
“我答应你！帮你杀了他们！”项碣知道，哀莫大于心死！心死了，人便再也活不成。
不过他的话，倒也算是帮常老五了了一桩心愿。
闻言，常老五再次抬头看向项碣，他的眼中尽是泪光，又开始不停跪拜项碣。
“别磕了！问你几个事情。”
“小人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项碣提出要求后，常老五立刻停止磕头，伏在地上，一副虔诚之色！仿佛项碣就是他的信仰一样！
“戴天愁为何被打？”
“因为吃喝玩乐，欠了不少筑灵值！”
“张友鸳他们知道么？”
“知道！天天混在一起，就算戴天愁伪装的再好，他们也多多少少知道一些。”
“我看那张友鸳对戴天愁特别好，是怎么回事？”
“戴天愁救过张友鸳一命，不然张友鸳早离开了！张友鸳呀，就是太实在了！”
“这次范栋梁对付我，戴天愁他们知道么？”
“这延归城，除了你，恐怕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你们为何这般自信？敢让全城的人都知道？”
“全城的人都想赚你这次的好处！又有谁会告诉你呢？”
“最后一个问题，你们明知道我很强，为何还要来招惹我？这个问题，我是怎么想都想不明白！”
说到此处，项碣真的是一脸的疑惑。可当他听了常老五给出的答案之后，他简直觉得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