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前朝旧部,联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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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忆桃拢紧衣袖,光着脚丫走到桌前,搓着青葱小手把玉件儿抓在手里。
藏纳在古玉中的灵气被她吸收,没有注意到暮泽的情绪变化。
坐在榻上的暮泽紧紧地盯着她,等了半晌,前戏过后,什么都没有发生。
重重幔帐让暮泽的视线有些模糊,他不知道苏忆桃究竟在做什么。
琥珀色精致的眼眸再度凝聚起杀意,撑着被褥的手有些疼,刚包扎好的伤口又裂开了。
暮泽神情呆滞地坐在床上,等了半个时辰,苏忆桃依然一动不动地坐在桌前。
白嫩的手指挑开厚厚的纱帐,他谨慎地看向苏忆桃。
点缀着珍珠的粉裙把苏忆桃衬得绝美无尘,睫羽覆盖下来,遮住她的双眼。
暮泽收敛眸光,悄悄地回到被褥中躺下。他终究是抵挡不住袭来的困意,闭上眼睛睡着了。
一夜过后,十块玉石被她吸干灵气,碎成浅白色的粉末。
黎明时分,苏忆桃身上气息一收,成功突破到二品。
挥手点燃旁边的蜡烛,苏忆桃走到床侧,眼中是满满的无奈。
瘦骨嶙峋的少年虚弱地蜷缩在被子里,像一只被主人圈养起来的宠物,只能在她脚边摇尾乞怜。
“妻主……”
光线正好,看着一片狼藉的地面,暮泽声音甜美地唤了声。
“把地面收拾干净,然后再吃早膳。”苏忆桃头也不抬地命令道。
“是。”
拢春端着托盘进来,把早膳放在桌上,“皇女,听说东宫出事儿了。”
“说。”
“皇太女殿下昨夜噩梦连连,说是成芳姑姑变成厉鬼找她索命去了。”
“服侍东宫的下人被她打得不成人样,若不是禁军统领及时赶到,东宫都差点被她拆了。”拢春有些幸灾乐祸地说。
苏忆桃喝着燕窝粥,眉眼带笑,这都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从今日起,让小希接替成芳的职务。”
“奴婢明白。”
早膳过后,暮泽就找出纸笔写字去了。
梧桐宫女皇传诏,让苏忆桃过去见驾。
红墙青瓦,雪覆宫城。
苏忆桃目光如炬地走入宫殿,拱手行礼,“儿臣给母皇、父君请安。”
龙椅之上,身着黑纹龙袍的苏胜缓缓抬头,似乎对她的无礼习以为常。
风霜在精致的面容让留下痕迹,炯炯有神的眼睛带着凌厉的光,让人不寒而栗。
“听说你送了几盏人皮灯笼给你长姐?害得她夜中梦魇,不能安眠。”苏胜身上带着不怒自威的气息,让人忍不住想要臣服。
但苏忆桃她是人吗?
答案,当然不是!
“儿臣只是觉得那灯笼光滑透亮,甚是好看,才将它赠与长姐……是儿臣疏忽,未曾想长姐身为皇太女,如此胆怯。”
她们根本不可能识破灯笼上的咒术,苏忆桃顺理成章地把罪过推在她胆小怯懦上。
凤君谭经头戴凤凰花冠,带着几分魅态,恨恨地看向她。“正是年关,你怎么能送这种东西给月儿?”
苏忆桃嘴角带着哂笑,“父君也认为长姐胆小吗?”
“够了!”
苏胜愤怒地拍着桌面,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别在宫里弄这些污秽东西。”
她弯腰拱手,“儿臣遵旨。”
俊眉紧皱,苏胜总感觉这个女儿似乎和之前有些不同,但又说出具体的差别,“听说你宫里收了一个狐媚子男人?”
“一个宠物罢了。”她不在意地开口。
苏胜这才放心,示意她可以退下了。
池暝皇女的生父是苏胜的侧室,名唤桃暝,容貌绝美耐看,还会些武功。
当年苏胜举兵造反时,被偷袭的军队打入绝境,桃暝替她挡了一根箭,后来死无葬身之地。
这就是池暝皇女在大燕受宠的原因,苏胜称帝后一直记着他救驾的恩情。
暮泽正乖巧地坐在案前,一遍遍抄写着那个让他又爱又恨的名字。字迹逐渐变得端正,他的学习能力非常强。
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从殿柱后面闪现出来,小希蹑手蹑脚地走到他身后。
看着宣纸上的人影,暮泽写字的手微微停顿,留下一个漆黑的墨点。
小希压低声音道:“公子。”
暮泽如同雷击般转头,眼中带着震惊,“怎么是你?”
“大皇子殿下!”
小希连忙跪在地板上,声音中带着些颤抖,眼睛通红地看着他。
暮泽整张脸都是懵逼的,写满了不可思议,“你——”
黛眉蹙起,他从头顶拔出一根发簪,抵在小希的喉咙处。
“我听不懂你再说什么,再敢胡言乱语,休怪我下手无情。”
小希泪流满面地握住他的手,“殿下不必担心,我是前朝遗孤,不会出卖殿下的。”
他退后一步,把骨节分明的手掌拔出来,打量着眼前的宫女。即使小希把话说到这个地步,他也没被喜悦冲昏头脑。
小希用袖子把眼泪抹干净,膝行至暮泽身前,磕头行礼。“殿下是祝皇遗孤,我们这些前朝臣民愿为您开道。”
“苏胜叛乱,却杀不尽我们祝皇心腹。还请殿下务必撑住,我们一定会帮您摆脱池暝皇女的控制。”
短短两天,连续被两人识破身份,暮泽恍惚地坐到椅子上。
“你!出去。”
见他如此稳重,小希的敬佩之心更浓,朝着他叩拜三次,提着衣裙退出宫殿。
暮泽失魂落魄地看着随风飘荡的薄纱,一滴黑墨落在地板上。
这个宫女来历不明,暮泽不可能冒失地跟她相认,人皮之下,其心难辨。
苏忆桃回到绶安宫时,瞥了眼摘梅花的小希,随后才走进寝宫。
被她冰冷的眸光一扫,小希顿时感觉毛骨悚然,仿佛被死神盯住,动弹不得。
暮泽将厚厚的一叠宣纸递过来,“妻主,我写完了。”
不过一日,写出来的字就突飞猛进。她随意地翻看了几张,字迹端正,毫不潦草。
苏忆桃这才满意地把纸卷起来,用白线系起,锁进床头小柜里。
暮泽的长发斜披在肩侧,妩媚动人,一根天青色发带松松垮垮地绑在发间。
他准备去帮她捏肩膀,“陛下没有责罚妻主吧?”
“你很期待本宫被责罚?”
“没有,只是担心妻主。”
“你手上有伤,歇着吧,不用你伺候。”苏忆桃注意到他包扎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