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他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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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澜刚选完直升机,屏幕上方便跳出了推送消息——纪念英雄,我们在海边悼念。
小六瞥见了弹窗,便和林澜说道:【这个游轮之行你也要去参加。】
晚上的事情太多,它差点忘记了这一件。
【什么游轮?】
【好像是纪念谁的,反正你要请假过去,你搜“埃尔法号”应该会跳出来。】
在原剧情里,女配会特意请假去参加这次的游轮行,起先小六不知道为什么,后来发现男主也去了那里,按它看小说的多年经验,女配肯定是为了男主过去的。
而这也符合了推文里喜欢的第三个行为——不自主地跟随。
林澜点了搜索,发现游轮售票的时间在一周之前,那个时候她还在比赛中。没有多想,她顺手就挂了个高价收票的帖子,没多久就买到了入场券。
【林澜,发船时间在后天中午十二点,你记得买机票。】
【好。】
——
席绪这一夜并没怎么睡好,闭眼时感觉自己的整个身子都飘在了空中,落不到实处。
闹钟刚开始震动一下,席绪便伸手摁了关闭。他揉着睡乱了的头发坐起来,目光带着点茫然,片刻后又躺了下去。
不想去上班。
不想起床。
混沌的思绪里,他似乎听到了有人在耳边轻声说了一句话——你明天上班要记得开这辆车。
席绪手指动了动,无意识地蜷缩起来,他默默坐起身,捂住自己发烫的耳朵,试图给它降温。
没一会儿,微凉的指尖都染上了那份热意,席绪有些无措地把手放下,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了旁边的手机上,他犹豫了一会后,解开了锁屏。
界面还停留在昨晚未关闭的地方,而新的消息也在几分钟前发了过来。
<林澜>:早安。
[转账五百万]
席绪觉得自己的指尖更烫了。
——
林澜坐在食堂吃早饭,头一点一点地向下,席绪坐在她旁边,如往常一样吃着碗里的面,他觉得自己的心跳又快了起来,便把手下意识摁在胸膛的口袋处。
与以往不一样的感觉。
席绪这才意识到,他的记账小本子忘记带了,生平第一次,席绪把这么重要的本子忘在了卧室里。
在他思考要不要回去拿时,发现旁边的林澜下巴都快掉进碗里,便伸手托了托。
“要现在睡一会吗?”他小声问道。
林澜摇头,不自主地打了个哈欠,她的下巴靠着席绪的手心,半晌才抬起。
席绪收回手,指尖在掌心蹭了蹭,他像躲避着什么般迅速把碗里的面吃完,然后站起身,“那……我先走了。”
“好。”
席绪离开后没多久,林澜便被一只手半搂住肩膀,耳畔传来龚青熟悉的声音,“林澜?你今天怎么来食堂吃饭了?”
“来找人。”林澜声音里带着困倦,仿佛下一秒就会睡过去。
喜欢行为第三条,不由自主地跟随着那个人。先前在食堂看见过席绪,小六便让林澜来碰运气,恰巧碰到了。
“咳,”柏漠端着盘子坐在了龚青对面,清了清嗓子后认真说道,“我昨天早睡了。”
秋景拿着盘子和书坐到了林澜旁边,闻言说道,“我昨晚也是,看到龚青姐发的消息后,刷完那套题就睡了。”
柏漠:“?”
柏漠:“什么消息?”
“早点睡。”
柏漠僵硬地扭头,看向正在犯困的林澜,“你也收到了?”
“嗯。”
柏漠:“……”
龚青对上柏漠的目光,露齿一笑:“我给每个人都发了。”
柏漠:“……”
米陵端着盘子路过时恰巧看到柏漠生无可恋地歪在椅子上,屏幕上似乎是榜单页面,他下意识一瞥,发现自己已经跑到了上面几名。
米陵:“……?”
他拿出手机,正准备给其他选手打榜时,便发现除了柏漠,所有人的分数都已达五位数。
保持低调也是需要成本的,可恶。
米陵闷闷地放下手机,决定当一个不低调的人。
“相休凡?”柏漠看到推送的热搜,下意识点了进去,“还和臧游政府有关吗?”
相休凡这个名字昨晚霸占了全部的热搜,到现在热度也居高不下。
秋景边喝粥边做题,笔尖不停:“二十年前,臧游有很多拐卖儿童的事件,相休凡带着人把那些孩子从人贩手里救了出来,还追击了他们大部分的据点。这件事惹恼了幕后的人,最后就发生了埃尔法事件。”
“埃尔法事件?”
“一场爆炸。可以在一些小网站上搜到,当时这件事发生以后,臧游发生过暴乱,后来政府把消息都压了下去,现在又被人重新提起可能是因为我们模拟赛里的那个孤儿院。”
“你知道得好清楚。”
秋景手里的笔顿了一下,盯着纸张不知道在想什么,“嗯,英雄嘛,总要有人记着的。”
餐厅的角落里,伊引休靠着椅背喝粥,他饶有兴致地看着热搜上的名字,眼底带着些许怀念,半晌轻轻一笑。
——
早上的风带了点凉意,却怎么也吹不散席绪脸上的热度,手心也像抱着火炉般,烫意一阵又一阵。
慢慢地,他觉得风似乎都是热的。
席绪抿唇,站在原地深呼吸了几次,便又往门口走去。
以前去上班的这条路上,他想的几乎都是——不想上班,想辞职,今天能不能不上班,工作可不可以让别人做,客户能不能换助理去谈,那些会可不可以不开。
今天想的则是——路上的风好热,还有——他要开着那辆车去上班。
林澜送的车。
想到这里,席绪又伸手捂了捂耳朵。等走出t厦城后,他来到昨天停车的位置,那处只有空空如也的地面。
席绪:?
他车呢?
——
“许姐,明天中午的悼念游轮你要去吗?”有人敲了敲实验室的门,拿着票问里面正在看数据的人。
许颖眼底满是乌青,闻言从一堆迷乱的数据里抬头,“悼念谁的?”
“是相休凡。”
她盯着繁杂的数据看,脸上狰狞的疤痕恍惚间淡了淡,“是二十年前的那件事吗?”
“对。”
“……去吧。”她接过票,说了声谢谢。
片刻后,实验室里只剩下了她一人。许颖揉了揉又开始发涨的脑袋,从抽屉里掏出一瓶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