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荒诞且小科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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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被抓了，”鬼理了理自己的服饰，“现在，你们是我的人质。”
她话音刚落，房间里突然涌进来几个人，他们扯着共同的绳子，拉上席绪和林澜就往前跑。
为首的大哥边跑边说，“我们停下来才发现少了两个人，我就猜到你们被鬼抓了，哥这不就带人来救你们了。”
后面的鬼轻轻哼了声，前方道路的灯瞬间熄灭，空旷旷的黑暗在朝他们无限逼近。
悠长的女声从四面八方传来，“没人……逃得过……我……手底的轮回，除非……你能……猜对……我的……秘密。”
鬼伸出自己的手，掌心按在了地上，上方的光轻轻打了下来，血色的手印铺展在透明的玻璃地板，背面开出了朵朵血浪。
林澜的视线落在那些红色上，似乎有漫天的血扑面而来，她不自觉后退了一步。
【你还怕这个？】
它还以为她什么也不怕呢。
林澜：【我也不知道。】
刚刚纯粹是她下意识的反应。
“这什么情况？”
“你等一下，身为一个鬼，你不应该……啊啊啊啊”组队的人里面有几个喊了出来。
血色的手印离他们越来越近，在地上留下长长的痕迹，鬼抬起苍白的脸，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
一个小东西从她嘴里掉了出来，滚到了林澜的脚边，席绪眉峰不动，伸手把它拿走。
这只小小的机械黑虫闪着电子音，唱着古老的歌谣，繁复的字节环绕升转，叩开了人的耳门往内里钻。
“直接跑吧，”先前的大哥做了个沧桑点烟的姿势，“我看反正她也追不上我们。”
房间出口的门嘭得一声关上了。
另一个人撸起自己的袖子，“我们直接打一架好了。”
努力往前爬的鬼默默打开了自己腰间的小喇叭。
——警告警告，不准袭击工作人员，警告警告，不准袭击工作人员——
席绪看着手心的小玩具，机械虫子的触角一下一下地对碰，对几人说道，“我们要猜出她的秘密。”
队里一个女生点头，提议道，“那我们在这个房间分头寻找线索吧。”
“不用，我知道了。”大哥摆了个帅气的姿势，指着女鬼说道，“你的秘密就是，二十年前你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孩子。”
沉默片刻后，女鬼退了回去，灯亮了，门开了。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席绪偏头问他。
“就是刚才，我拿手机搜了下攻略，”大哥自信满满地拿起绳子，示意所有人牵好，“有我在，你们放心。”
——
“你放心，我的病真好了。”沈越娴熟地伸出胳膊，一层一层把袖子掀了上去。
公主只是认真盯着他的手臂，仔仔细细地数过每一根汗毛，不知过了多久，她指着一处空档说，“还没长出来呀。”
沈越指着旁边说道：“已经长出来了，是这根。”
“不是。”
“是。”
一把刀被放在了桌面上，沈越额头的青筋跳了又跳，他端着认真的神色道，“空位不应该数，你得延续到下一根上。”
公主歪歪脑袋，问他，“可它就是原来的汗毛，为什么不可以数，就因为它掉了吗？”
沈越：“……”
这话怎么就突然哲学了起来。
“母后？”
“它只是长在了别的地方，像……像死去的人，只能以新的生命形式降生，而不是以原来的身体复活。”
沈越也不确定自己这番话到底能不能说服她。
但公主信了，她轻轻点头：“好的母后。”
“我现在可以去见巫婆了吗？”
“当然可以了，亲爱的母后。”她优雅起身，把桌上的刀插进了自己腰间的系带里。
“……一定要带这个吗？”沈越觉得自己腹部有点疼。
公主点头，似乎觉得随身带刀是一件很天经地义的事情。
沈越：“你开心就好……”
他刚说完，公主突然靠近，掀起的清风划过桌帘下方小小的流苏，发出清脆的叮当声，沈越下意识低下头看。
他的腹部插着一把刀，汩汩血流冒出，染红他身上繁复的服饰花纹，安静的世界里，只听得到公主温柔的声音。
“开心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呢，母后。”
这里的天空碎了很大的一个洞，不断有黑色物质流入，裴谣趴在乌龟的背部下意识往上看，她仰头的刹那，那个洞突然变得巨大。
黑色物质也在她眼前渐渐清晰了起来，是沾着亮点的流体，只看单片区域就像是宇宙的星辰。
乌龟托着裴谣来到了破碎的天边，它飞到了洞的中央，慢慢变大变大，逐渐撑满了整个破碎的裂口。
裂纹修复，天空逐渐变得平坦与澄澈。
裴谣看见乌龟的背与天空相融，下面的地面越来越模糊，她望着外面的星海与内部隔绝，而她，站在隔绝的界面看着这幅盛景，周围的星辰把她包裹，美得窒息。
她也确实窒息而死了。
这荒谬的世界，竟存在着一点点的科学常识。
伊引休坐在训练室，抱着个保温杯开始养老生活，“我发现，只要给你们一个故事，你们能练一天。”
这话说得委婉，明明是他们花了一天也没破开契点。
被青蛙拿着皇冠砸了很多次的米敦靠在椅背上，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我还是没有找到。”
他甚至都没有离开过甲板，每次刚说几句话就被那只青蛙砸扁。
伊引休：“直接把答案告诉你们会很没意思的，我还是希望可以由你们亲手发现这些契点。”
他吹了下杯里滚烫的水，在氤氲的雾气中说道，“其实契点就在你们身边。”
裴谣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画面，她坐在枝丫上，手撑在了下面的树干，一片叶子的尖边蛰了她的掌心。
“我在里面看见过一片树叶，它的深浅卷曲与周围的叶子相反。”裴谣的声音里带着点不可置信。
当时她没细看，注意力全放在飞奔而来的兔子身上了，现在仔细回想，确实看出些许不同。
沈越：“要这么说，我还看到过一个反着放的凳子，这是契点吗？”
伊引休含笑看着他们，不语。
米敦犹豫着开口：“我记得有一颗会发红光的绿宝石。”
最后一次青蛙将皇冠砸过来时，他偶然瞥见的。
“你们比我想象中的厉害，”伊引休鼓了鼓掌，“才花了一天就发现了契点。”
沈越假装谦虚地咳了一下，“还好，也没有很厉害。”
伊引休颔首，“确实，有人第一次进我的故事只花了一个小时。”
沈越：“……”
“是老师你上次说的那位失踪的研究员吗？”裴谣好奇地问他。
“是。”伊引休目光有点遗憾。
在他看来，没了却空怀，要达到真正的时间回溯，按现在的研究进程起码要推迟二十年。
“不过这次的故事内核还是很有趣的，等你们深入地去研究以后就会发现……”
米敦下意识顺着话头问，“发现什么？”
“发现整个故事剧情和我这次设置的契点没有一点关系。”伊引休的笑意从他的嘴角漾到了眼底。
沈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