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菜菜带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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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二代模拟仓的契点寻找全靠个人感觉，最初的化感能力描述的便是这种直觉，”
单飞文停下，喝了口水，继续说，“但在简化版的时空模拟仓内，契点的运动实际上有迹可循。契点公式的提出便代表着在数据公式的处理下，它的轨迹能被算法监测到。”
教室内，每个人脑袋上都戴着头盔，单飞文的声音从外面透过层层阻隔传到了他们耳朵里。
刚刚的两小时里，他已经大致讲了契点在时空道里的不同之处，寻找的感觉与方法。
“别光顾着吐，我讲的这些也要记住，出来会提问，错了的人明天加练。”
化感模拟感应器，模拟大脑在时空道里的感觉，晕眩和疼痛皆采取物理模拟方法，其优点在于可将契点的运动与捕捉具象化。
专注看着某一处，按下确定键，后台数据就会将其与契点的真实位置进行比对，最后契点找寻的正确率便是由此得出。
这是化感者能力练习与阶段测试的重要方法。
连接处的绿灯亮个不停，不适感从外往里刺激着人的大脑神经。
犹如密密的针线瞬发而来，狠狠扎进最原始的布匹，在痛苦与绝望中绣出最繁华的都市。
这是一股林澜说不出来的感觉。
单飞文还在继续说:“疼痛感是为了辅助头盔模拟四维晕眩感，疼痛感过于剧烈要及时中止。”
疼痛。
林澜手指动了动。
词典上描写疼痛，描写快乐，给了具体的解释与例句，却没有教她如何与身体的感觉一一对应。
她的生命自原主死的那一天才开始，学习人类，了解人类，按着小六给的计划认真当一个恶毒女配。
现在却在想，什么是疼。
【小六，恶毒女配会不会疼？】林澜的声音有点迷茫。
【疼是生命体的感觉之一，人恰好属于这一范畴。】小六查了番资料。
【什么样算疼？】
小六登录了这个世界的网络，一顿搜索后退了出来，【你们的资料说，看到喜欢的人哭会心疼，被嘲讽会脸疼，想起不好的回忆会幻疼，被打哪就哪疼。】
林澜:【……】
虽然还是不懂疼是什么样的，但她记下了。
一阵电流刺过，柏漠嗷了一声，迅速摘下了自己的头盔，他顶着满头的汗问单飞文，“老师，怎么我们也要做化感者的练习？”
他的化感值都没被测出来，肯定当不了化感者，不应该受这份苦。
单飞文回他:“别对现在的科技太自信。”
“即使目前，timed的研究依旧不成熟。矛盾眼理论归根究底也只是一个试验，检测方法和训练应用都处在一个摸索发展的阶段。
你适合什么，会成为什么，通过训练最终结果是什么，都是未知。
化感者的能力不止看的是一个仪器的数据，也不止看一次契点寻找的成功与否，它是一个综合且深层次的考察。撕裂者和守护者也是如此。
至少目前，我们能观测到的还很少。所以，你们每个人都要被我练一遍，各个项目。”
单飞文说得轻描淡写。
柏漠抱着垃圾桶有点想吐，“老师，叶老师还说，化感训练过度会对身体有损害。”
他好难受。
单飞文咦了一声，“我的训练难道很过度吗？”
明明还挺轻松的。
其他人:“……”
龚青想说，可以再过量一点，越难越好。还没开口就被柏漠踹了下凳子。
“我只是挖掘你们潜力的一把铁锹，挖出的是金子还是泥巴取决于你们自己。”
单飞文看了眼表，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休息。”
林澜额头泛着细细的汗珠，她举头盔的手都有点抖，坐在旁边的沈越伸手扶了一下，帮她把头盔放在了桌上。
刚回过头就看到这一幕的裴谣:……
看来要做新的公众号推文了。
她又转回去看老师，没看见沈越又去伸手帮秋景也扶了一下，后者动了动嘴唇，无声说了句谢谢。
林澜没有道谢的自觉，顺着单飞文放出来的屏幕看了过去。
契点寻找的准确率排序，最上面的是裴谣，高达50，后面沈越和米敦是四十几，其他人在三十到零间徘徊。
林澜就是那个零。
她方才没有按键。
单飞文看了她一眼，拎出来批评了一顿，说她这种行为就像考试空题，不像话。
一顿输出以后他又接着去批别人。
【林澜，丢人。】小六嫌弃地看着那串数据，【剧情中，一直到决赛前女配都是力压女主的。】
【我不会。】她真的找不到契点，到处看也没有。
小六:【……】
小六:【你学啊！你努力啊！你认真训练啊！】
每次都说自己不会，又不努力！
林澜打了个哈欠，语气认真，【我有努力的。】
小六制定的计划她都有在完成，除了timed。
这个她真的不行。
【……】又给它画饼，臭女配。
“所以，即使你化感值为99，最后适合你的位置也可能是撕裂者、守护者，其他同理。这三者，在一定程度上是相通的。”单飞文说完这段，结束了今天的训练。
课后，其他人陆陆续续离开，裴谣想起林澜今天训练的成绩，戳了戳她，“今天晚上我和你一起训练吧。”
“单老师没说晚上要训练。”
“我想再多练习一下。”她想教教林澜，她今天实践掌握的小技巧。
林澜没抓住契点应该是因为还没理解好老师说的这些内容。
“……我不想练。”林澜趴在桌子上，开始厌学。
沈越收拾好东西，路过的时候建议道，“别逼她了，不想练就不练吧。”
压力是人走向灭亡的一座大山，这座大山会朝下投射很多大大的石块，抑郁，焦躁，烦闷……
他不想林澜又想不开。
裴谣:“……”
她去看林澜，发现对方也很认真地点头。
“那你在旁边看着我练。”裴谣并没有就这样放过林澜。
她可以在训练的时候和林澜聊天，顺便把关于今天知识的理解教给林澜。
裴谣觉得自己机智极了。
至于之前林澜考满分的事情，她家那么多书，知道得内容广些倒也正常。不过初赛成绩确实有点不理想，毕竟初赛重点考深度，上次测试考广度。
小白菜，还是要她带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