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借宿他人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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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那个警员口中的第八区啊！
放眼望去，尽是看不到边的乱石黄沙，人迹罕至，甚至没有一点绿色生机。
荒芜程度堪比电影特效。
天色渐渐暗沉下来，吴妤走了这么大半天爷没有看到人烟，风呼呼的刮着，卷起地面的沙石，拍打在身上。嘴唇干裂，口渴难耐，纵使她常年习武练体，也有点吃不消了。
希望翻过前面的山坡，能有人烟吧，到时也能找户人家化缘借宿一晚。
她实在累极，这里的环境反常，到处都是飞沙走石，并不适合露天休整。
眼看着天色越来越晚，她只能加快脚步往前走。
终于翻过山坡，眼前开始出现星星点点的光亮，七零八落的散在各处。
她差点喜极而泣，太不容易了。
山坡这边，风力像是小了许多，应该是被这山坡挡去了一些。
看到了人烟，心中安定不少，赶紧拖着累的打颤的腿向光亮走去，只是看着近在眼前的光亮，又费了她不少脚力。
走近了才看清这地方其实也就几十来户人家，稀稀朗朗的坐落在各处，而且房子基本上都是建在巨石脚下，这样建房，巨石能为房子抵御不少风沙。
可惜她不会风水，师父只教了她抓鬼做法这一套，其他什么算命看风水啥的，道士的基操她是一窍不通。
每间房子看上去都不似富裕家庭，跟她白天所在的地方比起来可谓是天差地别。京北和山咔咔的区别都没这么大。
稳了稳心神，快步走到一户人家前，整理好衣冠，抬手敲门，只是许久不见有人前来开门。明明屋里亮着灯啊？
清了清嗓子，用着无比温和无害的声音对着屋里喊到：“路过贵宝地，晚间风沙大太，又饥渴难耐，想借贵地休息一下，随便讨口热饭，还请开一下门。”
屋内住着一家三口，三人的都低头忙碌着自己手上的活计，对屋外的敲门声置若罔闻。
直到听到吴妤的声音，女孩才抬头看向自己的父亲轻轻的问到，“爸爸，是个姐姐，要去开门吗？”
还没等父亲回答，母亲就低声快速开口：“开什么开，没听见是饿了讨饭的吗？咱们家什么情况？就你们好心，不赶紧把这些零件加工好拿去回收站换星币，我们一家三口都得饿肚子。”
女人指着手里的金属材料对着面前的父女二人警告道，自己却站起身子走向门口。
吴妤看到房门被打开了个手掌大小的缝隙，从缝隙里露出半张女人的脸来，天色太暗看不清其长相。
女人也不正眼看她，瞥了眼她就低着头略带警惕的说着：“我家家窄，也没吃的了，你去别家看看吧。”不等吴妤接话，说完就把门关了起来。
吴妤：“……”
脸上还挂着精心设计过的微笑。
罢了，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没事没事咱不气馁。
只是一连六户人家，都不愿留她，有的甚至直接让她滚开。
沮丧。
她有点不敢再继续敲下一户的门了，若是第七户人家也不肯给她化缘借宿，那她今晚就只能露宿街头饿肚子了。
这是道家的规矩，凡是出去化缘，只能去七家，若是七家都不愿意，就不许再继续。
她站在眼前的平房屋前，房子矮得她那168的个子已快触到屋檐。看得出，由于太陈旧，它像个驼背的衰弱老人，随时都有倒塌的危险。铁制的门板已烂掉几块。泥墙上的两个小窗户，堵满了烂布和塑料袋子。
她还是另外寻户人家吧，放过这家主人。
就在她放下手打算重新找户好点的人家时。破旧的房门被缓缓打开，橘黄色的灯光从屋内向外延伸，直至全部照在身上。
一个莫约六七岁大的小女孩站在屋里对她脆生生的说道：“大姐姐，我奶奶说外面风沙大，叫你进屋里来。”说完就转身回到屋里。
吴妤见状连忙抬脚走进屋内，顺便把门给关好，生怕慢了主人家就会反悔。
屋子里的布局简单，约20平米左右，屋子的正中间摆放着一张矮桌，矮桌下铺着一块地毯，一位年过花甲的老人正坐在地毯上，矮桌挡住了她的下半截身体。
吴妤连忙对着老人简单介绍了一下自己，并道明来意。
随后老人就叫她坐下休息，还让小女孩给她倒了杯水。
吴妤接过水杯，对着小女孩微微一笑，“谢谢你小朋友。”
小孩似乎有点害羞，把水给她就坐回了老人身边。
喝着杯子里的水，看了眼屋子两边一左一右紧闭的房门，一股腐臭气味若隐若现的旋绕于屋内。
眼前的老人头发梳的很工整，没有一丝乱发，微微下陷的眼窝里，一双深褐色的眼眸格外深邃明亮的看着她。
吴妤被老人看得有点紧张，手指无意识的来回搓动，不再与老人对视，将视线移到依偎在老人身边的小女孩身上。
小女孩虽然头发稀疏，但也被梳得工工整整，裹着一件看不出材质的宽大衣服，睁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歪着小脑袋盯着她看，见她看向自己便抿嘴微笑，也不说话。
咕咕……
就在此时一个声音打破了沉默气氛，吴妤摸了摸肚子，尴尬的笑了笑。
老人摸摸身边女孩的头顶，低沉的声音响起，“小芽儿，你去房间拿管营养液给这位姐姐。”
小女孩原来叫小芽儿，跟小女孩还挺贴切的，吴妤想着。
小芽儿抬头看着自己的奶奶，眼睛里透露出不情愿的情绪，不过到底什么也没说，乖乖的走向的卧室。
吴妤收回视线尴尬的对老人说道：“谢谢老人家。”
“我叫陈芳，大家都叫我陈奶奶，你也可以这么叫。”看面前的女子衣着打扮，不像第八区的人，她试探到，“我看你不像这里的人，跑到这遗弃之地干嘛？不怕父母亲人担心吗？”
眼前的女孩明媚皓齿，眼睛也有着与这里人不同的清明，虽然有些狼狈，但看上去着实不像低能人，也不知道今夜留她是对是错。
吴妤想到之前在警局的遭遇，说了实话人家也不信，还不如随便编一个。
吴妤只犹豫了一下，便半真半假道：“我已经没有亲人在世了，以前一直和爷爷生活在其他地区，前不久爷爷去世，我对那里便没有了任何留恋，一路颠肺流离走走停停，今天走到这里又累又饿，天气实在恶劣，便想着在此处休整一阵，还请老人家多担待。”
吴妤的话落在老人耳里，老人不再看她，低头继续做着手里的活，嘴上回了句嗯后便不再说话。
气氛又开始变得沉闷起来，还好此时小芽儿拿着东西走了出来，她直接走到吴妤面前，把手里的东西交给吴妤。
看着透明塑料管里装着淡绿色的粘稠液体，吞了吞口水，这就是刚刚老人口中的营养液？
小芽儿看她一直拿着营养液盯着看也不喝，便从她手里拿过来，帮她打开盖子递给她。
奇怪的问到，“大姐姐你不是饿了吗？快喝了呀，喝了就不饿了，很好喝的，我们都喝这个。”
吴妤有点震惊，缓缓问道：“你们都吃这个？不吃饭菜吗？”
小芽儿眨巴眨巴眼睛，歪着头不解的问：“什么是饭菜呀？小芽儿不知道，小芽儿从小都喝这个，所以才长这么高的，比虎妞还高，奶奶一直夸小芽儿长得好呢。”
“小芽儿你累了吧，很晚了，进屋睡觉去吧，不然可长不高了。”陈奶奶不想让小芽儿待在这里，便让小芽儿进屋休息。
待小芽儿进屋后，陈奶奶才跟她说话。
陈奶奶无奈的说道：“我不知你以前的生活到底是怎样，不过你若是要在这里待一阵子，还请不要在小芽儿面前提这些。”
陈奶奶看着房间的门，继续道：“她出生没多久就没了父母，跟着我没过过一天好日子，能有这些营养液维持生活，都已倾尽全力。她还太小了，既然没有能力让她过上好日子，我不想让她知道那些美好的东西。这对她来说太残忍了。”
听着陈奶奶爱护小芽儿的话，她想到她自己的童年。
师父从来不会管她怕不怕，只会让她面对，就算面目可憎的可怕东西怼她面前，也不许她转头闭眼，还要她必须亲手了结那些东西。
每天都要背大量的口诀还有各种体能训练，一天都不能中断。
幸好有师傅严厉教导，所以才能让她养成现在坚韧的性格，就算突然来到这个世界，她心里也没有迷茫害怕。
她并不认同陈奶奶的话，不过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思维模式，她没有反驳陈奶奶的话。
只对她点头表示自己会在小芽儿面前注意言辞。
虽然不太懂，为什么他们不吃粮食以营养液为生。但她也不好意思多问，毕竟陈奶奶家看上去确实挺困难的，可能真的买不起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