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性情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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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扑哧一声，黑影掉落在了甲板之上，显露出来了该物体的本来模样。
一把双刃剑，在这个普遍都是单面开刃的时代，双刃剑无论怎么说都算得上稀罕之物。
而此时，这把双刃剑正直直地插在甲板上，锋利的剑刃在稍许倾斜的太阳照射下，闪耀着令人发寒的银光。
二人之间的气氛顿时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给搅和的一干二净，特别是乔兹，他瞪大眼眸，楞楞地看着双刃剑出神。
错不了...错不了......
这熟悉的样式...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乔兹瞬间就被拉回了那个寒冷且无助的时光。
伙伴的哀嚎声、滚烫的鲜血溅满全身、还有恶魔那划破天际的战后，宛如挥之不去的噩梦一般，深深地侵入了他的脑海之中。
扑通一声，乔兹再也维持不了那伪装起来的坚挺身躯，跪伏在了甲板上，赤裸裸的事实就摆在他面前，无论他去不去面对，它都在那。
“大家...我辜负了你们的...信任...”
乔兹低着头，双手紧握成拳，潸然泪下，消沉的模样浑然不见往日守护伙伴的“钻石乔兹”的身影。
此时的他，宛如一个终日彷徨的失意人，在这一刻，在外人面前，展现出了钻石最脆弱的地方。
“乔兹先...生...”卡塔库栗的语气都在颤抖，本质上讲他是个十分感性的人，那场大战他也有所耳闻，但乔兹的表现却如同一记重锤，敲打在心灵之上。
除了震撼，还是震撼。
是什么让一个如此坚强的男子跪在地上憔然落泪？
是亲情。
卡塔库栗不免产生了些许共情，因为他也是一个重视亲情的人啊！
有心想安慰，但又不知道以什么立场去代表自己，毕竟他一不是对方的亲朋好友，二不是上下司的关系。
只能空着一只手，楞楞无言。
卡塔库栗转头看了眼那把从天而降的巨剑，内心满是复杂情感。
说到底，这事也跟他们bIG mom海贼团没啥关系，对于这点，卡塔库栗还是分得清的，而且他还是带着任务来的。
“乔兹先生...节哀顺变...”
想了想，他还是以私人的身份顺口说了一句。
乔兹没有说话，而是抿着嘴缓缓站了起来，伸出粗壮的手臂抹了把“砖头”，脸上带着勉强的笑容道：“让你见笑了。”
“不不不！”卡塔库栗连忙摆手，“乔兹先生真是性情中人，而且再说了，这不正是我辈所追求的东西吗？对此，我深感佩服！”
乔兹笑了笑，没说话。
接着他把目光放在那把巨剑上，眼里瞬间闪出一抹哀伤，与愤恨。
良久。
“卡塔库栗。”
“嗯？乔兹先生？”
“如果...我是说如果...”乔兹眼眶红红地看着巨剑，“那个恶魔来到了蛋糕岛，你会怎么做？”
蛋糕岛，bIG mom海贼团的大本营，是大妈夏洛特·玲玲的常驻之地，真正意义上的核心地带。
“我？”卡塔库栗指了指自己，得到确认后，毫不犹豫地回道：“当然是拼死守护我的家人们！”
乔兹笑了，开怀的笑了。
但在卡塔库栗看来，这道笑容里还夹杂着点苦涩与痛苦。
“你知道吗...”
乔兹脸上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指着那把巨剑道：“我当初也是跟你想的一样...然后，你也看见了......”
“我什么都没保护住...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做不到......”
乔兹一边说，一边摇着头，脸色渐渐扭曲。
“我看着...看着他们死去...看着他们的血溅在我身上...看着那个恶魔发出畅快淋漓的大笑声...”
“我就好像一条丧家之犬一样，眼睁睁地看着伙伴们消亡而无能为力...”
“卡塔库栗，你，能明白我的感受吗？”
“.......”卡塔库栗陷入沉默，欲言又止。
此时的他内心满是震撼与动容，不由得顺着问题细想了下去。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那个恶魔般的怪物来了，他也会不会像乔兹那样，什么都保护不了？什么都做不了？
卡塔库栗瞬间摇了摇头。
不！不会的！我哪怕是赌上自己的性命，也一定要保护好家人们！
但一想到乔兹现如今的落魄模样，卡塔库栗就再次陷入了沉默之中。
白胡子海贼团比大妈海贼团如何？
不相上下。
那现在呢？
分崩离析，已然成为了过去的代名词。
“卡塔库栗...”
此时的乔兹已经收起了自己的情绪，如果不是有些红润的眼眶，谁也不知道刚才这么一个大男人居然失态了。
“当有一天真的发生了，我想，到时候就你会理解我的感受了。”
闻言，卡塔库栗呼吸一滞，拳头不由自主地紧握了起来。
面对此等就像是诅咒一样的言论，你说他没有表示，那都是在蔑视他。
“乔兹先生！你这样就不礼貌了！”卡塔库栗皱了皱眉，此前的共情一瞬之间就烟消云散，只剩下满满的不悦。
乔兹摇了摇头，没有言语。
他走了，什么话也没说。
就是背影看起来特别像对方的形容词。
一条，丧家之犬。
卡塔库栗顿时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丧家丧家，家都没了，他还在一而再再而三的揭人家老底，如果他不是大妈的孩子，怕不是早就被丢下海里喂鱼了吧？
就这，他还一直孜孜不倦的去挖人家痛处，还想招揽人家。
可笑，哪怕是趁虚而入，那也得挑个时机是不是？
特别是对于这种如此重情重义的人来说，这个时机很有可能永远也不会到来。
卡塔库栗摇了摇头，既然对方已经表态了，他就没必要再浪费时间，也时候回去了，不知道弟弟妹妹们怎么样了。
回想起可爱的弟弟妹妹们，卡塔库栗就忍不住露出一丝笑容。
刚想转身离去，然后就看见了那把巨剑。
卡塔库栗盯着看了一会儿，最后鬼使神差的走上去拔了出来，细细打量。
很锋利。
这是他的第一眼。
也是个不错的武器，尽管不知道它的主人为什么会丢在这，但既然这么久都没出现，那是不是说明出事了？
卡塔库栗没做犹豫，将巨剑收好后，连着自己的武器一并带了回去。
正好，家里的一些弟弟们长大了，需要一把趁手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