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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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究竟
陈生才一脸疲惫地走了进去,身旁道童都是纷纷恭敬地低头,让出一条道来。陈生才首先抬头看了一眼供奉着的三清神位“元始天尊、灵宝天尊、道德天尊”,当下行了一礼,接着走向那七张檀木大椅,坐到了居中最前方的一张上。
“掌门,几日前风回峰弟子曾书书从焚香谷回来后,便要与掌门见面,不知现在掌门可有时间,用不用去传话叫他……”一个眉目清秀的道童上前一步,恭恭敬敬地问道。
陈生才沉吟片刻道:“传他进来吧。”
“是!”道童并不多话,一转身便向着风回峰山脉跑去。
陈生才稍待片刻后,玉清殿内走进一人,一身青云道袍,面貌英俊,带着一丝笑意,可不正是风回峰有名的弟子、张小凡以前的好朋友曾书书么。
“萧师兄,不知这次传我来此,是何缘故?”曾书书嬉皮笑脸、很不正经地道。
陈生才看向曾书书,只见这么多年过去,他却还是老样子,似乎没有变多少,心下淡淡苦笑一声,随即问道:“曾师弟,你此番前去焚香谷,可有关于焚香谷谷主云易岚的消息?”
曾书书没有流露出丝毫惊讶的样子,反而面色凝重下来,正色道:“焚香谷多半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我去时便是焚香谷的得意弟子李洵接见,似乎是不想吐露些什么,只是说他师父依然在闭关,其他也没有多说。”
陈生才皱起眉头,微微闭眼,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半晌,才淡淡问道:“曾师弟,对于这件事你怎么看?”
曾书书沉吟片刻后,缓缓道:“依我看,焚香谷鬼鬼祟祟,不知暗地里在搞什么重要的事。如今焚香谷实力雄厚,谷主云易岚更是道法高深莫测,当真是不容小看。”
陈生才长叹了一声,没有说话。
曾书书忽然像想到什么似的,微微一皱眉问道:“对了,萧师兄,道玄掌门还是没有一点消息吗?“
陈生才神色间一黯,慢慢点了点头,曾书书也沉默了下来。
两人都是青云门内杰出人物,又何尝不知道如今青云门面对的压迫。青云门、天音寺和焚香谷,一向为正道支柱,视为领袖,其中尤以青云门山脉钟灵奇秀,蕴含天地之灵气,实在是不可多得的宝地,也一向被青云门牢牢占据。
虽然正道中并不像魔教那么门派争执,勾心斗角,但暗地里还是隐隐较劲,都想成为正道唯一的领袖。青云门一向实力最是雄厚,虽然没有定下来,但大家多半也认为如今青云门已经是正道中最为重要的门派了。
天音寺倒也罢了,和青云门一向也很交好,表面也是风平浪静,礼貌相对,但焚香谷却很是不服,在这几年的时间里,励精图治,隐隐有超过青云门的趁势。
更何况,如今青云掌门道玄真人不知所踪,尽管青云门万般掩盖,还是泄露了出去。陈生才虽然道行高深,但比起自己的恩师道玄真人当然还是差了一截,更不用说是年轻一辈的弟子了,如今的青云门,人人心中都甚是沉重。
且魔教鬼王宗一战后,伤亡更是数不胜数,虽然最后胜利,但损失也是不小,如何不让焚香谷暗暗心喜呢。
陈生才在青云众弟子中,也被认成了青云门现任掌门,压力可想而知,不由心中亦是一阵焦虑,但也毫无办法。
曾书书也是明白人,心中自然知道陈生才的苦衷,当下一点头道:“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萧师兄我先回去了。”
陈生才微微一怔,很快回过神来,环顾四周后,慢慢点头道:“那也只能如此了,曾师弟你就先回去吧。”
曾书书也不多话,随即走出玉清殿,手一招,一柄泛着紫气的仙剑“轩辕”升起,似乎是知道主人心意,微微颤动着。曾书书回头看了陈生才一眼,便御起轩辕向着风回峰山脉直飞而去。
陈生才目视曾书书离开通天峰,这才将目光缓缓收回,微叹一口气,心里苦笑,也站起身来,向着身边的道童吩咐几句,就负手离开,回房休息去了。
玉清殿中,又陷入了一片安静的氛围内。
过了半晌,玉清殿里缓缓走进一个衣着还算整洁的人,大约五十多岁,步伐轻浮,气血不足,一看便知不是修道中人。更奇怪的是,一个普通人走进这连青云弟子都敬仰万分的玉清殿,站在里面的道童却丝毫不阻止。
那个人慢慢走进去,明眼人立刻会看出,他的眼神散乱而茫然,十分呆滞,竟是已经疯了。他走进去后,就安静地缩在一个角落里一动不动,嘴里不住念叨:“鬼,鬼,鬼,鬼啊……”
原来,此人正是草庙村中除了张小凡、林惊羽外唯一幸存下来的王二叔。多少岁月过去,他依然如二十年前一般,但容貌上已然苍老了许多,青云门好几次大战,他竟是都存活下来,没有受到什么上伤害,比不少青云弟子都要幸运多了。
青云门的人平时也很照顾他的起居,虽然他是个疯子,但平日里也不会疯疯癫癫大闹青云山,而是一直很安静地念叨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语,日子一久,大家也就不再担忧,任凭他来到这威严的玉清殿中,也没人去阻止,更不用说这些道童了。
于是,玉清殿又静了下去,除了不时响起的低微细语,再无其他声音。
青云山,祖师祠堂处。
一个白衣如雪的身影,静静伫立着,手中握着残破的扫把,微微扬起头,似是倾听着树林深处的清脆鸟鸣,又似在呼吸着清新的空气,脸上带着一丝微微笑意。满山薄雾徐徐翻转,恍若千缕轻纱一般,悠悠飘荡在深谷中。
许久,他微微低下头去,英俊的脸庞上仍然挂着笑意,轻轻挥动扫把,把地上细微的灰尘,扫荡开来,留下一片洁净的地面。
正是林惊羽。
如今的他,骨子里还是原来那个傲气的少年,经历了一番人世风雨,眉目间也多了几分沧桑之感,多了一分沉静。
每日在这里清扫,倒也有说不出的平静。
忽然,几道转瞬即到的黑影,闪在林惊羽的身前,还有几声阴森的冷笑。林惊羽平静地抬起头来,淡淡地道:“你们是何人,为何来此?”
那几人黑衣紧裹,面容也看不清楚,其中一个高声笑道:“哈哈,我当是什么呢,原来是一个扫地的小娃儿。”说罢,几个人都嘿嘿笑了起来。
林惊羽眉头一皱,目光随即明亮起来,露出许些锋芒。
那几个黑衣人对视一眼,随即都是大喊一声,亮出各自法宝,向着林惊羽冲了过来。林惊羽目光一紧,面色不变,手中扫把啪地一声滚落在地,知道一场战斗在所难免,却丝毫不慌张,右手法诀一引,“哐啷”绿芒顿起,一柄瑞气蒸腾的仙剑已然被林惊羽握在手中。
刹那间,后山风声顿起,仿佛隐隐带着一丝血腥。
林惊羽面对着迎面击来的法宝,脸色变都不变,手指用力,斩龙剑光芒大盛,璀璨无比,甚至到了不可逼视的地步。
黑衣人都是暗暗心惊,但各色法宝已经来不及收回,只得硬着头皮重重击去。
斩龙剑绿光腾起,竟是丝毫不惧地迎面而上,和几个魔教法宝撞在一起。绿芒仿佛暗了一下,但在林惊羽的灵力催持下,光芒不弱反胜,竟似没有受到重击一般。
几个黑衣人如受重创,法宝倒飞而回。若不是黑纱蒙面而看不清面目的话,想必个个都是面无血色,大吃一惊吧,不料眼前这个手持威力绝伦仙剑的男子,道行竟是如此之高,一个对付几个人,依然是不落下风,竟然还隐隐占了优势。
林惊羽一直面无表情,斩龙剑用力一劈,一道光柱犹如巨大的绿色波浪一般,排山倒海地向着几个黑衣人怒吼袭去。
众黑衣人大惊失色,眼看就要成为在这势不可挡的斩龙剑下亡魂,索性都闭上眼睛时,只觉耳边风声掠过,斩龙剑绿芒擦着身边猛然而去,竟是无意伤害于他们。
“你们来这里干什么?”林惊羽的语气十分平淡,甚至带了一丝厌倦。
黑衣人对看一眼,都看出了眼中的绝望之意。真是预料不到,一个打扫祖师祠堂的人,道行竟然如此之高,这么深不可测,不由俱是一阵心悸。
“说话!”林惊羽忽然大喝一声,手间斩龙剑忽地光芒大盛,透出一股浓浓杀意。
众黑衣人个个头上冒汗,不由得对视一眼,黑纱下的面容都甚是忧虑。面对着林惊羽的斩龙剑,都露出退缩之色,其中为首的一个黑衣人一咬牙,手中一柄灰色仙剑忽然爆发出光芒,随即向着林惊羽打去。
林惊羽微微一皱眉,虽惊不乱,法诀一引,斩龙剑立刻迎上。
灰芒一闪,竟是凭空消失了去。林惊羽面色一变,斩龙剑立刻收回,只听一声破空巨响,众黑衣人竟是都祭起法宝,意欲逃离。林惊羽转眼一看,刚才袭击自己的那个为首黑衣人,也是虚晃一招,就欲逃跑。
林惊羽这下可是又惊又怒,以自己深厚的道行,竟然会被这小小障眼法给蒙了去,那不服输的傲气不由激发出来,大喝一声,碧光蒸腾,仿佛带了一丝狰狞,就要追去。
“林师弟?”忽然从林惊羽身后,传来一个微感讶异地声音。
林惊羽一怔,这声音竟是颇为耳熟,手中斩龙剑不由一停,转过头去看了看,只见一个英俊潇洒,剑眉星目的男子,面上带着惊讶之色,向这边看来,正是刚刚回房休息的陈生才。
“萧师兄。”林惊羽应了一声,斩龙剑疾冲向一个来不及逃走的黑衣人,碧芒仿佛带着凶光,眼看就要把他劈成两半。
“慢!”
忽然陈生才一声大喝,也不看他什么动作,手间一闪,他的得意法宝“七星剑”如电一般冲向斩龙剑,只见青光一亮,斩龙剑生生被震了一下,那个黑衣人才勉强捡回一条命,亦是惊魂未定,连滚带爬就要逃跑。
陈生才一声怒叱,人形飘起,一把抓住那黑衣人的衣领。黑衣人的道行自然是远远比不上陈生才,立刻束手就擒,不敢再动弹了。
林惊羽一愣,但很快明白了陈生才的动机,不由也是羞愧万分,暗暗责怪自己刚才一时失控。这些黑衣人不知是何来历,来这青云重地祖师祠堂又要干什么,没人清楚。如果留一条活路,不定还能问出些什么来,也总比统统杀光要好得多。
此刻陈生才紧锁眉头,低声对着那黑衣人喝道:“你是什么来历,来我青云门要做什么?”
那黑衣人吓得唯唯诺诺不敢说话,虽然黑纱蒙面,但从他那微微颤抖的身子即可看出,他此刻心中定是害怕万分,不敢动弹。
陈生才见他不说话,心中一急,右手疾伸,撕开了他蒙面的黑纱。在看清楚他的面容时,陈生才和林惊羽不禁都是一愣。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男子,面容英俊,看不出一丝一毫的邪气,陈生才却也从未见过。只见这个男子一脸迟疑和惊恐,竟是一句话都不说。
“你究竟是什么人?”
依林惊羽的性子,此刻早已忍不住了,不由凑近去大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