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不长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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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很快到了傍晚，午时四阿哥用完饭陪婉容直到申时，才进了内室加急处理公务起来。
而因为四阿哥饭用太晚，所以虽到了饭点，倒也没有从膳房提膳。
只婉香苑小厨房苏全做了些如意糕，芙蓉桂花糕，蒸糖酥珞，龙须酥等各色糕点提来放在桌上。
婉容没进里屋，以免打扰到了四阿哥办公，因此就坐在外头大厅里。
看向桌案上的糕点，眼神嘲弄的捏起一块如意糕看了看，随即放下。
一点新意都没有，没长进。
“主子”
这时吴嬷嬷和郑嬷嬷从外头进来，问了安。
“住处可都安排妥了？”婉容就柔声询问。
郑嬷嬷便带着笑容回道：“多谢主子您挂念，晴雯姑娘才刚安排的十分妥帖周全。我进门时还和吴姐姐说了，主子有这么熨帖又做事稳重的丫头，可见您平日里调教的好。”
婉容弯了弯朱唇：“那里是我调教的，晴雯原就是个稳重聪慧的。”
吴嬷嬷抿出笑，刚要接茬，就被一旁郑嬷嬷打断了。
只见郑嬷嬷鼻翼轻嗅了嗅，将目光投向桌上糕点。
提着食盒伺立的纹梅，见状神色有些不太自然。
吴嬷嬷反应过来，忙凝重的上前仔细打量。
婉容见她们如此模样，便笑问：“两位嬷嬷可是饿了？如此就将就用些如何？”
两人听了这话，心里不论如何，面上都带着感激道了谢。而后郑嬷嬷附耳小声道：“主子，有两碟点心不太对劲，里面放了药物。”
说着指了指芙蓉桂花糕，如意糕两碟糕点。
吴嬷嬷也点头，用指甲抠了两小块，仔细对比了会儿，说道：“主子，确实不太对劲。这芙蓉桂花糕本是粉白淡黄三色，可您瞧…”
怕婉容离得远看不清楚，就挑着两块点心凑近弯下腰：“您瞧，这儿有点红色，这儿还有点淡绿，若是不注意还真不好察觉。”
婉容闻言就细细打量。
瞧了半晌才看着吴嬷嬷说的。
心里不由赞叹，都五十的人了这眼力连十来岁的都都比得，到底是专门吃这碗饭的异人，确实有些本事在身上的。
面上俏脸沉了下来：“这是什么东西？两位可能分明？”
说完又吩咐一旁侍立的小顺子：“去将苏全一干并一干大小厨娘叫来问话。”
小顺子恭声应诺，出了门去。
不过片刻就带着一大群，共计十多个厨娘帮厨进了大厅。
带头的苏全不知发生了何事，心里此时正忐忑不安。
就听婉容淡淡道：“吴嬷嬷，郑嬷嬷，你们两位将刚刚的话给他们重复一遍。免得说我冤枉了人。”
两位嬷嬷应是，随即吴嬷嬷开口道：“厨房诸位，也不是我随意信口开河。我这位老姐姐一对鼻子加上我这一对招子，几十来年了还从没出过岔子。”
“你们可听好了：这芙蓉糕里有甘遂、硭硝、桃仁、红花。如意糕里参杂了水莲花、乌头、益母草…这些是干什么的，想必不用我多废话了吧？”
说完轻哼一声，就退到婉容身后站立，睁着一双如同鹰眼的倒吊眼扫视众人。
婉容玉指轻点桌案，凉凉开口：“听听，这是巴不得我死呢？这般虎狼之药，什么麝香一比，都成了温和滋补的了。果真就算我去死了，你们难道就活的成了？”
话音刚落，就听“扑通”“扑通”膝盖落地的声音。
厨房众人猛的听了此等骇人的事，又听侧福晋如此诛心之言，那里还能安之若素？纷纷吓得魂不附体，只哆哆嗦嗦的抖个不停。
前头的苏全，更是脸色惨白。跪在地上向前蠕动几步，不住磕头：“主子，不关我们厨房的事呀，这厨房所有食材采买都是慎之又慎呀。不仅前院会查，婉香苑更是会检查一道又一道。对了，今儿查验的还是小桂子公公呢。”
说着就将急得快哭了的眼神看向一旁小桂子，哀求道：“桂公公，你倒是说句话呀。”
小桂子看了他一眼，出列恭敬回道：“禀主子，今儿早上是该奴才查验的，可因昨儿吃坏了肚子，一宿都不好。因此便将活计交给了纹梅。”
苏全听完这才松了一大口气，忙道：“主子您看，奴才没有说谎呀，真的和奴才们无关啊。”
身后跪伏的一干厨娘帮厨也都一同哀求。
“好了！”
见众人叽叽喳喳的，婉容脸色不悦的打断。
正在哀哀跪求的众人闻声忙听了，不敢出声了，只拿眼神可怜的看着她。
婉容端起茶盏，抿了一小口，看向众人：“事情如何本侧福晋自有定论，该是谁的责任就是谁，不会冤枉也不会放过。”
声音微微顿了顿，又道：“先带出去看起来，等水落石出后再说。”
一旁小顺子应了，带着几个太监将一众人赶去了偏殿，锁了门。
见屋霎时就空了，婉容就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纹梅，好奇道：“你说，自从你来了婉香苑，我可曾苛待过你半分？”
纹梅脸色白了一瞬，跪下嗫喏道：“主子，奴婢冤枉啊。”
雪玲秋香对视一眼，冷笑出声：：“瞧瞧这就是做贼心虚了，主子都还没问，你就喊冤了，就这胆子还学别人背主。你有几个脑袋够用？”
纹梅不说话了，只“咚”“咚”的磕头。
“行了。”
婉容轻声阻止：“今儿你还是痛快说出来吧。不然这细皮嫩肉的，能抗得住什么刑法？是抗的了竹签插十指，还是烙铁烫嘴舌？”
纹梅脸色苍白，打了一个激灵，虽然害怕极了，但还是不肯说话。
见她油盐不进，婉容也懒得多费口舌，挥了挥手：
“拉下去，撬开她的罪。”
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菩萨心肠见不得血呢？
小顺子躬身应了，使了个眼色，便有两个小太监拉着她的后领拖了出去。
“主子，还需要将周府医请过来吗？”雪玲小声道。
“你说呢？”
婉容笑看她一眼：“除了周府医，其他几位府医一并请来。”
四爷府人数众多，且府邸贵重，府里常驻的府医自然不是一个两个，而是整整六位。
其中两个女府医，四个男府医。
其中女府医主要看些女眷私密隐私，男府医不方便看的。
但不论如何，医术比起外面坐堂的大夫，肯定是强了不止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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