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事件发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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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泽，企鹅音乐的总监。
年过四十的他，此时正坐在电脑前，头顶的几根秀发随风摇曳。
桌上的水杯里泡着枸杞，拿起轻抿一口，令其不由得感叹一声。
原本，今天他该休息的，甚至连游玩的路线都规划好了。
老婆孩子，还有他自己都非常期待。
可几天前横空出世了一个叫什么朴老师歌友会的。
歌友会就歌友会吧，无非是些业余选手自娱自乐。
再强能强过音乐公司旗下的签约歌手？
那些人，
要么是科班出身，毕业于音乐学院。
要么是练习多年嗓音特殊，有一定才华。
丰泽一开始没当回事，就想着随便听听当个乐子，说不定还能发现有潜力的素人。
可就这么随便一听，他直接就傻了。
你管这叫业余选手？
你管这叫自娱自乐？
这些人都被称为业余，那公司旗下的那帮练习生算什么？
“不入流？”
“扑街？”
丰泽立马将消息向上汇报。
公司高层得知后大为震惊，迅速做出对策。
先是联系朴老师提出赞助请求，要当冠名商。
动作必须要快，因为歌坛不只有他们企鹅一家音乐公司。
就在企鹅行动时，他的老对手，同为龙头企业的“酷猫”也盯上了歌友会这块蛋糕。
在商场中，今天对立，明天合作这种事很常见。
企鹅和酷猫虽说不对付，往日里经常摩擦出火星。
可谁能和钱过不去呢？
于是，他们两家音乐公司达成合作，成为朴老师歌友会的赞助商。
承包举办途中的一切费用，更是将冠军的奖金加码到一百万。
然后。
歌友会就爆了，每天的在线人数都有几百万打底，热搜更是上个不停。
“这是歌友会？”
“哪怕是一些选秀节目都没这么火吧？”
而这直接引发了行业的震动，一些公司纷纷让旗下歌手去参加。
尤其是刚出道的，和位于四五线常年不火的。
这便是为何，最近歌友会有那么多赏金猎人的缘故。
当然，其中不乏一些有潜力的素人。
于是，各个公司的星探和猎头纷纷出动，守在直播间负责找人挖人。
就连丰泽这个音乐总监，在下班后也会打开电脑看看直播。
揉着微微发酸的眼睛，丰泽打着哈切，神色有些萎靡，显然是累的不轻。
〔泪流干了，心伤透了，控制不住在颤抖～〕
“就这样，再也不回头～〕
“这人音色很特别啊，后续培养培养，可以专门往抒情类的情歌方向发展。”
丰泽闭目养神，心中暗道。
一曲唱罢，几名评委开始点评。
这不禁让丰泽听的有些恼火，吐槽道：“参赛的歌手是专业的，就评委是业余的。”
“之前唱的几个选手就没点评到点上，翻来覆去就那么几个好听，真好听，感动到我了。”
“也就那个叫周姐的，点评的还不错。”
“当然，只是还不错罢了。”
环抱双臂，丰泽瘫在椅子上，直播还在继续。
〔是的，我是中央音乐学院的一名学生。〕
“学生吗？还是音乐学院的。”丰泽喃喃两声，微微点头。
“唉，还是原创？”
“糖瓶？这名字真怪。”
〔一瞬间，法则颠覆…〕
“嗡。”
才听了个开头，丰泽两眼猛地睁开，瞳孔之中残留着震惊之色，脑海中掀起阵阵嗡鸣。
“这，你管这叫学生？”
“这歌…”
“这歌写的真不错，虽然曲子就那么几个音，但就是听不腻。”
“词也通俗易懂，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大乐必易！”
〔一滴泪，在半路回头
我只有战斗，战斗〕
“这一段太完美了，贝斯加入的时机正好。”
“真是学生？”
丰泽拖着下巴，不禁开始怀疑起这个糖瓶的真实身份。
最近几年，华夏的乐坛在一直再走下坡路，和其他四州的差距越来越小。
这首歌，就像一块石头。
让乐坛这沉寂许久的死水，泛起阵阵涟漪。
“这首歌，恐怕连一些音乐学院的导师都写不出来吧？”
丰泽渍渍两声，不禁对这个糖瓶越来越感兴趣了。
〔一起到尽头，尽头〕
一曲结束。
丰泽还沉迷其中，过了半晌才缓缓开口：“这首歌真不错，整体在水准之上。”
“如果放到几年前，可能平平无奇，泛不起一丝涟漪。”
“可现在早已时过境迁。”
“当下流量横行，就算是作曲人有压箱底的好歌，也不想拿出来让那些小鲜肉给糟践了。”
在乐坛，不缺好歌手，但缺好歌。
唱功再强，没有好歌也是白费。
这就像玄幻小说里，那些炼器师后面总跟着几个实力强劲的随从。
个人的武功再强，如果没有趁手的兵器，实力最多能发挥十之二三。
歌坛也是一样。
想到这，丰泽将手机解锁，打给通讯录的第一位联系人。
嘟嘟嘟～
电话接通，那头传来一道浑厚的男声：“有事？”
丰泽深呼一口气，缓缓开口：“老板，我想申请A级合同。”
“你挖到谁了？是哪位一线歌手？”
“不，不是一线歌手，是一位新人。”丰泽解释道。
“你没事吧？A级合同的权利有多大？除了一线歌手外，还有谁有资格签？”
“糖瓶。”丰泽声音坚定。
“谁？躺平？”
丰泽不再开口，只是将刚刚的直播回放。
随着歌声响起，四周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一起到尽头，尽头〕
很快，一曲结束。
“这是原创？”
丰泽继续说道：“对，这是原创，作词作曲都是糖瓶。”
“我考虑考虑，A级合同的事我说了不算，得全体股东同意。”
“好，您忙。”丰泽挂断电话，深呼一口气。
坐在电脑前，循环播放这首《着魔》
翌日，清晨。
陈宇被手机的提示声吵醒，心情有些不善。
不知道为什么，昨天是穿越后睡的最踏实的一晚。
“谁啊，这才七点发什么消息。”
埋怨几句。
陈宇睁开一只眼睛，将手机解锁。
下一刻，数条消息弹出。
狼的诱惑：“糖瓶你好，我是酷猫****”
马到成功：“糖老师，抱歉打扰您了，请问您有兴趣加入企鹅音乐*******”
小鱼不吃香菜：“糖老师，我是国内一线歌手***的助理，我想和您约一首歌。”
撇了几眼，将手机调成震动，陈宇侧过身子不再理会。
一时间，宿舍内再度陷入安静。
只剩下，倒扣在床上的手机，时不时亮屏并发出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