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被大爷守护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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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屁股不飙血……不飙血……看到老太太灵活走位，飘然而去也会很惊悚吧?
别说王大成，就连追杀的绑匪也看得目瞪口呆。
“您有这身手何必每天颤颤巍巍的？去参加负重登山不好么？”王大成转身微笑，对面劫匪拉开麻袋，报以狞笑。
嘤嘤嘤……王大成想学张金斗，奈何脸皮薄，没嘤出来。
对方手里拎着麻袋，耍着刀花，另一个端着青铜碗，步步紧逼。
“不亏是南哥城的幕后大佬，阴险毒辣，连老年人都不放过，一点价值也要榨干！”黄毛二驴抖抖麻袋打招呼，“大哥无敌，运筹帷幄，一切尽在掌握，大佬，你跑不了的，是自己进麻袋里还是我把你抓进去？”
二驴说完，继续保持狞笑，翘起兰花指抓起小刀就要舔……
“有毒啊！住手！”田娃眼见自家小弟有自残服毒的倾向，一巴掌拍在他头上阻止，随即上前紧盯王大成。
“大佬似乎不擅长战斗，这里是古封地，没有你的手下保护，我劝你束手就擒，我们求财不求色！”田娃淡然说道，心里却发苦，青铜碗管杀不管埋，如今无法唤醒，只能期望大佬知识渊博，帮忙逃出封地。
“大佬若是不配合，说不得要大刑伺候，事后斩草除根都要安排上，可是我还是一个刚刚步入社会，怀揣挖坟致富梦想的二百个月大的孩子啊，不想成为通缉犯。”
“为什么要我承受这个年龄不该承受的东西？”田娃脑子里浮想联翩，他很清醒，没有财富铺面而来的错觉，反而觉得青铜碗是个烫手山芋，十分诡异，离开后一定扔得远远的。
要知道脚下可能是传说中的古封地，故主至少也是百里侯，一个死去的未曾被人发觉的百里侯封地，不知埋葬多少宝藏，这远远不是他这只蜉蝣能惦记的。
“我想着灭大佬的口，可若是消息传出去，怕是也会有人来杀我和二驴灭口夺宝。”
“必须尽快离开，逃得远远的。”田娃目光坚定，声音尽量柔和，“此地有大凶险，还请大佬束手就擒，不要反抗浪费时间。”
王大成面无表情，“这两个智障说的每一个字我都懂，但组合一起就听不懂了……”
“我是大佬?我自己怎么不知道?”王大满脸问号，对面的两个年轻人明显不是好人，眼神炙热的和张金斗凝视饭碗流口水时一模一样。
充满爱的智障眼神炙热，恨不得吃了自己。
王大成深吸一口气，握紧了手推车，梦里一直面对大爷袭击，危险重重，所以这场景他熟。
在手持马克沁的大爷追杀下都能跑个几个来回，区区绑匪……嗯……不讲武德。
王大成眼尖，对面捧碗年轻人竖瞳微缩，皮肤浮现鳞甲，张开嘴，大舌头山崩海啸而来，他侧身跳跃，舌头灵活左右摆动，拍打地面，呲呲作响。
一个舌头如臂指使，灵巧擒拿，一个灵巧跳跃，画面一度十分和谐。
“不是幻觉！”在便利店里他曾用刀刺破自己舌头，竖瞳，长舌，这人不对劲。冷汗不知何时流下。王大成面对未知，毛骨悚然，想要跑却被这条灵活多变的舌头死死绊住。
此时另一个长脸年轻人也扑来，月光映照下，神情扭曲。
黄毛全身骨骼咔咔乱响，身体各处都在异变，茂密的兽毛从皮肤里钻出，冲到王大成面前已经变成了通体雪白的毛驴。
驴蹄踏在地面，发力狂奔几步便到了王大成身前。
巨大驴影笼罩，驴嘴张开露出大板牙，直立而起，摆开拳架，两只蹄子大风车似的对准王大成狂踩。
王大成双手抱着推车挡在胸口，眼见着推车被驴踢的变形，被这股巨大力气掀起，按在墙上。体内翻江倒海，被打翻了五脏庙，张嘴吐出一口鲜血，身后依靠墙壁轰然倒塌。
“为什么我们第一次见面，无冤无仇就要下杀手。”王大成从灰尘里颤抖着站起，大口咳嗽，他全身都痛，那是被驴狂踩过后的痛，和被汽车撞击没什么区别。
“不亏是大佬，这时还喜怒不形于色。你这样让我们更害怕，社会人都是这么的阴森森表情，心里盘算有机会做掉我们？”长脸青年地上一滚，恢复成人形，持着刀慢慢上前。
“你身上有那些老鼠的味道……近距离接触甚至抚摸过。”
“那些老鼠弱小，但也是妖，怎么可能伸出头让陌生人撸?”
“好人没事撸耗子玩?好人谁撸耗子……撸耗子的能是好人么？肯定是变态……或者老鼠的主子……”
田娃走到王大成面前，一副我完全猜出真相的睿智模样。
“弄个半死，切断大佬四肢，带走。”他说道。
二驴了然，手起刀落，对着王大成胸口就扎。
“你们倒是听我狡辩啊！”王大成剧烈挣扎，却于事无补，瞳孔里倒映刀锋砍落。
梦境和现实不同，在梦里王大成被杀无数次，但总是有机会继续纠正。而在现实里，一个回合便被打倒在地，失败了再也没有机会。
“会死么？又一次死得不明不白?”情绪已无法反应恐惧，王大成心如止水，他向往平常生活，也无惧死亡，终究要面对现实。
就在王大成觉得自己小命难保，长脸二驴为背刺大佬而激动，田娃面露笑容迎接胜利时。
天地间有微风乍起，浩瀚无际的圆月似也模糊了一下，冥冥中某个看不见的存在感受到了王大成危机，在沉眠中复苏。
刀尖离刺入身体只差毫厘，一只苍老的手从王大成胸口伸出，两只手指微微一夹轻轻捏住刀尖。
先是枯萎的手臂，而后是布满皱纹的老脸和苍发，瘦弱的身躯，乃至皮肤下垂的双腿……一点点从王大成身体内挤出。
一个耄耋之年的老者颤巍巍站在王大成身前，为他挡住了这一刀。
岁月经不起等待，恰逢其时之际，有人轻轻挥手拨动，世间一切滚滚向前。
长脸二驴松开刀柄，退出好远，一脸惊恐看着对面傲然登场的退休老大爷，连着田娃也脸色苍白，说不出话来。
任谁看到一个活人身体里钻出一个八十多岁穿着裤衩背心的老大爷都会觉得这一幕惊悚。
这离奇的事竟然就在面前堂而皇之出现，甚至大爷只用两只手指就夹住了刀锋，让二驴不得不放弃武器自保。
当事人王大成都顾不得全身疼痛，张嘴嘤嘤嘤的胡言乱语。他见到梦里时常出没的大爷如今在现实里现身，脑袋里一片混乱。
“大爷？”王大成声音颤抖，伸出手去拽大爷腿毛，试探一下是幻想还是现实。
大爷藐视两个劫匪，手指弯曲轻轻一弹，嗖的一声，手里的小刀向月亮呼啸狂飙，再也没下来。
劫匪两人齐齐又退后一步，那双鸡爪似的枯手力道实在太过骇人，让他们想起了小学时被女同学掐拧拽统治的岁月。
只是女同学几年功力怎么比得上退休大爷的手劲……
“大佬真是阴险，自身竟然是觉醒者中的召唤师，却硬装成普通人。”
“是要在最关键时刻，在实力和心理对我们进行双重打击，让我们一蹶不振，真是狠毒。”
面对神秘莫测的老大爷这种未知存在，田娃和二驴有了退意，但不敢动，主要怕挨打。二驴甚至悄悄把粉色麻袋都扔到地上。
他们欺弱怕硬，尤其面对狡诈无耻的南哥城大佬偷袭失败更是变得草木皆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