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面试（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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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呵。”

一路上路明非的这种傻笑表情，让行人侧眼相视，而当来到了卡塞尔学院作为面试的那座派头不小，全球连锁的五星级丽晶石酒店面前时，路明非的这副傻笑表情也没有收敛。

哦不，他还是收敛了，因为门卫不让他这个傻子进去，这让路明非只能把笑抽了僵硬的脸左右揉了好十几下，才重新恢复了正常。

笑意不再了，路明非也有些清醒，但这清醒就很误事，他突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来这里，是为了上一所好大学的事吗？但上好大学许多人的愿望不都是毕业出来找份好工作赚钱，而这一步，在有了滚球兽之后，不就提前达到了？

路明非掂量得失发现自己好像要走弯路了，这一算他的精气神直线下降，昨晚熬夜的疲惫以及滚球兽吞噬电子仪器传来的疲惫立即上涌。

从傲然挺立的香蕉，一下子变成了焉巴虚弱的黄瓜，也不过一个转身。

“面试没啥意义啊。”

路明非好不容易又转过身来了，因为有个陌生联系电话突然给他打电话。

“亲爱的路明非同学，千万不要忘了卡塞尔学院的面试，我们期待与你的见面。”电话里一道很有礼貌的女声，是卡塞尔学院的人。

“卡塞尔学院的人素质这么高的吗，提前提醒，声音还这么好听，算了，去面试也没什么大问题。”

这般第一印象，让路明非对那个名不见经传的卡塞尔学院有了一些好的印象，所以他推开了丽晶酒店的玻璃大门，当然其实更重要的一点，是他背包后的滚球兽不知道怎么的，在这通电话后，很是异常地活跃了起来。

大门后有服务员微笑着迎接上来，是个穿着套裙和十几厘米高跟鞋的漂亮小姐姐，说要带他去面试地点。

路明非很是乖巧地被带了上去，然后见到了他的熟人同学们。

陈雯雯、苏晓樯、赵孟华、柳淼淼，都在。还有些是见过但叫不出名字来的，也是他那所学校出来的，也有些是从未见过的。

“路明非？”每个认识他的人都发出这样惊讶的声音，好似他出现在这个场合是件十分奇怪的事。

不止其他人觉得路明非显得格格不入，连路明非自己是异类闯入了，他被唤醒了差生的自卑，忍不住讪讪想拿出从卡塞尔学院得到的信封向着这些学校里优秀的学生解释。

但这时，背包里的滚球兽滚动着，推动着路明非的腰，让他挺直了腰杆，原来想解释的话也被顶着成只剩下匆促的半句。

“就面试的。”

路明非被打断的话，和拿出信件的样子，阴差阳错变成了有些炫耀的样子。

“踩了狗屎运吗？”这句心声回应在场所有人的心里，似乎路明非就应该是这样的角色，所以一得到邀请信件就忍不住想要表现了，但他们没人出声，现在这场面试让他们如临大敌，在场的气氛都很安静压抑。

路明非整出了这么个动静，让他一时脸红了起来，灰溜溜地坐到了17个面试椅子中最后的一把。每个面试椅子对应一个人，这里已经聚集了17个来面试的。

椅子上放着一张表格和一支铅笔，路明非一边填写，一边目光四处乱飞。

没有人比他更差。

所有人都比他更好。

一个比一个好。

路明非的目光跑了一大圈回来只得出这么一个蛋疼无以复加的结论，他觉得自己面试的棺材已经被压紧，有美国家教一口美国味英语的赵孟华，曾经在美国住过一年的苏晓樯，还有其他人其他人，都是有备而来，他路明非何德何能只抱了一个晚上的口语佛脚就能够被面试官看上。

因为实力对比而垂头丧气的路明非，回过神又徒然振奋起来，他是忘了，面试失败就失败，对他的人生也不会有什么影响，该不如说，要是失败了才更好，他就可以和滚球兽一起捡垃圾开始自己的财富之旅。

压抑的面试情绪瞬间被路明非的cpu清空了，他放松了下来，整个人慵懒，就像是从考试会场里剥离了出来，所有人都在考试，只有他在窗户外向内张望，恍若一个局外人。

“这块牛角面包和热奶真好吃。”路明非很有兴致地品尝服务员送上的茶点，他还向陈雯雯招呼。今天的陈雯雯打扮得有英伦风格的贵族学生风，看起来恬静乖巧，一开始被他注意到就感到了面试的竞争压力，但现在他变成局外人后，就只看到陈雯雯的漂亮。

滚球兽似乎有和路明非一样的审美，它从背包里跳到路明非的头上，同样看着陈雯雯。

陈雯雯一直是学校里路明非暗恋的对象，路明非多看几眼可以理解，但路明非不明白滚球兽为什么也看着陈雯雯。

“看的太多了。”

路明非拉着头上滚球兽的耳朵。

“路明非，你在做什么？”陈雯雯看不见滚球兽，只看到路明非作出了一个拉着头顶往下扯的动作。

“没有没有，头发痒了。”路明非连忙解释，抓着滚球兽的手也变成了饶头。

“正经一点，考官就在里面，他看到你的动作会觉得你并不认真的。”陈雯雯小声地跟路明非提醒，指了指里间的会议室。

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了，从里面走出了一个身材瘦高的年轻男人，衣着十分考究，墨绿色的西装，有种出自贵族学院的华丽派头，裁剪得十分精致修身，而他的微笑更是透露出一股与众不同的自信，名校范。

在场每个人被他注视后都生出了‘难敌其手’之感，会不自觉想要低下头去。

路明非原本是最怂的那一个，头应该低的比谁都快，可这个时间他却没办法低头，因为滚球兽在他的头上，一低头就会掉下来，所以他是心里很努力地迎着那名年轻男人的目光直视。

叶胜是这个年轻男子的名字，他注意到了17个人中路明非的不同，不仅是因为这个人敢于直视他的目光，还是因为在直视时嘴里还不停地吃东西，似乎不把他放在眼里。

要是路明非知道他的心声，那就要大呼冤枉了，他是紧张之下忍不住吃多东西了，而绝没有那么有魄力。

叶胜笑道：“是路明非吗？我是考官叶胜，请你跟我来。”原本叶胜是想叫另一名同学的，但他突然觉得路明非很有意思，更改了计划，第一个想将路明非唤了进去。

路明非没想到自己最后一个过来居然会是第一个面试，感到十分不真实，而在场其他人也感受很不真实，纷纷投来‘羡慕嫉妒恨’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