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冯酷头的辛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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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凯和赫尔墨斯离开了，大雷音寺里只剩下了大鹏和如来。大鹏摸着脚上的飞鞋，有些感伤地说道：“多少年了啊，我都忘记穿鞋是什么感觉了。”
如来笑道：“你最好提前适应一下，很快你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大鹏猛地一抬头，眼睛里闪烁着明亮的小星星：“真的？”
“那是自然，不过……”如来转头望着大雷音寺外的茫茫梦海，“我先得到现实世界走一趟。”
大鹏撇嘴道：“又要去折腾降龙，你这个师父当的，我都替他难受。”
如来叹了口气：“哎……没办法，这世上只有他能承受住我的宿慧。降龙和韦陀已经到了惠天的老家，我需要过去看一眼，和那几位非正常人类交流一番，商量一下怎么把惠天的灵魂送回去。”
“那没有我什么事儿了呗？”
“不，你的任务很重要。很快，中华大地就要进入夜晚了，梦海会蔓延到中华疆域内。我会通过梦海进入降龙的思维，然后进入现实世界。在此期间，你要留在大雷音寺掌舵，避免大雷音寺跟随梦海飘离中华本土，否则，我的思维会永远滞留在现实世界的。”
“明白！什么时候出发，你告诉我一声，我先睡一觉。”
……
本市郊区，一处重建的养猪场。
大债哥喜欢养猪，原因有好几个。第一，他本人就是属猪的，对这种胖乎乎圆滚滚的家养牲畜有着天然的亲近感。
第二，他的童年回忆里，养猪占了很大一部分内容。他是60后，在那个艰苦的年代，每天放学后，他的任务少不了熬猪食，打猪草，伺候这些家畜吃饱喝足之后，剩下的时间才属于自己。
第三，养猪很能掩人耳目。作为本市黑道上的头把交椅，他的地下赌场就开在养猪场的饲料仓库里。饲料和粪肥的气味、猪仔们的哼叫非常巧妙地掩盖住了地下赌场的喧嚣和疯狂，这让大债哥的赌场事业蒸蒸日上，越来越红火。
而现在，大债哥正在饲料仓库里，恶狠狠地训斥他的小弟。被训斥的正是大牛、二虎，以及倒霉孩子冯酷头。
“你们三个，啊？跟我混了多久了，啊？这么一点点儿的小事情，都他妈办不好！”
大债哥手持一柄搅和猪食的马勺，愤怒地挥舞着：
“没让你们去讨赌债！没让你们去收保护费！没让你们去砸别人的场子！我是让你们把被抢走的摩托车弄回来！我们是受害者，是正义的一方！结果呢？你们让一个娘们儿给吓破了胆！”
大牛连忙说道：“那可不是一般的娘们儿，美国版白素贞啊！”
二虎附和道：“还有中国版施瓦辛格！”他说的是韦天成。
大牛：“还有埃及版终结者！”他指的是保镖哈苏。
二虎：“还有阿拉伯版我爱罗！”这个说的是伊姆霍太普的司机。
大牛：“还有老年版的大力金刚！”这回说的是太白金星，老头把面包车车头给撞碎了。
大债哥更愤怒了，啪啪两声，一人给了一马勺：
“放你妈的罗圈屁！哦，敢情你们遇到的是白素贞和施瓦辛格大战终结者加火影忍者？”
大牛捂着脑袋委屈地说道：“这是真的啊……”
“滚你妈的蛋！”大债哥暴跳如雷，“你们这群傻叉，不但没把摩托车弄回来，还把面包车给扔了了，丢不丢人！丢人也就罢了，你们他妈的还乱编借口！就你们这点水平，以后怎么在道上混？”
大牛二虎无言以对，一齐指着冯酷头说道：“都怪他！是这小子惹出来的事！”
冯酷头一直很小心地缩在一边，努力减少着自己的存在感。大牛二虎这么一喊，他立刻浑身一哆嗦，咕咚就跪了下来，眼泪鼻涕齐飞，号丧着说道：
“哥，我的亲哥……我就是想借您的威风出去刷一下存在感，顺便给您露露脸。我是跟着您混的，小弟，小弟都能有这么漂亮的摩托车，您脸上也有面子不是？”
大债哥想了想，好像的确是这么个道理。
冯酷头又哭丧着脸补充说：“可我是万万没想到啊，出去兜个风，居然碰到了一个超级虎的娘们儿。您是不知道那个娘们儿有多狠，我们几十号人呐，全都被她放倒了，车也被抢走了。”
大债哥纳闷了：“本市还有这么猛的女人？我怎么没听说过？”
“绝对没有！本市地面上，您就是扛把子，就是老大中的老大！”
冯酷头斩钉截铁地说道：“那娘们儿是个混血儿，看上去像是外国人。哥您也知道，我表弟是开旅馆的，她就恰好住在我表弟的旅馆里。”
大债哥冷着脸说：“然后呢？”
“然后我就和牛哥虎哥一起去要摩托车啊。我们在路上遇到了一个香港佬，他领着两个外国人，也打算找我表弟。”
“香港佬？找你表弟干什么？”
冯酷头痛心疾首地胡扯：“干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一见面，他们就打起来了，打的那叫一个天昏地暗啊。他们还动了枪！”
大债哥冷汗下来了：“他们有枪？”
“……可不是嘛！”
冯酷头终于逮到合适的理由了，继续说那个女人是妖精，大债哥肯定不信。但是说他们有枪，保不齐他就信了。
“整个旅馆外面子弹横飞啊，得亏我们跑得快，要不然就没命了。”
大债哥满腹狐疑：“都发生枪战了，这么大的动静，就没惊动派出所？”
冯酷头差点给这句话噎住：“呃……他们都有消音器，声音很小，就跟用酸奶吸管喷豆子差不多。”
大债哥哼了一声：“枪战？子弹横飞？这话谁信？”
冯酷头急了：“不信你问牛哥和虎哥啊！”
大牛和二虎巴不得把这档子事糊弄过去呢，急忙异口同声地说道：“没错没错，确实有枪战，面包车都打烂了，不然我们也不会扔下不管。”
大债哥阴沉着脸，看着面前这三个战战兢兢的小弟。如果他们说的是真的，那些人的确动了枪，那就不是他们这种所谓的“黑社会”能抗衡的了。
毕竟，在中国这片土地上，想要偷摸组织起来用非法手段赚点钱，还是有可能的。但是，一旦牵扯到枪械，不管多么豪横的黑社会，绝对会被社会主义铁拳碾碎成渣渣。
大债哥咽不下这口气，又不敢真把自己牵扯到里面去。所以，他只能拼命压榨自己的小弟。
于是他搂着冯酷头的脖子，语重心长地说：“小冯啊，祸是你惹的，车是你弄丢的。所以，你必须给老子弄回来。”
冯酷头哭丧着脸说道：“老大，我真没那本事。他们有枪啊！”
“那我给你出个主意。别去找他们了，你直接给我现金。一辆凯旋火箭，一辆02年的五菱宏光，一共五十万。”
“五十万……”
冯酷头倒吸了一口凉气，他特么哪有五十万，五十块钱都拿不出来。可他又不敢跟大债哥顶嘴，只好说道：“那您给我点时间。”
大债哥很满意他的态度：“嗯……这还差不多。你估计什么时间能给我？”
“呃……我八十岁生日的前一天。”
大债哥一个趔趄，差点摔地上。他薅着冯酷头的脖领子，暴怒地吼道：“你敢小子跟我耍嘴皮子，信不信我把你扔到粉碎机里打成酱喂猪！”
冯酷头慌忙求饶：“别别别……这不是跟您商量嘛！要不您说个时间？”
“五天！五天之后，要么把车带回来，要么给我拿五十万现金，听明白了吗！”
“明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