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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奴家谢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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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彦好像也看见了它,吓得缩在君宴身后,瑟瑟发抖:“真……真……真有鬼啊!”

唐修璟看着不远处的邪祟,并没有直接动手:“你为何要缠着薛彦?”

邪祟翘起兰花指,把玩自己垂落在胸前的头发,模样神态好似官家小姐。

声音却格外沙哑:“薛郎是奴家的夫君,奴家自然要跟着他。”

“鬼话连篇!既然你不肯说实话,那就没什么好谈的了!”唐修璟自然不会相信它说的这话。

薛彦才17岁,是个活生生的人,他父母又只有他一个孩子,绝不可能送去给别人配冥婚。

再者,给活人配冥婚是他们这一行的大忌!

唐修璟双手掐诀,口中念念有词。

手诀几经变幻,整个人气势猛然提升,周身火焰大盛。

他赤手空拳冲向邪祟,那邪祟发出咯咯的笑声。

在唐修璟冲到它面前的时候,身形消失,然后又突兀出现在唐修璟身后,对着他的背猛地踢出一脚。

唐修璟觉得背后阴风袭来,侧身躲过,回转身一指点向邪祟的眉心。

邪祟不躲反而伸出手抓住了唐修璟的手臂,力大无比,拽着唐修璟把他甩了个大马趴。

“咯咯咯……”看到摔趴在地上的唐修璟,邪祟发出愉悦的笑声。

“奴家劝你不要多管闲事,奴家与薛郎的婚事是地府登记在册的。”它警告唐修璟,看向薛彦的眼神水灵灵的,好像真有情意一般。

吓得薛彦又是一个哆嗦,只恨自己没法晕过去。

他抓紧了君宴的衣袖:“君姐,救命啊!”

君宴看戏看得正上头,没想到唐修璟趴下就不起来了。

眼看着邪祟飘了过来,君宴给了薛彦一脚,将他踹出去:“你就这点胆量,也想修道?”

薛彦猛不丁和邪祟来了个脸对脸,老实说,这邪祟长得真挺好看的,不像鬼片里的那么狰狞。

但……这不代表它不可怕呀!

薛彦想躲,却发现自己身子僵硬,动弹不得。

他尽力压制心中的恐惧,颤声开口:“姑……姑娘贵姓?”

邪祟面对薛彦,有些含羞带怯,说话的声音都温柔细腻不少:“奴家姓谢,单名一个蓁(zhēn)。”

“那个,谢蓁是吧?咱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你看咱俩都不是一个时代的人,怎么可能有婚约呢?”薛彦好像有社交牛批症,一旦开了聊天的口子,都忘了对面是不讲道理的邪祟。

谢蓁一听这话,微微抬起头,眼神颇为哀怨:“薛郎可是嫌弃奴家?”

“我没有嫌弃……不是,我的意思是咱俩不可能有婚约。”薛彦差点一时嘴快把自己绕进去。

“你就是嫌弃奴家,不然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那日你可是接了奴家的信物,亲口答应的婚事。”谢蓁语气越发委屈,眼看着要哭了。

虽然鬼没有眼泪,但它们依旧会发出哭泣的声音。

君宴眉峰一扬:“你拿了人家什么东西?”

薛彦一脸茫然,两手一摊:“我没拿她东西,我在今天之前都没见过她,怎么可能拿她的东西呢!”

“再仔细想想,你第一次晕倒之前,有没有收到过什么奇怪的东西,或者有没有答应过什么人什么事?”君宴表情略显严肃。

虽然活人和死人配冥婚是大忌,但如果是薛彦自己收了人家的信物,并且答应了婚事,那这事就麻烦了。

薛彦回想着一个月前他第一次晕倒,那时候他参演的一部古装剧刚刚杀青。

对!杀青!古装剧!

他猛地爬起身,冲到自己的卧室,翻箱倒柜地找起来。

几分钟后,他捧着一把木梳子跑了出来。

“是……是这个吗?”

君宴都不用问谢蓁,那木梳上面浓重的阴气代表了一切。

“这东西你哪来的?”

薛彦脸色煞白:“我之前在拍摄一部古装剧,饰演男二号,这把木梳是道具。”

“杀青的最后一场戏,是女二号死前将这把木梳送给我,然后说了一句台词。”

“那句台词就是‘你愿意娶我为妻吗?’。”

他颤抖着声音说完这句台词,人已经跌坐在地上。

竟然是这样?

可是为什么?

女二号是他同期的一位艺人刘茵,两人关系还算不错,这部古装剧也是女二号介绍的资源。

难道绕了这么大一个弯子,都是刘茵设置的圈套?

就为了让他和谢蓁配冥婚!?

当时这把梳子应该是要还给剧组的,可是刘茵说这是他拍的第一部古装剧,就当留个纪念,劝他把这木梳留了下来。

谢蓁飘到薛彦面前:“薛郎,奴家真的没想害你。”

“可你这样肆无忌惮地缠着他,就是在要他的命。”君宴毫不留情地戳穿谢蓁。

身为鬼魂,还是一个死了几百年的鬼魂,她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

谢蓁嘤嘤啜泣:“奴家……奴家只是太寂寞了,他是奴的夫君,难道奴家不应该跟着他吗?”

“你和刘茵是什么关系?”薛彦突然出声问道。

“刘茵?”谢蓁茫然了一下:“你说那个将梳子交给你的女人?”

谢蓁冷笑一声:“奴家和她没有关系,她无意间捡到了奴家藏身的木梳,被奴家的阴气所伤,夜晚便能看见奴家。”

“她倒大胆,竟然问奴家能不能帮她发财,还说要供奉奴家。”

“奴家死了快四百年,还是第一次碰到这么有趣的人,不过奴家并不能帮她发财,只能帮她处理一些妨碍她的人,或者协助她达到一些目的。”

“可奴家毕竟是鬼,她与奴家相处的时间长了,身体亏空得厉害,为了自己的命,她想让奴家离开。”

“奴家自然不同意,说好的要供奉奴家怎么能过河拆桥?”

“可她要是死了,奴家也得不到便宜,她甚至找了和尚要来收服奴家。”

“奴家便和她提了个条件,只要她找到一个模样俊俏的男子与奴家婚配,奴家自然会离开。”

君宴听了来龙去脉,眉头紧蹙:“你藏身的木梳自然会保管得好好的,怎么会被她捡了去?”

鬼可不会轻易把自己藏身的物件暴露出来,更别说被人捡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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