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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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到林子欣之前，君宴也以为林子欣是杀害李垚的凶手。
因为在李垚的记忆中，她是吃了林子欣给她买的苹果才昏迷的，紧接着她醒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是灵魂状态。
而且她的灵魂亲眼目睹了林子欣把她的尸体从出租屋的窗户推下去，制造成自杀的假象。
君宴看着怨气大涨的李垚，把口袋里的半个煎饼掏出来继续啃：“让你爸妈报警吧，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做。”
“很快你就能知道真相。”
她一边往回走，一边装作不经意地踢开了一块石头，石头下面露出一个老旧的纽扣。
这次出警的还是老张，李父李母跟着一起过来，一脸焦急。
君宴没有走远，就站在一旁的铁皮边上。
老张看到她，心里直打突：“小姑娘，你怎么在这里？”
君宴双手插兜，神情肃穆：“警民合作，让犯罪分子无路可逃！”
“嘿！谁问你这个了！”老张摘下警帽：“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这里也不干净？”
君宴果真压低声音：“这里是昨晚那女鬼死亡的第一案发现场。”
老张一惊：“真的！？”
昨天唐修璟那群人走后，他就觉得这件事有蹊跷，所以去查了和林子欣有关的案件卷宗。
结果也就只有一个多月前发生的一起自杀案件和林子欣有关。
可他看完卷宗后，发现了一些疑点，他正准备上报重启案件呢。
没想到瞌睡有人送枕头，他一下子就精神起来：“都给我仔细着点，附近肯定有线索！”
他一边嚷着，一边自己也加入了搜证的队伍。
虽然找到证据证明这里是凶杀案现场，就得移交给刑警队那边，但他还是干劲十足。
老张不愧是老警员，很快就发现了那枚扣子。
将混着血液的泥土还有扣子都带回警局，初步检测后，可以认定这是一起凶杀案，老张整理好资料正式移交给刑警队。
有了关键性的证据，案件很快告破，三个嫌疑人全部落网。
而真相往往比谎言更加残酷。
李垚失去的那部分记忆随着真相的揭露逐渐恢复，她的灵魂淡得几乎要看不见。
“君大师，鬼为什么会痛啊？为什么我觉得好痛？我好想哭啊。”李垚神色扭曲，面露痛苦。
她不是自杀，也不是被林子欣杀害。
那晚，林子欣在公交站台附近一个老太太手里买了一袋苹果去出租屋找李垚。
苹果不怎么新鲜，但是林子欣平常比较喜欢吃苹果，又看老太太年纪大可怜，所以买了不少。
两人本来约好一起去看电影，但是林子欣接到她妈妈的电话，说没带钥匙，让她回去开一下门。
约好的电影时间也还没到，所以林子欣就先回去给她妈妈开门，然后直接去电影院门口等李垚。
结果一直到电影快散场，也没见到李垚人，中途打了好几次电话手机都是关机。
林子欣后知后觉李垚应该是出事了，急匆匆赶回出租屋。
然而她看到的是一具尸体，一具浑身泥泞的尸体。
林子欣看到桌子上吃了一半的苹果，看到李垚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迹，看到她脑门上的血窟窿，看到她瞪大眼睛死不瞑目的样子。
林子欣抱着李垚的尸体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可是她却不敢报警。
她将李垚的尸体抱进浴室清洗干净，又找了身衣服给李垚换上。
可能因为李垚额头伤口的血都干涸了，所以室内没有什么血迹，她清理起来很轻松。
她将李垚搬到窗台上推下去，伪装成跳楼自杀的样子，又把所有的苹果，包括那半个没吃完的苹果都带走处理掉。
林子欣坐在审讯室里，目光看向自己白皙的双手，眼泪吧嗒吧嗒掉落在手铐上。
“为什么要把李垚的尸体伪装成自杀？”
林子欣垂着的头缓缓抬起，露出通红的眼睛，惨白无色的嘴唇启合：“垚垚最讨厌男人，不能让别人知道，她经历过什么。”
审讯的刑警一时沉默，确认口供无误，离开了审讯室。
李垚的回忆也讲到了尾声：“君大师，其实我觉得还挺庆幸的。”
“因为我不怎么喜欢吃苹果，所以只吃了一半就吃不下了，药量不够，半路我醒过来挣扎，他们才把我拖到废弃施工地。”
“如果我没有醒来，那么迎接我的将会是生不如死。”
“谁知道他们会把我卖到什么地方去呢。”
“林子欣真傻，我死都死了，为我遮掩这些，却要断送她自己的一生。”
君宴在她话音落下的一瞬间，嗦完最后一口螺蛳粉：“当初我答应让你爸妈见你最后一面，现在你要见吗？”
李垚低头看了看自己淡得几乎快看不见的灵魂，点点头：“我想见他们最后一面。”
君宴闻言把她收进玉镯，下楼打车来到了李垚父母住的地方。
李母得知真相，哭得昏过去好几次，此刻还躺在床上休息。
只有李父一人招呼君宴：“君大师，真是多亏有您，否则那三个畜生还在逍遥法外！”
“这是剩下的钱，您数数。”
君宴也不客气，收了钱便是了却因果。
“方便带我去看看令正么？”
李父乍一听到这么古旧的称呼还有点没明白，愣了下才应声：“当然，您跟我来。”
进入卧室，才看到李母的状态果然不太好，精神都有点恍惚。
君宴放出李垚：“时间不多，抓紧。”
李母只觉得有什么在眼前一晃，眨了眨眼，看到床边的李垚，还疑心自己又出幻觉了：“垚垚啊？垚垚！是你吗？妈妈是不是要走了，这几天总是梦到你，你是不是来接妈妈的啊？”
“妈！”李垚一张口，便泣不成声。
可惜，鬼是没有眼泪的。
君宴悄然退出卧室，把空间留给一家三口。
她坐在客厅沙发上喝茶，锁链拖地的声音渐行渐近，两道黑白的身影若隐若现。
白的手里拿着招魂幡，穿一身白西装，胸前别着胸针，上面写着一见生财。
黑的手里拿着勾魂索，穿一身黑西装，胸前别着的胸针上写着——天下太平。
“二位，别来无恙啊？”君宴眼瞅着二人飘到了卧室门口，放下茶杯。
注释：〔令正是旧时对别人妻子的尊称。〕因为君宴她非现代人，所以有些口语化的习惯还没有改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