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孝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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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一半，他猛的顿住，说什么都不肯再往下说。
对着南宫云绯摆了摆手，“绯儿，你容爹想想，这事该不该告诉你。爹先走了。”
南宫云绯送他出院，发现爹的身子似乎一下就苍老了许多，腰都没来的时候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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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静谧如水。
一道人影突然从相府飞出来，直奔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下。树下有人。
“参见主子。”此人单膝跪地行礼。
“我问你，相府大小姐的傻病是何时好的？为何你一点消息也没传出来？”
“好了？主子你是不是弄错了？那位大小姐要是好了，属下不可能不知道？”岂止是他不知，好像整个相府也没人知道。
“你当真不知？”男子语气微微不悦。
“属下罪该万死，属下确实一点消息也没有得到。属下日日都盯着云苑，从来不敢懈怠。”他出了一身冷汗，觉得失职是小，掉脑袋是大。
“你起来吧！以后她的任何事情，都不必再向我禀报。你要做的，就是继续保护她。若她有事，你提头来见。”
等到树下的人全都走了之后，焱玄黄从暗处走了出来。
在他身后还跟着裂痕。
裂痕一脸惊讶，看向主子说道，“真是没想到，瑞亲王府的小王爷，竟然如此关心王妃。”他感觉主子对南宫大小姐跟旁人不同，便斗胆唤她王妃。没想到王爷竟然没反对。
见王爷一直盯着焱轻寒离开的方向出神，他又道，“要不，属下去把那个人拔了？”
“不必。”焱玄黄道。
既然对南宫云绯没有威胁，留着也无妨。
过了许久，他轻轻一掠，便离开了这里。裂痕揉了揉脑袋，真想问问他主子，这大晚上的不睡觉，就是为了到这里来站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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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早，南宫云绯才一起来，便收到一张宫里送来的请帖。
皇后娘娘要在三日后举办赏春宴。以前因为南宫云绯是傻子，从来没收到过。今年就不一样了，因为她跟焱王有了婚约。看焱王的面子，也会给她送。
她拿着帖子翻看，便放到了桌子上。
“小姐，今年你是一定要去的，还是抓紧置办一身新衣裳吧！还有头面首饰。这些得不少银子，沈如月那边怕是不会同意。”琅琊掰着手指头，跟她念叨。
而且就算现在置办，也不一定来得及。
时间太赶了。
南宫云绯轻笑，“你急什么，沈如月会出面替我置办。她就算再不喜欢我，面子上也要过得去。”
她才刚说完，春明就带着人来了。
“大小姐，夫人让我带人来给你量尺寸，好赶制新衣进宫赴宴穿。”
南宫云绯起身，由着裁缝量。
春明临走之前又道，“夫人让奴婢转告大小姐，头面首饰，她那边会替大小姐挑选，让大小姐放心就是。”
“替我谢谢夫人。”南宫云绯这一开口，春明便惊了。
直觉告诉她，大小姐好像不傻了。
不行，她得快走几步，把这个消息赶紧告诉夫人。
她一回到明月阁，马上把刚才的事情跟沈如月说了一遍。沈如月听的半信半疑，又把南宫仙儿叫来，问问她怎么看此事。
南宫仙儿道，“娘，她就算好了，又能怎样？还能翻出你的手掌心？要我说，你就是对那个贱人太好了。还给她做什么衣裳啊，就让她破破烂烂的去，最好身子都让人看光了，惹恼焱王，不要她才好。”
沈如月见南宫仙儿清瘦了不少，短短几日，下巴都尖了。
心疼的将她揽进怀里，低语道，“这就是娘要教你的，娘并不是对她好，娘都恨不得她去死。你放心，娘自有妙计，你就等着看热闹吧！但是你，明日要给皇后留个好印象，争取早日嫁进太子府。”
一提这事，南宫仙儿又是一阵委屈。
把脸埋进她怀里，抽抽噎噎哭起来。
“娘，我不甘心，我该怎么办啊！”肚子一天比一天大，以后难道要她顶着个大肚子在娘家待产？
沈如月道，“明日，你找机会单独跟太子见个面。催一催他，你能等，肚子里的孩子可不能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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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日傍晚。
沈如月让人做的衣裳送来了。
料子是纯白的颜色，摸起来像是锦云缎，这可是今年京城最流行的布料。样式中规中矩，说得过去，只是在两臂上缝了个黑色的披纱，怎么看怎么怪异。
琅琊一看就急了，指着衣裳问春明。
“夫人这是什么意思？这样的衣裳，小姐能穿得出去吗？这怎么看都是孝服！”
春明也觉得这衣裳一言难尽，心虚的道，“奴婢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能是裁缝给弄错了。如果重做，时间上已经来不及。大小姐要是不想穿，你就光着身子去。”
她说完就要走。
南宫云绯一个箭步窜过去，扯住她衣襟，啪啪就扇了她两个耳光，打得她嘴角冒血。
“你凭什么……打我？”春明哆嗦着，怨毒的看着她。她的两边脸都麻了，已经感觉不到疼。
“因为你话说得好啊！让我光着身子去。”南宫云绯冲她一笑，两手一扯，便扯开了她的外裳，露出轻薄里衣。
春明尖叫着双手抱胸，“来人啊，非礼了。”
南宫云绯扯住她，又是两个耳光落下。冷声说道，“我今日就要扒光你的衣裳，让你光着回明月阁！”
这句话，彻底吓傻了春明。
她扑通一声跪到地上，边哭边求饶，“大小姐，奴婢错了，奴婢不该胡言乱语，求大小姐饶了奴婢吧！”
琅琊也知道，大小姐也不能真的扒光春明衣裳。当即上前来，一脚将她踹开，骂道，“滚，再不会说话，我就撕烂你的嘴。”
春明连滚带爬走了。
琅琊气愤的道，“简直是岂有此理，小姐，这事绝不能就这么算了，奴婢这就去找沈如月！”
“跟这种人生气，才是真的不值得。我昨日不是新买了一身吗？明日就穿那个。”
南宫云绯本来也没对沈如月抱什么希望。她那种人，还能好心给她做衣裳，不坏她就是好的。
不过，她都挑衅上门了，她自然要接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