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南洛圣宫(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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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洛圣宫,于六合圣山中已矗立几百年,城墙高耸,绝域层叠齐排,宫墙内玉帛盈盈。
这里群山环绕,和风吹拂,旗杆上的小铃铛被吹得沙沙作响。
此时天色渐晚,山边的日色已然落幕,一名宫人拎着油灯,匆匆地在圣宫的白玉小路上行进着,几个辗转间,一扇青黑色的巨门出现在眼前。
此处地处圣宫外围偏僻之地,这巨门嵌在山体之上,浑然天成,一种肃杀的感觉扑面而来。
那宫人提着灯,轻叩了三下门环道:“火劫巫祝有令,将太守案人犯请调到内院禁狱,明日寅时来提。”
官人说完转头便走,那青黑色巨门后并未传出任何声响。
“哥哥。。。。”一片静谧黑暗中,一声清唤打破了沉静。
“逢忱,你终于醒了?”一个声音狂喜道,正是正信。
“这是哪。。为何什么也看不见?”左逢忱刚刚苏醒,虚弱异常。
“我也不知道,那天被人打晕以后,醒过来便被套上了头套,你一直昏迷不醒,与我一同被关在了这里。差不多过去五日了。”
正信连忙给左逢忱喂了几口残羹冷炙,将他扶起来靠着墙壁坐下。
“这里为何这么黑,我怎么什么也看不到了?”左逢忱用了饭,小声道。
“这天牢虽然黑,但也不至于什么也看不到。你的眼睛怎么了?难不成失明了?”正信伸手在左逢忱面前晃了晃,见后者并无反应,当下急了起来。
“那日你被人打晕,我也不知道怎得,突然气海翻腾,不知道哪来了一股力量,便和那些人打了起来,打着打着就晕过去了。。”左逢忱道。
“我醒过来后,听闻身边人说你那天一口气重伤了五个禁卫后晕了过去。你先别急,可能是太虚弱了,亦或者是那真气冲顶所致,师傅说过,气海散乱冲顶确实可能导致失明。”正信虽然着急,但眼下左逢忱身体虚弱,当下只能尽量出言安慰。
“我竟伤了了五个禁卫嘛。。。我本想救你,并没想伤害他们的。。”左逢忱不喜杀戮,听闻自己竟重伤五人,当下低头懊悔不已。
“好了好了,先不想那些了,你可要好好修养,寻个机会逃出去再做打算。”正信递过一盏破碗,给左逢忱送服了清水道。
“咱们现在被关在哪?”左逢忱喝了口水道。
“我也不知,只知道是南洛王朝的天牢。”
“天牢嘛。。看来咱们一时半会是出不去了。。”左逢忱道。
“也不知怎得,自从关进了这天牢,每日有人送饭送水,但并没有其他人来过,难不成要活活关一辈子嘛。”正信道。
“不会,那日被抓的时候,是因为太守遇刺的案子,想必早晚要提审的。”左逢忱道。
“不想了,反正出不去,不如好好吃喝养精蓄锐。”正信归拢了一下身下的枯草,躺平又道:“逢忱,你不是不会武功吗,为何那日能如此厉害?”
“我也不知,师傅从小便教我行气法门,但并未教过我一招一式。那日见你被人打晕,我本非常生气着急,只觉得气海一阵翻腾,一股真气涌出无法控制,之后便有了制敌的力量。但每持续一瞬,我便意识模糊一分,头疼欲裂,无法自持。”左逢忱道。
“看来你师傅只教了你行气,未教给你别的法门,以后你还是不要再动怒了,万一再晕过去,我可不知道如何是好。”正信道。
“现下我目不能视,恐怕以后再难习武了。。。”左逢忱想到现状,不由得低下了头,兄弟二人一阵沉默。
却听牢房过道中突然有了阵阵脚步声传来。
“咦?今日还未到送饭的时辰,怎得会有人声?”正信正自疑惑,那脚步声已然临近。
黑暗中,一名狱卒提着油灯站在了监牢门前,闪烁的灯光后面,站着一名披戴斗篷的人,看不清面貌。
“圣女大人,这便是了。。”那狱卒恭敬道,“只是其中一名少年那天在崇戈街头发了狂,一连重伤了五名禁卫,圣女大人还是小心为妙,那人难免不会再发狂。。”
“把灯给我,你下去吧。”一阵清泉般透亮的声音从那斗篷下传出,未等那狱卒反应,头戴斗篷的人一把拿过了油灯,那狱卒见状,未说什么,便转身退下了。
“哥哥,是什么人?这声音,我听着总有些熟悉。。”左逢忱道。
没等正信答话,那斗篷一把掀开,露出了下面的人脸来,“小色鬼,这么快就忘了姐姐啦?”
来人正是祝乔歌。
“嘿,是你这贼婆娘抓的我们?”正信见了她,当下恼怒道。
“你就不能学学你弟弟,说话温柔点嘛?”祝乔歌笑道。
“算了。。不管怎么样,我们已经落到了你手里,我只求你帮忙寻个医生来,我弟弟他。。失明了。”正信道。
“什么??失明了?”祝乔歌大吃一惊,连忙打开牢门走进了牢房,提着油灯看向左逢忱。
左逢忱此刻正呆坐在墙边,看不见来人,伸出手来说道:“你是。。祝姑娘吗?”
祝乔歌提灯走到左逢忱身前蹲了下来,用油灯晃了晃,左逢忱毫无感觉,茫然的伸着手。
“是谁把你弄瞎的?”祝乔歌一手握着左逢忱,幽怨道。
“真的是祝姑娘吗。。我的眼睛怪不得别人。哥哥被抓的时候也不知怎得,我体内的真气四散,便晕过去了,醒过来的时候就成了这样。”
“好,你们两个,收拾东西,跟我走。”祝乔歌一脸怒气,拉着左逢忱便要走。
“等等,这是什么情况,怎么说走就走。”正信忙道。
“别问那么多了,我去找人给你弟弟治眼睛,晚了可就真瞎了。”祝乔歌提着油灯,在前引路,正信兄弟二人在后面跟着。
奇怪的是,沿途的狱卒并未阻拦,只是恭敬地立于一旁。一路走到一扇高大的青黑巨门前,守门的狱卒见到祝乔歌,连忙操作机括,一阵咔哒声响中,巨门应声打开。
许久未见阳光,正信出了大门一阵目眩,定了定神小心睁开眼,眼前的壮美皇宫让他着实吃了一惊。“乖乖,这到底是什么地方?怎么这么大?这地上的石头好似玉石做的一般?”
“土包子,这里是南洛圣宫,我去带你们见我娘,给你弟弟治眼睛。”祝乔歌道。
“好家伙,你这贼婆难不成是什么皇亲国戚大公主吧?我弟弟温润如玉人又帅,长兄为父,这门亲事我同意了。”正信故作严肃道。
“好呀!我们这的习俗就是嫁了弟弟,哥哥便要送去监府阉了,到时候你可不要后悔。”祝乔歌嗔笑道。
“哥哥。。你这是在说什么。不要再斗嘴啦。”左逢忱一只手被祝乔歌拉着,本就心脏狂跳,偏偏正信又说起了嫁娶之事,登时脸红了起来。
三人你来我往,仿佛这皇宫内院便是商街小巷,祝乔歌正和正信斗着嘴,突然停了下来。只见眼前停着一头青牛,牛身旁立着一人,正是土劫田泽。
“乔歌,你可真是越发无法无天了。”土劫田泽还是一副死板的老样子,铁青着脸道。
“冤有头债有主,这两个人并不是凶手,为何还要抓他们。”祝乔歌道。
“他们两个与那凶手脱不了干系,为何抓不得。”田泽淡淡道。
“土劫大人,事情是我师傅做的,但他那日遇到了另一个恶人,正巧赶上了罕见的暴风雨,他们两个一路斗到了船上,被海浪卷走了。想必码头上的人你们也应该拷问过了。”左逢忱看不见来人,只得对这前方施了一礼道。
“话虽如此,你说的与码头的也确实一样,但毕竟你是那恶徒同路人,且抓你的时候被你发狂击伤了五人,不抓你,传出去岂不乱了套。”田泽道。
“好啊,那些禁卫上来就抓人,任谁也要反抗一二,难不成还要束手就擒?再说那岳冰之,原本已经闹得民怨沸腾,我倒要谢谢那恶徒,替我娘省了点麻烦。”祝乔歌据理力争,一手将左逢忱拉到了身后。
“你这浑丫头,私自放走天牢犯人,就算你娘是火劫巫祝,也难逃法网。”田泽怒道。
“是非对错,我娘自会判别,我现在就要带他们两个去见她,土劫大人可是要连我一起抓了?”祝乔歌寸步不让,脸上也现了怒色。
“哼,我且跟你去寻火劫巫祝大人,倒要看看如何处置你。”土劫牵着牛,不再说话,只是远远跟在三人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