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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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步声突然消失的原因无外乎两个,第一种可能是这个人其实是二楼的住客,一楼是大厅,吃饭和休闲娱乐的地方,没人住。
第二种可能是这个人是即将入室抢劫的毛贼,在听到她下楼的声音后,躲起来了或者逃跑了。
一想到这里桑天恩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再联想起刚刚院子里的响动,一种异样的感觉涌上她的心头,就好像头顶悬着一把随时要落下来的利剑,让她惴惴不安。
握着手机的指关节泛起了白,脑海中突然出现了两个小人在叫嚣。
一个疯狂地让她回去,说好奇心害死猫,另外一个却让她下去看看,说有这么多人在怕个锤子。
桑天恩的眉心拧成一个川字,在经过一番异常激烈的思想斗争后,她还是决定下楼看看,如果真遇到小毛贼,她随便一嗓子都能把众人吼醒,没什么好怕的。
做好心理建设,她轻轻抬起脚又缓缓地落下,以一种很小心的姿势下着楼。
很快她走到二楼,下意识地瞥了一眼住客们的房门,都是关着的,应该在睡觉。
目光重新移到脚下的楼梯过道,那里异常地空旷和安静,昏黄的灯光洒在米黄色的瓷砖上,就跟恐怖电影里的某些场景似的。
桑天恩不知道原来在深夜,独自一人深处寂静无声地楼梯间是这样的刺激。但凡她内心脆弱一点,早就被吓得屁滚尿流了。
她倒吸了一口凉气,顿了几秒后再度小心翼翼地下楼,脑海中想象的各种恐怖情节都没有发生,她一直平安地穿过大厅来到了师姐家的小院子。
师姐家的院子并不大,里面种了很多花花草草还有几棵沧澜树,幽幽的花香飘来,让桑天恩一直紧绷的神经松弛不少。
她打开手机的照明模式,晃动着光线四下查看起来。
确实有几个花盆被打碎了,黑色的营养土倾泻出来,露出植物白色的根系出来,桑天恩走到碎花盆的跟前,俯下身仔细查看一下,没什么异常。
估计是什么野猫在打架,她嘘出一口气,以为自己真的熬夜熬出了幻觉,居然以为那道声音是人发出来的。
其实现在仔细地回想一下的话,也有点像小动物的声音,也许是因为当时的环境和自我的心理的暗示,才会默认为那是人声。
想明白这一点,桑天恩的脸上露出一丝松快的笑意,一直举着手机的僵硬手肘也跟着放了下来。
微弱的光柱在一棵沧澜树上一闪而过,也就在这不经意的一瞬间她瞥到了一道黑色的影子,那如鬼魅一样隐在树后的影子。
通身的黑色衣服,还戴着一张黑色的口罩,血红色的眼睛正死死的盯着她。
桑天恩的大脑轰的一声炸开了,全身的血液冲了进去,还没等她分辨出这究竟是人还是鬼,对方一个健步冲上来了,手中高举着一个匕首。
桑天恩惊恐地睁大眼睛,目光聚焦在那把匕首上……上面,居然有血迹?
黑色影子就像迅猛的猎豹一样扑向了她,桑天恩的身体比大脑最先反应过来,连退了几步以后,两只手一把抓住了对方欲刺下来的手腕。
黑色影子立马用另一只手对她的脸招呼了一拳,剧烈的疼痛让桑天恩彻底清醒过来,眼眸渐渐凝聚起一股黑色雾气,口腔中浓郁的铁锈味让她体内的每一个细胞都疯地叫嚣起来。
脑海忽然中出现了一幅黑白色的画面,少女抱着头蜷缩在角落里,一个中年男人不停地对她拳打脚踢,嘴里不断说着脏话:“妈的,你个小杂种,居然偷起劳资的钱来了,今天劳资非得打死你这个小畜生。”
女孩死死咬紧牙关,一开始还是隐忍的神态,后来仿佛失去了生的意志,握成拳的手不再护住脑袋,放了下来。
不反抗的动作瞬间愉悦了男人,他停下动作道:“要不是劳资,你们娘几个早就饿死街头了,居然敢他妈的偷劳资的钱,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小贱种!难怪李芬那个贱货不喜欢你,妈的,欠抽的玩意……”
男人噼里啪啦的骂着,一直沉默不语的女孩忽然缓缓地抬起了头,往日里灵气活现的眼眸此刻漆黑无比,就像被抽掉灵魂的木偶一样。
男人愣了一下,随即半喘着气半冷笑道:“行啊,翅膀硬了竟然敢瞪我。”说着扬起手甩了女孩一个巴掌。
女孩的脸被打偏了过去,黑色的血顺着她的嘴角流了出来,她又转回了脸,用平静到呆板的声音说道:“这是我数学竞赛得到的奖金,不是你的。”
男人又抽了她一巴掌,骂道:“去你妈的,劳资收留你们母子几人,白吃白喝不用给钱的吗?”
女孩垂下了眼睛不再说话了,男人从腰间抽出皮带,正要像往常那样抽过去,女孩却再度抬起了眼眸,缓缓裂开嘴角,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在青一块紫一块的红肿脸颊上,那笑容显得异常诡异,男人不禁怔住,手悬在了半空中。
女孩忽然语气奇怪的问道:“物理书上说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为什么你这么用力地打我,你却感觉不到一点疼痛?”
“我他妈怎么知道?你是不是读书读傻了?”男人不可思议地盯着她,声音有些莫名的发虚,眼前的女孩太不正常了,跟以往被他打的反应不太一样。
“我爸爸死了,妈妈也恨我。”女孩继续道,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泪光,然而下一秒她的脸色骤变,像头小兽猛地扑向了男人的身体。
藏在手心的刀片狠狠扎进了男人的腹部,女孩用宛如来自地狱恶魔的声音说道:“所以,我们一起死吧……”
“我的天!”院落里响起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不少人失声叫了出来。
言峥脸色苍白地拨开人群,刚刚他正在房间睡觉,一道高亢痛苦的嚎叫声将他从甜美的梦境中惊醒,一开始他以为是幻听,可那惨叫声越发密集起来。
手下意识地摸向旁边,却什么都没有,脸刷的一下失去了血色,心像是坠入了冰窖,等他反应过来已经赤着脚从房间跑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