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年代的爱情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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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有人进来，原本只是扫了一眼就不想理会的老者，仔细打眼一瞧褚恒，便笑道：“小恒子，你今儿怎么有闲心来光顾我这破书摊？”
“顾老，我朋友郑可采，今天带她过来找找书。”褚恒谦恭的走上前作揖道。
“找不着就问，去吧！”说完，顾老略带好奇的看了看郑可采，便没再理会他们，继续窝在店铺一角的躺椅上，翻着本泛黄的旧书，旁边小几上放着一个紫砂茶壶，显得惬意又舒适。
褚恒走回郑可采身边，在她耳边低声说道：“医书都在二楼，我带你去。”
通过窄窄陡峭的木楼梯，上到二楼，看上去与一楼有也差不多，只是面积更小些，有一扇锁着的小木门，书架依然是拥挤的摆着，上面的书也塞的满满。
褚恒指着书架一头说：“这里的书堆的乱七八糟，其实很好找，你别看每个书架都有书的归类，每一格也贴了小类名称，你想看什么书，这里非常全。”
“你怎么这么熟悉？我看你和店主好像认识。”郑可采略带好奇的问道。
褚恒点头回道：“是啊，那是我舅舅和我爸当年私塾里的先生，建国后，他也不想着教书了，就开了这家书店，我小时候经常跟着过来。”
郑可采听后笑着说：“看来，你真是京都通。”也不等褚恒回答，就径直去找自己想要的书，知道规律后，找起来一点不费劲，满书架的古籍孤本，让郑可采选择困难症都犯了，针对中医这里太多的手写线本书，里面的内容包罗万象，有主讲针灸，也有偏重内科，有讲中药配伍的，甚至还看到了一本主讲经脉五脏理论的，郑可采觉得自己如果能把这些书都看完吃透，自己怎么也能有底气给人看诊了，不过这也就她内心小小YY了一下，理论只是理论，还是要能实际上手，只有大量经验，才能将理论完全支撑起来。
“你可以挑几本想看的，我跟顾老说说，让你借着看。”褚恒看郑可采那纠结的样子，笑着提议道。
“那怎么行，我可不能占老人家的便宜，我先好好挑几本没看过的基础书，后面需要就再过来买，”想想又说道：“我自己有收入，不放心。”
“除了中医，那边还有一些早期国外带回的外文医书，你一会儿也可以去看看。”
“好，我知道了，你不用一直陪着我，我自己会好好挑挑的。”
褚恒从善如流的答应后，就下楼去找顾老聊天去了。
“怎么让小姑娘一个人在楼上呢？”顾老看见褚恒走近，不由问道。
褚恒从角落寻了把小竹椅坐在顾老旁边，耸肩玩笑道：“嫌我在身边耽误她挑书呗。”
顾老用手点了点他，道：“你呀，好容易带个姑娘过来，也不知道多献献殷勤，跟你舅舅一样，不懂情趣。”
“这样多好，能看上我的就是喜欢我实在。”
“那就是真中意了？看中了就好好处，要知冷知热。”
褚恒讨饶的道：“是是是，顾老，我肯定好好处。”
顾老摇头道：“你也不小了，家里人也靠不上，就要心里有数，自己多为自己考虑，你爸那人其实也不是坏人，只是人走茶凉人心易变。”说到这，顾老不由的叹息着。
“我知道，没什么对错，您说的我懂。”
未等褚恒继续说下去，就听门外传来一阵银铃般笑声，一对样貌颇为不俗的男女走了进来，一看来人，褚恒原本的淡笑转为了冷淡，只是看了一样便不再说话，随手拿起一本顾老堆放在脚边的书随意的翻看着。
“恒哥哥，你也来看顾老么？”女生看见褚恒，惊喜的跑到褚恒面前，想牵他的手。
褚恒直接将伸过来的手打开，冷冷道：“我说过很多次了，请叫我褚恒，而且我们也不熟，不要乱叫。”
“晓晓，算了。”少年看着二十岁上下，拉着女生的胳膊往后退，眼神复杂的看着褚恒，低低的喊了声：“哥。”
褚恒听见只是略一点头，并不做多大的反应，顾老看着这场面，轻轻摇了摇头道：“褚久啊，想看什么书自己找。”对那叫晓晓的女生却选择了忽视。
“晓晓，你不是想找以前的期刊么？我带你去找，哥和顾老谈事情呢！”褚久拉着晓晓往书店的一个书架走去。
顾老看了看褚恒，也不便多说，两人干脆各看各的书，互不打扰的消磨时间。
不久，褚久就拿着几本外文杂志走了过来，顾老扫了眼道：“就给5块吧。”
褚久也没多说话，把钱递给顾老，准备转身时，貌似暗暗打气了一番，才开口说道：“哥，你很久没回家了，爸虽没说，其实挺想你的，你要有空，就回家看看吧！”
褚恒眼不离书，只是轻嗯了一声，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褚久没有得到什么回应，默默叹了口气，正准备离开，就见到从二楼下来的郑可采。
郑可采并未太注意褚久，她以为是个普通客人，只看着褚恒笑道：“书太多，我先挑了几本紧要想看的。”还举起抱着的书晃了晃。
褚恒这才站起身，接过书递给顾老看，顾老看了点笑着说：“挑的不错，都是我从大拿那淘换来的，是买还是租啊？”
郑可采灿烂一笑道：“实在是喜欢，这次就都买了收藏慢慢看。”
“行，那就50吧！”顾老的价给的也实在，郑可采之前以为，怎么着也要小一百。
“您照顾了。”郑可采眼神亮了亮，从自己的小包里数了票子递了过去，结果，顾老并不接，只是怒瞪着褚恒。
褚恒将书放在桌上，对郑可采道：“你第一次来，我。。。我帮你付吧！”
“不用，”郑可采挥了挥手道：“褚恒哥能带我来，我就很开心了，怎么能让褚恒哥帮我付书钱，顾老，您别为难褚恒哥，下次我可不敢来了都。”说的，将钱塞给褚恒，顾老这才没办法，接过褚恒手里的钱，还不甘心的哼了声。
褚恒摸摸鼻子，自觉太可怜了，自己当然想帮着付钱，可是，这不是怕吓着小姑娘么。
“你是谁？”此时晓晓正拿着本封面艳丽的杂志走了过来。
郑可采诧异的看着来人，又扭头用询问的眼神看着褚恒，此时褚恒并未解惑，只是自顾自将书拿绳子系好，拎起来走到郑可采的边上，拉着她的手淡笑道：“无关紧要的人。”
郑可采心领神会的笑了笑，向顾老道别道：“顾老，那我们先走了。”
顾老笑着摆摆手道：“走吧走吧！”
褚恒跟郑可采便旁若无人的往外走，这时，就见晓晓一把狠狠拉住郑可采的另一个手腕，让郑可采不由的痛的皱起了眉头，心想，这妞谁啊？
“放手。”褚恒看见郑可采皱眉，低头看见拽人的晓晓，冷冷道。
褚久赶忙跑到晓晓身边道：“晓晓，你干嘛？赶紧放手。”
晓晓眼眶微红的瞪着郑可采道：“恒哥哥，这人是谁？”
“杜晓晓，赶紧放手，别逼我发火。”褚恒看她依然不依不饶的样子，只能放开牵着郑可采的手，直接朝着晓晓拉人的手腕劈了上去，晓晓手腕一疼将郑可采的手腕瞬间放开。
只见晓晓摸着自己被劈疼的手腕，眼泪掉了下来，哭着道：“恒哥哥，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褚久看见晓晓的眼泪，急切的问道：“没事吧？晓晓。”
看着杜晓晓放手后，褚恒继续拉着郑可采往外走去，对后面继续追问的杜晓晓听若未闻，等到出了潘家园，褚恒才放缓了脚步，从胸口长吐了口气道：“可可，你手腕没事吧？”
“没事。”郑可采跟着褚恒的身边，慢慢的走着。
就听褚恒淡淡道：“那女的叫杜晓晓，是我继母的侄女。”
“嗯，看上去，她对你不一般。”郑可采平静的说道。
褚恒立刻接话道：“那是她和我继母的想法，跟我没关系。”
郑可采笑了起来，安慰道：“好，我知道了，那我就当被陌生人拽了把呗！”
“本来就是陌生人。”褚恒认真的点头道。
“我听我哥说过，你还有个弟弟，是刚刚那个男生么？”郑可采有些好奇的问道。
褚恒恢复了常有的淡然道：“嗯，我继母带他进门的时候不过一岁。”
“是你爸的孩子？”郑可采问出后，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就是好奇，不方便可以不说。”
褚恒无所谓的淡笑道：“谁知道呢！也许吧！”
郑可采一时语塞，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了，两人沉默的走向了车站，等到了学校门口，褚恒这才惊觉，自己这次，似乎给郑可采留下的印象并不怎么好似的，有些心急的说：“这次真抱歉，被我家乱七八糟的事情，搞得都没好好再逛逛。”
郑可采并不介意的摇头道：“没事，谁家没点心烦的事，我妈也是继母，这种家庭一个处理不好，就容易出现矛盾，不过，我挺佩服我妈的。”
褚恒认可的点头道：“我听郑武说过，你妈心善，对他和他大哥也不错。”
“相互的吧！我觉得，家庭关系就是这样你对我好，我对你好；不过我觉得，你要对我不好，那你也别想好，我的性格，也不是那种逆来顺受型的，这种事情就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郑可采略带安慰道。
“谢谢你的理解。”褚恒握紧了郑可采的手，眼神有光似的看着她，引得郑可采小脸泛红，不好意思的抽回自己的手。
其实在书店时，褚恒就握着她手出门，可是，和现在的握，感觉完全不同，现在郑可采可以从他的手心温度里，感受到他炽热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