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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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整个生产大队都忙着秋收，除了那四五岁的还不懂事的小孩子，能干活的，基本上全都被赶到地里去了。这可是工分，是一年的口粮食，重活做不了，帮着割稻谷这些还是能干的。
所以，现在像乔芸和四妞这样七八岁大的孩子不做事，而在外面闲逛的，真的很少。
乔芸倒是想自己下地赚点工分，床都不让她下的，乔家婆婆怎么可能让她这个宝贝孙女下地受苦。
工分什么的乔芸是不用想了，更何况现在小胳膊小腿的，再加上真让她下地，就那几分工分，还真起不了什么作用。
现在乔芸想的就是能不能弄点什么好吃的回去，给家里所有人打打牙祭。这打牙祭首先想到的就是肉，她倒是有些私房钱，别的小孩子，或者像大堂哥这样成了亲的大人，手上怕是没有两分钱。可是乔芸却不同。
她手上的私房钱，大多还是乔安国给的。虽然乔安国对她不算是很好，但是其他孩子有的，乔芸都有。至少在物质上是这样的。每次回来，他多多少少都会给乔芸一点钱的，基本上每回给五毛钱。别觉得五毛钱少，在当时可是一笔大款。
乔家婆婆也会给点，只不过，她没有乔家国这样大方，每次就给一分钱。但就算是一分钱，乔芸也是特殊的存在，因为一大家子人，也只有乔芸有，而其他人别说有零花钱，那钱分分都没看见过。
小的时候，乔芸虽然被乔家婆婆养得比较娇气。但是给她的钱，她愣是一分钱都没有花过。一是，手上就算有钱，但也没有地方花。二是她真心不缺什么吃的，因为家里有什么好吃的，基本上都进了她的嘴。这样一来，她根本就没什么机会花钱。
几年下来，她手上已经有五块一角四分钱了。对于一个小孩子来说，真的是一笔巨款。
五块钱，买肉什么的，肯定没问题。可是在这个年代，不是你有钱就买得到东西的。有钱，还必须得有票才行。在这个年代，没票那真的可以说是什么都买不到。
所以，买肉什么的，直接就pass掉了。
买肉这一步行不通，就算行，乔家婆婆也不愿意让她花自己的私房钱。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自己想办法给家里弄点肉食，现在乔芸能想到的，就是去河里面抓鱼。现在河水不多，就是小孩子在河里面玩耍，也不怕被淹，所以不存在什么安全问题。
乔芸是打定主意去河边抓鱼，可是四妞见她往河边那个方向走，她赶紧叫住了乔芸，“六妹妹，你这是要往哪里去？婆婆不让我们去河边玩。”
能出来玩，四妞自然也是很高兴。可是，要是带着乔芸去河边玩，这样危险的事情，四妞可不干。在这个时候，河边自然没有什么危险，除非下暴雨，河里涨水，那时候就会非常的危险。别说小孩子，就是大人去河边都是非常危险的。
再加上，乔家婆婆一直不愿意让乔芸去河边玩，要是让乔家婆婆知道她带乔芸去河边玩，万一出了什么事，婆婆还不得生吃了她。
“四姐，你想不想吃肉？”
一听肉这个字，四妞便不由自主地吞了吞口水，想，怎么可能不想，她做梦都想吃肉。
对于四妞这副馋样，乔芸可没想过要笑话她。别说四妞这样的小孩子，就是这个时候的大人，要是提起肉这个字，谁不咽几口口水。
“四姐，你要是听我的，我保证让你今天吃上肉。”乔芸一副你听我的准没错的样子。
“真能吃上肉？”自家婆婆虽然可怜，可是这肉的诱惑显然战胜了乔家婆婆。
“当然。”乔芸保证道。“只要你听我的，我保证让你今天吃上肉。”
“好，我今天就听你的。”为了吃上一口肉，四妞也算是拼了。
乔芸一听四妞答应了，赶紧让四妞回去拿工具。
本来，乔芸打算等一下偷偷回去拿工具的。为什么要多跑一次呢？主要还是因为乔家婆婆的关系。她跟四妞出门的时候，乔家婆婆还没有出门，要是她手上拿着作案---捕鱼工具，婆婆怎么可能同意她出门。
现在有了四妞这个帮凶在，呃，应该说是小帮手。有了四妞这个小帮手，再加上四妞比她大，想办什么事情，肯定要容易许多。
可是，有时候想法虽然好，可现实却恰恰相反。乔芸想要拦一节河流，然后把这一节河流的水放开，这样一来，抓鱼什么的，自然不在话下。
因为这样的事情，她以前小的时候常干。所以，她认为这必不是什么难事。
可是到了河边一看，河里的河水虽然不多，但是也不少，就她跟四妞两个小胳膊小腿，想要围追的那一节河水弄干，怕是两三天都办不到。更别提怎么把河节水截断，这本来就是一个大工程，就她们两个，怎么都办不到的。
唉……乔芸无奈地叹口气，她忘了。她现在才七岁，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小孩子，不是大人。有许多事，就她这个样子，根本就办不到。
“六妹妹？”手上拿着工具的四妞，不解地看着乔芸。
“四姐，我们去河里抓螃蟹吧。”如今鱼她是抓不到的，那她只能退而求其次抓螃蟹。虽然这个螃蟹，只是河蟹，而且在大多数人看来，并不是什么好东西。毕竟这东西根本就没有任何油水可言。
在这个什么都缺的年代，在人们看来最好的就是那肥肥的猪肉，像螃蟹这种浑身上下全是壳，什么肉都没有的东西，自然不算什么好东西。
也就是小孩子，嘴巴实在是馋了，去河里抓一些螃蟹回来，家里的大人给抹点盐，放点辣椒酱，再用菜叶子包好，直接丢进灶台里烧熟了孩子们，孩子们也吃得喷香。
一听这话，四妞很想问乔芸，不是说听她的话有肉吃吗？怎么抓起螃蟹来了。虽然四妞是满脸的疑问，可是她为人老实，乔芸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
虽然她们抓螃蟹回去，肯定会被婆婆骂的，可是有六妹妹在，今天她应该不会挨骂吧。
村里大多小孩子到了夏天有空的时候，都会去河里抓点螃蟹回去打打牙祭，乔家的孩子自然不会例外。不过，乔家婆婆嫌他们浪费盐，自然就会骂人。挨了骂，大家就不敢在外家里拿螃蟹回来了。
这次有乔芸跟着，四妞想着不会挨骂，她却忘了，乔家婆婆不让乔芸来河边玩，她今天不但带着乔芸来河边了，还让乔芸抓螃蟹。这可是罪上加罪，到时候还不知道乔家婆婆会怎样收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