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入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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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万灵石其实对于拍卖这个行当来说确实不算多。毕竟一些特别珍稀罕见天材地宝或是威力强大的武器法宝，可能一件的最终竞拍价格都超过了一百万灵石。当然并不是所有修士都消费得起这样的数额，即使是拍卖会也是分档次的。像今天的拍卖其实一共四场，上午下午各有两场拍卖同时进行。两场为高端，两场低端。
腰牌只是给了入场的资格，可同一人一起参加，具体想参加哪场，可以根据自己的需求来决定，不过陪同人员只能同有拍卖资格的同伴参与同一场拍卖，不能分开。想要确认参加哪场，可以翻看拍卖会的册子，聚来的册子上会介绍每场拍卖的主要拍品。
像有些家族或宗门，若是每个场次都有感兴趣的拍品，则会多拉个人过来分头行动。站在杨羽耀前面几个就是某个家族的族人一直在低声商量谁该去哪个场次。杨羽耀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不用传音交谈，也不怕竞争对手把他们心里预估价给摸透。
至于那些神秘拍品，其实也是被聚来估过价的。当然再老道的鉴定师也有难免会走眼的时候。也有一些修士试图从低端场次的神秘拍品中捡漏。但这就极为靠运气和眼力了。
而在来之前，杨羽耀就做好了决断，虽然低档次的拍卖会中也有他想要的东西，他也并非不能再征用一个分身，只是没有必要。他打量着这聚来用数月时间打造的会场，走进了门内。
“欢迎您，请将腰牌交予我。”一进门，杨羽耀就来到了一个小房间内，这里除了他，还有一个坐着的声音轻柔的女修。杨羽耀将有数字九十九的腰牌递了过去。女修微笑着接过了腰牌，然后将一张面具和一把钥匙递了过来。
“多谢。”杨羽耀让分身接过面具戴上，收起钥匙，从另一扇门走出了房间。
“嗯？”还没走出走道，杨羽耀便听到丝竹之声，他走进那间大厅，觉得自己像是进入了什么高档会所。此时距离拍卖正式开始还有一段时间，因此在拍卖场外走动的人不少，他们也都戴着相同的面具。这或观舞赏乐，或大口饮酒。
只要进了门，会场内提供的瓜果糕点和酒水都可以免费享用，又有美人献舞，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纯粹是进来享乐的。那一千灵石的保证金在没有竞拍成功的情况下只退七百个灵石，也就相当花了三百个灵石来享受了一次。杨羽耀不知道那些特殊场所的消费标准，所以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修士如同所想的那般进来不是为了拍卖，而是享受。
杨羽耀让分身驻足了一小会儿，稍稍感知了一下，发现所有人的境界便变得难以识别，似乎是这张面具的效果，杨羽耀盘算着如何能抓住机会把面具取下来研究一下，一首曲子奏完，他才继续寻找他要去那场次拍卖会的地点。
爬了几层楼梯走过长长的走道，杨羽耀终于找到了那间同样有数字九十九的房间，取出在门口换来的钥匙插进去一扭，一个小隔间出现在了他的面前。杨羽耀有些诧异地走了进去，其实一个拍卖场地并不需要很大的场地，甚至一个高台，几十把椅子都能进行拍卖。
但聚来的修士很不一样，居然给每个参与拍卖的名额都准备了一间隔间。当然在看到自己的号码是九十九时，杨羽耀就知道这是相当大型的拍卖，会有包厢的设置也不足为奇，只是他原本以为只有贵宾级别的才会有这样的设置。
当然，这隔间称不上多好，一个靠背椅，一张桌子摆放了一本册子，一支笔，一个石板，糕点瓜果，以及一壶沏好的茶。桌子前方有一个矮隔板，坐下来便可以轻松地看到前方的拍卖台。杨羽耀打开册子，第一页就介绍了石板的使用方法，想报价就直接把价格写在石板上，再注入灵力，价格便会出现在拍卖台上的屏风中。杨羽耀惊讶地微微睁大眼睛，这相当于也是实时传送信息了嘛，虽然是单向的。但这不是说明修仙界原本也有这样的技术嘛。杨羽耀立刻来了兴趣，对石板研究起来。而这时，他的本体也跟着贺乾清到达了会场外。
“乾清仙尊这边请，我等已经恭候您多时了。”不同于分身那边，本体这边刚一到达会场，就有人专门前来迎接。来者是一位貌美女修，竟有化神期修为，想来也是聚来高层的存在。“仙尊您的同行者方便介绍一下吗？呀！”女修笑盈盈地问道，在看清杨羽耀的脸时惊讶得捂住了嘴巴。“这世间居然有如此美丽之人！”女修感慨道，一直试图暗示自己她看不到我的杨羽耀只能放弃地与她对视，希望她能快点儿结束寒暄。
“我徒儿，杨羽耀。”贺乾清答道。“直接带我们过去吧。”
“好的两位，这边请。”女修微笑着拢着袖子在侧前方引路，心里却是震撼无比。“这就是那位十六岁就已经结金丹的天才少年？果然百闻不如一见，这美貌，果然惊为天人！莫非前些日子传的绝色美人便是他？如果真是他倒是极为合理，只是不是说他因为同门的陷害已经……”女修用视线的余光悄悄地打量那个安静的少年，再看依旧会被惊艳到，紧接着她注意到少年的脸色苍白，看起来也不太有精神，一副大病初愈的模样。
“也对，青锋宗传出的消息也只是杨羽耀遭歹人陷害，被废修为后赶出了青锋宗。至此下落不明，只发现他的玉佩。看来是重伤后被乾清仙尊寻到救了回来。那他现在的修为……”女修想要感知一下杨羽耀的修为，却感到格外的奇怪，咋一感知是金丹期修为，但又好像没那么强，可说是筑基期倒也不像，如混沌一般教人看不透。
“适可而止。”贺乾清提醒道，那名女修犹如突然惊醒了一般，连忙收回了探究视线。终于不再被视线关注的杨羽耀松了口气，脸色也好了一些。果然用分身伪装和直接用本体原相貌是全然不同的感觉，用分身时这些不适感都消失了，但用本体的时候，就算是他在使用顾渊这个伪装身份时，依然还是不喜和他人接触。
虽然努力躲避着女修的目光，但杨羽耀倒是没有漏掉女修一路上都没有要求贺乾清提供什么验证的东西，直到将他们带到了包厢门口，贺乾清才取出一块看起来像是只有一半的墨玉挂件递给女修，女修则取出了一个相似的把两块玉佩拼在一起，摁在了门上。
门徐徐打开，将包厢内的景象展现出来。女修毕恭毕敬的告退后，贺乾清带着杨羽耀走了进去，关上了门。
和“金月笙”所在的小隔间相比，这个包厢就完全是一个小房间了。包厢里装饰华丽，除了同样有桌椅，甚至还摆了一张贵妃榻。杨羽耀感到有些奇怪，真的有人会躺在上面报价吗？那石板他试过了，用一般的方法根本拿不起来。至于石板的原理，杨羽耀也已经研究清楚了，是一种很有趣的共鸣阵法，只可惜这阵法刻上的物品不能轻易移动，一动阵法就会失效。这也是这个石板无法挪动的原因。
石板研究完了杨羽耀便开始研究面具，在那个小隔间里他不好取下面具，因为隔间的墙并不厚，而且可以伸出头看到左右的情况，因此杨羽耀直到进入包厢后才将面具取下，研究了起来。贺乾清看着迅速开始自娱自乐的杨羽耀，笑了笑。在他身边找了个位置坐下，合上眼，运转着体内的灵气。
短短数日，他体内的灵气便暴涨到一个惊人的量，一同增长的修为抵过他数十年的修行。而且这灵力与自身的亲和力极高，和那些可以快速补充灵气的丹药不同，这增长的灵力是实打实的，和自己修炼出来的并无区别。
“再有个数日……”贺乾清已经在打磨那层突破的壁垒，在杨羽耀身边进行，这件事做起来似乎格外的顺畅，按照这个进度。贺乾清估算再过不了多久他的修为就会趋于饱和，但能不能真的突破，还需要看有没有运气获得一份合适的机缘。
终于，随着一声钟鸣，拍卖会正式开始。
贺乾清睁开了眼睛，杨羽耀则将面具重新扣回到脸上，这面具的原理他基本摸清了。因此他有精力去好好研究一下此时台上的陈设了。这个有两寸高的台子上铺着深红色的地毯，正中央的位置放着一个精致的展示台，一个相貌俊朗的男性修士站在展示台旁，正进行关于聚来拍卖行的一些介绍。在男子的另一侧，则是那个可以暂时报价的屏风。而这台子的后方，用一块巨大的黑色帘子遮挡着，像是一块幕布。但杨羽耀敏锐地发现这幕布中间有一条缝，应当是可以拉开到两边。等男子介绍完，一名身段玲珑的女修托着一块蒙着红布的托盘走上了台子，将盘子放到了展示架上。
“首先请各位道友来欣赏我们的第一件拍品，万雪山的福灵人参!”台上的拍卖师声音激昂地介绍到。旁边的女修将红布揭开一半，露出了藏在下面的物品。那东西的形状和人参差不多，根据红布的褶皱判断，大约有成人小臂那么长，但上面有紫色的流光一直在流转。当红布被揭开，这东西就像是活过来了一半，不停地挣扎着，试图逃离。然而那盖着的半块红布像是有千斤之重，硬是能把它压住动弹不得。
“这颗看药龄至少有五千年了，还不错。”贺乾清轻描淡写地说道，只把它当做件很普通的物品。
“……六千年份的福灵人参，服用可增加两千年寿元。起拍价，一万灵石!”随着拍卖师宣布开拍，屏风上不断地出现新的价格，短短一分钟内，就从一万灵石涨到了十万多，价格还在持续上涨。两千年寿命对于修士而言依然很多了，毕竟除了极个别拥有特殊体质的人除外，要修行到化神期寿命才有可能突破两千余岁，而大部分的修士都止步于筑基，连金丹都结不出。
这使得这种能够延寿的灵植特别受追捧，不仅仅是那些修为低的人，寿命将尽的修士同样也会想要拍下。只要还活着，就有进一步晋升的可能。因此就算杨羽耀和贺乾清都没参与，这棵福灵人参的最终拍卖价依然高达三十五万八千灵石。可以说是给这场拍卖起了个好头。
“师尊，你怎么看这个价格？”杨羽耀毕竟不懂行情，只能询问这个价格是否合理。
“偏高了，六千年份的福灵人参正常情况下十万这样就可拿下，看来这次的来了不少急需的人。”贺乾清答道。
“会有人逼急了不择手段么？”杨羽耀微微蹙眉。
“估计会。”贺乾清点了点头。“按以往的成交记录，三十多万足以拍下八千年份的福灵人参了。恐怕现在某些人已经在尝试锁定谁是二十六号了。不过就算真的因此发生了争斗，也波及不到我们。”
贺乾清的肯定，不单单是对自己实力的自信，还源于拍卖场的设置。虽然聚来为每一位拍卖者都配备了一张可以遮蔽面容隐藏境界的面具，但在位置的编排上还是有规律可循的。就算那些人想伏击二十六号拍卖者，只需要在相应的门后埋伏，就能大致锁定范围。别说位于贵宾席位的他们，就算是拿到九十九号的杨羽耀分身都不会被波及到。
为了找到正确的位置杨羽耀让分身把除了不允许接近的贵宾包厢外都转了一圈，因此也大致知道了每个拍卖场的结构。大约是为了节省材料，毕竟这是聚来临时建立起来的点，所以这个会场里能容纳大型拍卖会的场地只有两个。结构基本一样。都是类似于阶梯教室的样式。每层三十个位置，最上方是贵宾包厢。也就是说，如果要找二十六号，只要在第一层的门口守着就能把范围缩小的三十人内。
当然这只是最简单的方案，难说那些无比渴望延寿的修士当中，是否还有别的什么独有的锁定人的方法。
在福灵人参被送去给拍卖成功的二十六号后，拍卖继续。刚刚拍卖可能导致的伏杀对于聚来没有任何影响。反正灵石已经到手，他们只需确保在这里不出事就行。
二号拍品是一串紫灵珍珠的项链，光起拍价就有五万，虽然拍卖热情度不及刚刚的福灵人参，但最终的拍卖价也有十万一千七百三十。这串紫灵珍珠项链的作用自然没有福灵人参强，虽然它在制作时加入了防御效果，但人们购买它的主要目的还是为了给心仪的女修一掷千金。然而当第三件拍品被呈上来时，所有人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