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何为邪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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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奉知回家休息吃午餐的这段时间，杨羽耀便在客栈开始了他的研究，设好防御防止出现意外后，杨羽耀开始实验起各种可能得尝试。修士在修行初期是会对精神力有一些锻炼的，但随着能够使用和掌握神识，精神力就完全被忽略了。除了极少数可以攻击精神的术法，修士们对精神力几乎没有任何的开发利用。但杨羽耀觉得，如果他需要找到一个可以帮助他解决类似于“木偶”这样强控的秘药，利用精神力是最好的破局点。
而且在他的记忆里，他曾经用自己的精神力强行篡改了脑海中那个系统的一些数据，甚至控制系统让它服务于自己。那么他在操控精神力方面是有优势和经验的。问题是该如何利用。
不能指望靠控制系统，这个不仅困难而且存在一定的失败的几率。最好是只要用精神力激发了把控制的枷锁打破，后续便不再需要精神力的方式最好。否则精神力消耗太大，并不利于他持久作战。
杨羽耀一遍实验一遍记录，短短两个小时时间他的本子上已经记录下的被否决的方案密密麻麻。要想突破一个新的方向比他原先估计得要困难得多。涂山在一旁默默地帮忙收拾着，她看不懂也不了解杨羽耀到底在做些什么。为了确保自己方案的保密性，杨羽耀甚至连在契约里必然会保密的涂山都没有告知。
杨羽耀感到时间有些紧迫，他甚至考虑是否要告知李奉知不需要再带着他逛桐岭镇。不知为何，杨羽耀的直觉告诉他他最好在贺乾清回来之前完成这项研究。迅联响起了闹铃通知杨羽耀他和李奉知约定见面的时间到了。而就在这时，杨羽耀发现其中一样液体状的实验材料对他的精神力起了反应。杨羽耀迅速写了一张纸条塞给涂山，让她去看看李奉知到了没有，如果李奉知到了，就把纸条给他，让他多等自己一会儿。然后杨羽耀便心无旁骛地将这份唯一有反应的实验材料记录下来。重新测试了一回。
三次测试均有反应，杨羽耀很满意这个结果，觉得自己的运气还算不错，居然真碰上了疑似可用的材料。涂山早已回来，并告知他已经把纸条交给了正在门外等候的李奉知。知道李奉知需要多等杨羽耀一会儿，客栈老板周伯一家便把李奉知拉进客栈里坐一坐，顺便聊一聊家常。
“好了，也该跟李奉知出去逛逛透透气了。”杨羽耀将东西都收回空间戒指，撤去防御后站了起来。然而他忽略了连续两个小时过度精神消耗的后果，刚一站起来便双眼一黑，整个人栽倒下去。
“主人!”涂山甚至来不及使用妖术，连忙整只狐扑过去冲到杨羽耀身下给杨羽耀当肉垫。倒下的杨羽耀的头正好正好砸中她得躯干，不过对于一只已经有两条尾巴的狐妖来说，这点撞击不痛不痒。她甚至还觉得杨羽耀太轻了一些。“作为修士，主人的身形似乎太单薄了一些。”成功接住杨羽耀的涂山回头看着枕着她的身体的美丽脸庞，摆着尾巴心想。
“啊，涂山，多谢。”摔了一下后，杨羽耀倒是很快便清醒过来，至少精神力一下子损耗过多的难受感没有消失，杨羽耀扶着床沿起来，低着头在地上坐了好一会儿后那种天旋地转和头一下下刺痛的感觉才彻底消失。涂山走到他面前，担忧地蹲坐了下来。
“主人，您其实可以再枕着妾身一会儿的，不用那么快起来。”涂山说道。杨羽耀没有回答，只是伸出修长的手指，挠了挠涂山的耳后根，舒服得涂山眯起了眼睛。
“我没事了，别担心。”杨羽耀笑了笑，站了起来。
“抱歉，久等了。”杨羽耀离开房间，寻到了李奉知说道。
“不不，不久，仙师大人您接下来想去哪里呢？”李奉知问道，躲闪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期盼。
“就带我随便逛逛，逛那些你觉得有意思的地方。”杨羽耀倒也没有想去的目的地，便把决定权交给李奉知。
“嗯……好的。”李奉知认真地想了想，他曾经觉得有意思的地方因为这六年的时间，已经不那么有意思了。不过如今压迫他们的人已经死了，或许那些店铺又重新开起来了也说不定。
他们走在街上，已经比上午热闹了些许，杨羽耀终于看到了除了李奉知和小蕊以外的少年人，这些少年少女或许是长期躲在没有阳光的室内的缘故，肤色惨白得可怕。杨羽耀微微侧头看看比他矮一个头的李奉知，再看看远处的少女和少年，李奉知的肤色太过正常，甚至比杨羽耀自己都黑一些，以至于杨羽耀第一眼看见他时没有觉得任何不对。
“刘叔，李叔，宋伯，赵叔你们这是要离开镇子吗？”他们继续往前，走到一条新的街道，只见四个男人准备了两辆人力拖车，正整理着东西。李奉知看到他们，立刻上前主动打了招呼。
“是阿知啊，啊，仙师大人您好。”几个男人看到杨羽耀，立刻停下手中的动作毕恭毕敬地打招呼道。
“不用管我，你们做你们的事。”杨羽耀尴尬地连忙说道。
“是啊，俺们几个合计着这不是能离开镇子了吗，所以就去附近镇子给大家伙换些好吃的回来。这几年大家伙都是省吃俭用，相互匀着，现在终于熬到头了，得好好地弥补一下！”开口的这个似乎是这个人里面年纪最大的一位。说话时他的眼睛笑得都眯成了一条缝，然而或许是愁了太久的缘故，他眉间深深的川字纹如同被刀刻上去一般怎么都消不掉了。
“是咯，等俺们回来，俺们就为仙师大人摆上我们镇规格最大的宴席，让婆娘们把最好的手艺都拿出来！”另一位年轻一些的男人快乐地说道，却不知道此事杨羽耀却因为他的这句话而感到了惊恐，甚至考虑得尽快离开了。
在杨羽耀的认知里，这种传统的宴席好像都是找类似于祠堂这样一个地方最大的公共建筑，然后摆上几十甚至几百张桌子。然后整个镇子上的男女老少都待在同一个空间里进食。而且如果是为他举办，他还得坐主位，被所有人盯着。光是想想，杨羽耀就觉得他要窒息了。
“不行，必须得趁他们回来举办宴席之前尽快溜了。”杨羽耀脸上挂着礼貌的微笑，在心中暗搓搓地盘算着。
不过，亲眼看到一个镇子的人在灾难过去后努力的让这个镇子重启，杨羽耀忽然想起在有句话叫做生命总能寻找到出路。虽然这句话并不完全正确，但当限制最大的桎梏被打破，人们总能表现出生生不息的活力出来。
“或许我之前的想法太过狭隘，这个世界的凡人并非不想追求更好的生活，只是他们的眼界限制住了他们的畅想。”杨羽耀猜测，若是这些人知晓有其他地方的人能够过上更好更舒适的生活，而做到这些并不需要成为修士。这些人是否会依靠自己的想象，尝试着朝这个方向去努力呢？
“仙师大人，小子有一个疑问，不知道可以问吗？”李奉知纠结了许久，才开口问道。
“关于修仙界的知识？”杨羽耀停下脚步问道。
“嗯。”李奉知用力地点了点头。
“先问吧，还有和我说话不必自称小子，我之前也说过了，我大不了你多少，不用对我使用卑称。”杨羽耀说道。
“可是……好的仙师大人。”李奉知犹豫了一番，最终还是听从了杨羽耀的要求。“小……我今天看了您给我的那本散修宝典。上面说不论出生，若遇邪修，凡能打过者，皆诛之。小……我知道这句话的意思是说不管是来自宗门的修士还是散修，如果遇到邪修，只要能打得过那个邪修，就一定要那邪修杀死。那……仙师大人，邪修是怎么变成的？”
“变成的。”杨羽耀忍不住噗地一下笑出来了，李奉知这说法，好像邪修其实并不是人族，而是某种精怪化成的。不知怎么的，戳中了杨羽耀的笑点。
“呃，我说得有问题吗？”李奉知摸摸自己的头，疑惑地问道。
“李奉知，你觉得邪修是怎么来的？”杨羽耀问道，顺便想借助他了解一下在凡人眼中的修仙界的那些事是什么样的。虽说李奉知在他的帮助下成功引气入体，但他对修仙界的认知，基本还处于凡人的阶段。正好可以满足杨羽耀的好奇。
“嗯，我想是修士被心魔打败以后就成了邪修？”李奉知偷偷看着杨羽耀，不确定地说道。
“并非如此，”杨羽耀这回没笑，而是轻轻摇了摇头。杨羽耀以前看小说时，确实有修士被心魔侵蚀堕魔的情节。但这个修仙世界有着不同的规则。“心魔对于修士而言，几乎只有自伤。若是修士心魔施虐，那么那人会出现灵力紊乱导致身体受损，甚至出现修为倒退。虽然心魔失控时确实会出现失去理智失控的情况，但只会削弱不会增强。你见过这里的那个邪修，你觉得他像是没有理智的样子吗？”
“……不，”李奉知摇了摇头，“我觉得他还挺清醒的。那邪修到底是？”
“你可以把邪修理解为一种选择。”杨羽耀答道。经过一家本来是卖点心的铺子。不过被困了那么久，大部分的点心都没有材料做了，铺子里只有最简单的加了少量盐巴的面饼和馒头。杨羽耀顺手买了两块饼，塞了一块给李奉知。
“选择？”李奉知捧着杨羽耀给的饼，却舍不得吃。
“嗯，放弃良心，放弃前途，只为满足当前欲望的一种选择。”杨羽耀答道，“成为邪修很容易，虽然有特殊的功法，但不难摸索出来。因为成为邪修最核心的要点就是杀人，不断地杀人。”杨羽耀冷着脸说道，李奉知倒抽了一口冷气，虽然已过年节，但这魏武国毕竟极为靠北，这个时节依然是穿上袄子依然能够把人冻得瑟瑟发抖。李奉知被这冷气一呛，直接连咳了好几下。
“成为邪修，相当于夺他人造化和性命来为自己修行。一旦成为邪修，便再无可能飞升，也无法回头。”等李奉知止住了咳嗽后，杨羽耀接着说道。
“既然如此，为什么要成为邪修呢？”哪怕李奉知刚刚踏入修行之路，他也知道修仙是为了飞升。成为邪修相当于直接断了此路，那些修士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各有各的原因吧，也许破罐子破摔，也许本身嗜杀成性。你只要记得别踏上这条路，还有就是邪修的战斗力通常会高于同境界的修士。所以在没有足够的把握的前提下，不要想着贸然与之对抗。”杨羽耀提醒道。
他觉得自己既然把李奉知引上了修行这条路，那么算是前辈的他，解答一些新人的疑问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就像他遇到的那些不吝赐教的前辈一般。至于李奉知会解读出其他意思，他就全然不知晓了。
“嗯，我一定谨记在心。”李奉知诚心实意地答应道。“那仙师大人，若是成为您的弟子，我究竟应该满足什么什么条件？我可以去努力达成它！”李奉知握着拳期盼地问道，杨羽耀愣愣地看着他。感到脑子嗡嗡的。
“这瓜娃子怎么这么艮呢？”杨羽耀胡乱地心想。他想自己要不要随便编个不可能达到的条件，但又觉得这样坑他不好。毕竟这少年只是有些死心眼并没有坏心，而且是杨羽耀觉得自己不适合收徒教别人。
虽说没有没有专门的法器给李奉知测灵根，但杨羽耀认为李奉知应当是资质相当不错的，肯定会有很多大佬愿意收他为徒。让他跟自己学绝对会耽误他。好在杨羽耀成功找到了新的话题，成功地跳过了这个事情。
杨羽耀没有和李奉知约第二天见面的时间，因为他觉得自己应当离开了。再不走他都要没有合适的理由去拒绝李奉知的请求了，而且可能还得参加这些居民举办的宴席，最重要的是他不知道负责确认桐岭镇遭遇了邪修的官方派来的修士合适到来。这些普通人不认识他的脸，但修士就难说了。为了避免麻烦，还是尽量避一避。
“小耀，你现在还在桐岭镇？”到傍晚的时候，杨羽耀收到了来自贺乾清的消息，询问他的位置。
“师尊你要回来了吗？”杨羽耀问道。
“是的，我正在往回赶。”贺乾清回答道。
“我明天会离开桐岭镇，按我们原先预定的线路再走一段。师尊你快到是可以发信息和我确认具体位置。”杨羽耀回道，他觉得贺乾清去处理的事情应当相当棘手，恐怕受的伤都还没好全，可总是追问伤口好了没总觉得有些不太好。犹豫再三，杨羽耀还是没有问。
“为何不继续留在桐岭镇了？”贺乾清不解地问道。
“……这里的人过于热情了。”杨羽耀回到。
“好，我知道了。”迅联的那边，贺乾清笑了笑，“照顾好自己，我很快到。”他接着发到。
“至少可以放心了。”杨羽耀结束了和贺乾清的聊天，刚准备拿出材料继续研究，发现他们那多日不见动静的三人小群居然有了新的信息，杨羽耀点进去看，发现发信息的是叶倩倩。
“渊哥，子期大哥，如果有人总是来烦你该怎么办？”叶倩倩问询到，杨羽耀一愣，这事他也不太擅长处理，不过他还是回了信息。
“先说说具体是怎么回事吧。”杨羽耀发到。
“渊哥！”叶倩倩先是发了她对杨羽耀的称呼，过了会儿才把具体缘由发了出来。
“事情是这样的，我有一个师姐，之前都没有和她有过交集，就莫名其妙地老来嘲讽我。说我不要脸什么的，长得和个男的似的。我不理她，可她一直来真的好烦。”
“嗯，总觉得这场景有些熟，容我先想想。不过处理事情可以先从两个方面来。”杨羽耀发了两张他按照原先世界的记忆中的表情包画的图上去，一张图上乍一看是一把斧头，然而斧刃的地方是一个理字，另一张图也像是一把斧头，但是是一把德字。理和德字的偏旁都都画成了非常锋利的刀刃的模样。看了这两张图，叶倩倩发出了“哇”过来。
“我好喜欢这两把斧子！我决定了，我的武器就要这样子的！”叶倩倩兴奋地发到，至于刚刚烦恼的事情她已经忘记了。
“等等，倩倩，三思！这两个斧子只是搞笑图片而已，斧子真做成这样可不耐用。”压根想不到叶倩倩会有此打算的杨羽耀连忙提醒道。之前叶倩倩有和他们提过在玄真宗成为内门弟子的话，可以有一次机会请求锻造峰的长老帮忙锻造一副自己心仪的武器。
这把武器品级不一定非常高，但一定会非常耐用，因为它们会陪伴这些弟子很长时间。正因如此，玄真宗的内门弟子都会很珍惜这次机会，款式选择也会非常的谨慎。毕竟这涉及到自己未来更擅长于什么样的武器。
“嗯，可是我真的好喜欢呀。我明天去问问锻造峰的乔长老好了，渊哥，我可以把这两张图片给她看吗？”叶倩倩问道。
“可以，记得存进相册再给她看。”杨羽耀同意了。他觉得那位长老如此经验丰富，肯定不会同意这个离谱的设计的。
“好的，没问题！”叶倩倩开心地答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