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崩坏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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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倾泻而下的冲击力将数公里内的所有的一切全部摧毁殆尽，伴随着绝望的惨叫声，所有人一瞬间被烧成骨架随即变为了尘埃，包括何坤.......前来讨伐夏云修的天庭军队就这样被一招团灭，无任何人生还。
一旁的凌瑶看着如此邪恶的夏云修，看着这如同地狱一般的场景，精神受到了强烈的打击，她回想起夏云修之前叮嘱过她的话。
“一定要集中精力，不然会被这些记忆吞噬的。”
夏云修这边，他此时正快速的略过凌瑶的记忆，不同的是，他的精神没有受到影响，凌瑶过去的经历对活了四百年的夏云修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但突然，他停下了脚步......他见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是......堪谷子吗？”只见堪谷子正站在熟睡的凌瑶身旁，用手点了点放在床头柜上的女娲之石，露出了诡异的笑容，随即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夏云修走到凌瑶身边看了看，时间显示是三月，这时躺在床上的凌瑶还不认识夏云修，女娲之石也只是一个挂坠，但夏云修确定狡猾的堪谷子将什么东西注入到了女娲之石的内部。
“奇怪，他为什么要对女娲之石做手脚而不是直接把它拿走呢？而且凌瑶现在是熟睡状态，怎么会有这段记忆的？还是说这个画面并不是凌瑶看见的？”夏云修托着下巴思前想后实在想不通。
“算了，不管了，得赶紧找到她。”夏云修因为不能随便与记忆中的事物产生互动，因此不能拿起女娲之石来仔细研究，他现在只能选择快速离开这个片段，在经过一道敞亮的走廊后，夏云修顺利跨越了凌瑶的记忆，现在只用在自己的记忆里找到凌瑶就行了。
与此同时凌瑶这边就不太顺利了.......
“如霜！柳儿！你们在哪？......”云业正气喘吁吁的站在一处房屋的废墟边上，而周边数百米则是被一巨大的冲击波扫荡过的痕迹，树木被烧焦发出噼噼啪啪的声响，空气里全是硝烟的味道，看来这里刚刚爆发了激烈的交战。一只小孩的手臂从废墟中伸了出来，一动不动。不远处一拿着长剑的男子如同雕像一般惊愕的看着这一切。
“柳儿！”云业脸色铁青，拼了命的吼叫着将二人从废墟里挖了出来。随即用灵炁探着二人的生命体征，但为时已晚。
云业抱着浑身是血的二人失声痛哭起来。
“别丢下我......我们三个不是说好要永远在一起吗？”云业低着头，双眼黯淡无光，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逐渐像一个精神病患者一样喃喃低语起来，不知道在嘀咕着什么，此刻的他的情绪已不能用悲伤绝望来形容了，他就这样呆呆的跪在原地抱着二人的尸体。
一旁只能围观的凌瑶能感觉到到周围空气都在颤抖，她被这窒息的氛围压的喘不过气，不停的干呕。
此时一直站在一边拿着剑的男子颤巍巍的开口了。“.......那是你的妻子和女儿吗？我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现在这样......云业，你......”持剑男子欲言又止。
“她叫如霜，是我的妻子，她只是个没有任何力量的普通女人而已......她叫云柳，我的女儿，也是你的孙女，今年只有五岁......
我知道我做了很多伤天害理的事，得到天谴是应该的.......但是......但是她们是无辜的，你知道吗...柳儿她明天就满六岁了。”
持剑男子满脸呆滞的后退好几步，他那身经百战的壮实身躯差点打滑摔倒在地上。
“你就是用这种方式来惩罚我的吗？你的确做到了...”云业心如死灰的说着，语气再没有任何的起伏。
“......我并没有想过要把你的家人卷进来，对不起，我......”男子看着自己的双手满脸悔恨，他正是夏云修的亲身父亲，天庭曾经的英雄白起。
“都是你害的！要不是你耍阴招，她们就不会有事了......你会付出代价的！白起！！！”云业将二人轻轻放下站起身，双眸里散发着无边的愤怒与黑暗，死死锁定着白起，黑色的灵炁缠绕全身，范围越来越大，这一刻，云业的内心再一次坠入到了无边无际的深渊之中。
白起感觉到了似曾相识的恐怖气息，但现在的这股气息甚至比以往更加夸张！
“住手！云业，你不能在这用这股力量！你会被吞噬的！”白起冲云业大喊道。
“那又怎样！？”
“你给我停下！！！云业！！！”白起声嘶力竭的吼道，浑厚的嗓音已经破了音。此刻的白起很清楚云业要做什么，他打算同时解开魔族封印和神兽之力。
“你不能这么做！！！快住手！！！”白起还是继续面色扭曲的咆哮着，这个久经沙场的民族英雄此刻感到了从未有过的恐惧与胆怯，云业在他面前仿佛是来自地狱的罗刹。而躲在树后的凌瑶目睹着这一幕已经快要晕厥了。
就在凌瑶快要坚持不住坠入意识漩涡之时，体内的女娲之石突然有了反应，只见凌瑶胸口一道金光亮起，随即将整个人包裹了起来。
“这种感觉......好暖和！女娲之石在保护我吗？”凌瑶发出一声惊叹。包裹在身上的光像是一个金钟罩将外界一切邪恶的气息隔绝，凌瑶慢慢的恢复到了以往的状态。
片刻后，云业身边的邪气变为了黑色的火焰缠绕全身，震动的气流逐渐平稳下来，杀气也降低了，此刻的云业像是返璞归真一般的站在白起面前。刚才还在呼啸的狂风也瞬间停下了，但仔细感受下会发现，并不是风停了，而是周围的气流全部被外力给拉住了，就像有无数根看不见的绳子绑在上面一般。
白起丝毫不敢放松警惕，因为云业的脸上多了两道黑色纹路，像是咒纹一般，那是完全解放神兽之力的圣灵姿态，还没完，同时解开了自身的魔族封印的云业身上能被感知到的气息几乎为零。
白起展开架势，满头的汗水，他感受不到云业任何的灵炁和情绪，无法从灵炁上判断对方实力的强弱，这才是最恐怖的，
“这...这就是...”白起脸色铁青，结结巴巴话都说不清楚了。
气氛罕见的平息了片刻，就在白起屏住的呼吸放缓的一瞬间，云业突然移到了白起的身前，伸出手想掐住脖子，白起反应也不慢，身子向后倾斜躲开了，但云业的指甲碰到了白起的皮肤，顿时一阵灼烧感。白起跳开拿起手中的剑手起刀落将自己脖子上被烧到的皮肤切了下来......
“这是尸气！？”
云业面无表情的再次朝白起发起进攻，只见他一记蓄力拳轰出，白起借力躲闪开，拳风擦着白起的脸打在了身后一座百米高的大山上，轰的一声，山腰被炮弹一样的气打出一个大洞，接着失去重心，整座百米大山就这样塌了下来！
白起并没有回头去看这副震撼的景象，他只是失了魂一般看着近在咫尺的云业，嘴巴微张，额头的汗水一滴一滴的往下掉。而云业依旧没有说话，双眼空洞无神的看着白起，宛如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
白起像是顶着高延迟打游戏的玩家，愣了好一会儿才从恐惧中缓过神来，只见他涣散的眼神瞬间变得坚定起来，将灵炁注入到手中的巨剑中，使出全身力气劈向云业.......但却被云业单手接住了.......
仔细看并不是用手接住的，云业仅用五根手指就捏住了白起的剑，刀刃离手掌还有一公分的距离。接着白起的剑被云业手指直接用力捏的粉碎。看着飘散在空中的神剑碎片，白起明白了二人实力的差距......但他可不会乖乖认命。又是一顿连续的军体拳，但打在云业身上不痛不痒，他甚至都不做抵抗，就这样任由白起猛烈的进攻。
一直屹立原地的云业突然一记鞭腿，白起伸出手臂去挡，只听“嘭”的一声闷响。
“唔！”白起痛苦的呻吟起来，整只手臂被踢的变形骨折，接着耷拉了下来。又是一拳，这次白起躲避不及，被打在肚子上轰出了几十米，一口鲜血从嘴里喷涌而出，还不等白起缓过来神来，云业已经没有任何声响的飘到了白起面前。
只见他手指抵在白起肚子上，瞬间一道黑光射出，白起身体直接被激光射穿，跪在地上手撑着地，鲜血从嘴里、手臂上、肚子里不断流出......
云业没有半点犹豫，准备给白起最后一击，就在这时，一颗烟雾弹在云业脚下爆开，白起像个打不死的小强，趁机飞到了空中准备开溜，但云业此时突然变身成了麒麟兽伴随着电火花瞬间掠过头顶，出现在了白起上方，一巨大的兽掌如排山倒海之势重重压在了白起的背上，将他硬生生的从几十米的高空按到了地上，随着一声爆炸声，白起被死死的踩在了身下。一道黑色能量集中在麒麟兽的口中，他准备直接将黑焱怼在白起脸上。
“可恶！我还不能死在这里！我还有必须要去做的事！之后我会为我犯下的罪行赎罪的，但现在还不是时候......”白起尽管已经受了重伤，但还他没有放弃，挣扎着腾出了唯一一只完好的手，只见从白起的衣袖里升起一阵烟雾，接着两只像狼又像虎的巨大生物窜了出来，伸出锋利的獠牙死死咬住云业的兽掌，白起趁机挣脱束缚。
“回来吧！”一声令下，两只狼狗松开云业回到了白起的衣袖里，接着白起瞬间变为了一只黑豹，跳向天空脚踏云层飞奔出去，云业见状将口中的黑焱对准了空中的白起准备发射，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云业身体突然被几道电流缠绕，身体的动作变得僵硬起来，口中的黑焱随即消散了，片刻后变回了人形。
“.......唔.......白起！！！！可恶！！！你要逃吗！？人渣！！”云业想再次施放黑焱，但他的身体进入了僵直状态，短时间无法动弹。
“我一定要亲手杀了你！！！你给我等着！！”云业展露出冲天的杀气，将之前抑制在体内的全部气息释放了出来，就连一旁凌瑶身上的保护罩都被震碎了.....
“身体到极限了吗？看来是之前的战斗过多的消耗了他的体力导致的，而且看样子他现在还不能长时间维持这个姿态，不能在放任他不管了，下次再见的时候，我一定会亲手了结这件事！”白起慢慢消失在云业的视野里。凌瑶周围的场景也在次发生了变化。
“.......够了，我不想在看这些了！”凌瑶痛苦的跪在地上，长时间身临其境的感受夏云修的杀气对这个现在还是凡人之躯的凌瑶精神打击太大了。如果刚才没有女娲之石生成的保护罩，凌瑶应该早已失去意识脑死亡了。但注灵还没结束，在找到凌瑶以前，夏云修的记忆会一直折磨凌瑶。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又经历了无数个夏云修痛苦的回忆后，凌瑶慢慢的已经麻木了，眼前所见也开始变得模糊不清了，渐渐的只能感受到一些微光和一些响彻在耳边的细碎低语了。
“可能一切从一开始就错了，因为你的出生就是个错误。”一个浑厚的声音说道。
“云业，你生来的命运就是注定的，你只能在永无止尽的争斗中耗尽自己的灵魂。”
“你可是天选之人啊，明明拥有着惊世骇俗的神力，却只被心中的仇恨蒙蔽双眼，归根结底还是你内心深处的黑暗导致的，罪过罪过。”
“你体内有着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力量，那是一种极其危险的根源之力，是宇宙诞生之初就存在的‘道’，只拥有血肉之躯的低等生物是不可能驾驭它的。”
“救命！请不要杀我！看在师兄弟一场！拜托绕我一命吧！你让我干什么都行！......不要啊！！！”
“一本书不管读多少遍，也许会有新的感悟，但结局是不会变的。回头吧，现在还不晚。”
“一叶一菩提，一花一世界，你所向往的人间又是怎样的呢？”
“究竟是背负苦难的人会更成熟，还是因为他们成熟，所以注定背负苦难？”
“苦海无涯，回头是岸？哼，可笑，说书人恐怕是没有告诉你，回头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
“喂，醒醒，快醒醒...”
凌瑶已经分不清这声音是在呼唤夏云修还是自己，最终她的精神再也支撑不住，随即坠入了无边无际的深渊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