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薛一菲警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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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点。东城分局。
潘南榭静静地坐在地上背靠墙壁待在了羁押室里。他身上口袋里的东西被全部掏走，连皮带和鞋子都收走了。他现在不但被戴上了手铐，连脚镣也带上了。
他低着头，靠近戴着手铐的手，时不时地摸一下耳朵。嘴里念着什么。
被抓进来五个小时了。没人来审讯他。当然也没人给他一口水一口饭。
这时传来了脚步声。潘南榭抬起头，看到来人，有些许惊讶。
一男一女的警察，陪同着艾迪儿走来了。艾迪儿靠近铁栅栏后，两名警察踱步走开了五六米。漂亮女警对艾迪儿轻声说道:“迪儿姐，你抓紧时间，别让我们太为难。”艾迪儿点点头。
艾迪儿看着铁栅栏里蹲在角落的潘南榭，才分开几天，就像已经好多年了。艾迪儿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油然升起一种莫名的情愫，她想哭。
而潘南榭却神色平静。他静静地望着艾迪儿。
艾迪儿站在铁栅栏外，看了一会儿潘南榭，说道:“潘南榭，你到底做了什么啊？”
潘南榭笑笑，说道:“我没做什么。”
艾迪儿说道:“那你车里的东西哪里来的呀？”
潘南榭说道:“这个世界有种丑恶的东西，叫做栽赃陷害。听说过吗？我相信你也不是笨蛋。行了，你回去吧。我没事的。”
艾迪儿眼睛有点泛红，艰难地说道:“如果，如果有人来跟你谈条件，你不妨妥协一下。”
潘南榭看着艾迪儿秀丽无比的脸蛋，柔声说道:“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会的。你快回去吧，我估计有人快要来了。”顿了顿，潘南榭低声说道:“艾迪儿，谢谢你来看我，千万记住我一句话，离毕家远点。你奶奶太自以为是。”
艾迪儿终于绷不住了，眼睛里泪水打转。她深呼吸了一下，回头走到男警面前，说道:“东哥，您方便给他几支烟吗？再给他买点吃的。”说着从包里拿出一张卡。
这个叫东哥的警察，左右张望了一下。低声说道:“我们收到的指令是不接近不询问，不给吃喝啊。”男警有些为难。并没有接那张卡。
艾迪儿把卡硬塞在男警手里，说道:“不让你们为难，在方便的时候就行，不方便就不要强做。谢谢你们。”
女警对男警低声说道:“东哥，快收了吧，我估计快来人了，咱们抽机会看吧。迪儿姐对我们大家都不错的。”
男警略作犹豫，讪讪笑着收了卡。
艾迪儿轻声说道:“我走了，麻烦你们方便的时候照应一下。”说完，回头深深看了一眼潘南榭，急匆匆地走了。两个警察也跟着走了。
到了门外，艾迪儿对着送她出门的女警说道:“菲菲，潘南榭虽然不成器，他绝不会做这样的事，绝对不是歹徒。我希望你们一定要查清楚啊。”
这个叫菲菲的女警，是分局刑警队的，叫薛一菲。
薛一菲点点头，低声对艾迪儿说道:“这件事已经惊动市局省厅了。很快上面就会有人来了，我尽量争取到预审。你也不要多想。潘哥这个人给我印象不错，我以前去你家里也说过话。这事确实有些蹊跷。因为按照常规，这么大的案情，抓进来后必须组织立刻突审，但是，始终没有。但是你千万不要再去乱找关系了，以免节外生枝。有什么情况，我会告诉你的。另外，市局有领导已经给我指示了。你千万别说出去。”
艾迪儿点点头，说道:“菲菲，谢谢你！但是你也不能违反你们的纪律啊。”
薛一菲笑道:“纪律？呵呵，那要看谁了。行啦，你去吧。”
薛一菲看着艾迪儿离去的背影，想了想，掏出了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
艾迪儿刚走不多久，毕家季师爷就来到了东城分局。
这时候季师爷一脸傲慢看着潘南榭，说道:“潘南榭，这次你的罪名可不小，坐实基本没问题。判处极刑也极有可能的。”
潘南榭不动声色地看着季师爷。一言不发。
季师爷狞笑道:“潘南榭，你玩不过人家的。能打又能怎么样？给你一条生路怎么样？”
潘南榭微微一笑，说道:“生路？什么生路？”
季师爷说:“我们运作让你出去，但是在你出去之前你必须交出两样东西。”
潘南榭说道:“什么东西？”
季师爷嘿嘿一笑，说:“你之前赢了别人的一百亿拿出来，还有你拿出五个药方。我保你安然无事。”
潘南榭一脸惊喜，说道:“真的吗？”然后又一脸狐疑递说道:“万一我把钱和药方给了你们，而你们又没能把我救出去，还怎么办？”
季师爷不屑地笑道:“潘南榭，你都望了我们是怎么样的存在了吗？再海川还没有我们搞不定的事！”
潘南榭笑道:“警察局你家开的？司法机构是你家后院？我这么个大罪名，你说放我就放了？”
季师爷笑道:“在海川，这些部门不敢说是我们后花园，但是也差不多了，小子，你要知道这个社会是有特殊阶层的存在的。不受规则限制的。”
潘南榭冷笑道:“感谢你们的好意，不用你们搭救，我也没有药方给你们，至于钱嘛，我已经捐出去了。你走吧。哦，对了，转告你家主人，这几天天气不好，秋风干燥，时而风大雨大，多保重吧。”
季师爷脸色阴沉，说道:“潘南榭，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非要死到临头才死心吗？不要不识好歹！”
“对啦，你说对啦。”潘南榭微微笑道:“我就是不识好歹了。有本事把我灭了。你滚吧。”
“你！”季师爷老脸涨得通红，怒喝道:“潘南榭，你这样的话死定了！开弓没有回头箭。你好好掂量掂量！”
潘南榭直视季师爷，说道:“开弓没有回头箭，这句话也正是我想告诉你们的，赶紧回去转告你的主人吧，别在我这里乱吠。”潘南榭说完双眼闭上，蹲靠在墙角，不再搭理。
季师爷一脸猪肝色，愤愤地离开了。
东城分局局长办公室。
局长高石青正对着刑警副队长宋铭皱着眉头说道:“市局收到省厅的过问了，问人被抓了五六个小时为什么不审讯？一再指示，尽快审讯，突破，尽快汇报。。并且建议和市局的同志一起组成审讯组。这特么的谁的主意啊，发布什么新闻啊，影响搞大了，关注的人就多了，很不好弄啊。你看好了，到最后，谁也掌控不了！”
宋铭低声说道:“都是那边的意思。那高局，咱们现在怎么办？”
高石青说道:“能怎么办？赶紧按照市局的意思审讯呗。省厅明天就来人了。对了，毕家来人跟那小子说上话了吗？结果怎样？”
宋铭说道:“说上话了，但是这小子犟得很。不妥协。”
高石青叹了口气，说道:“换了我都不会妥协！以为这么大的帽子扣上会吓到别人，扣上了，人家一看帽子这么大，反正出不去了，死定了，还跟你妥协什么呀？自作聪明的东西。现在上上下下那么多眼睛盯着，我都不知道该咋办了！”
宋铭说道:“是啊，当时我打开后备箱也愣住了，搞这么大动静！还接着发布新闻，成了热点，很多事咱们就控制不了了。”
“唉...”高石青摇了摇头，说道:“别说了，赶紧走个流程吧，对上面有个交待，咱们谁也得罪不起。审讯有薛一菲主持，另外再搭配两个。”
宋铭一愣，说道:“高局，怎么让薛警官主持呢？”
高石青一瞪眼，说道:“她警衔比你高多少？！而且是省厅指定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本来就是上面派下来镀金的。大案要案高配置审讯侦办，这是规矩。你以为我想啊。谁让他们把事情搞得那么大？？还特么的录像发视频。”
宋铭吓得立马闭嘴。
高石青看了一眼宋铭，压低了声音说道:“你最好预先跟他们通个气，事情搞大了，咱们这里不一定把控得住所有，接下来会发展成什么样，没数了，让他们自己要有准备，有什么关系让他们赶紧去疏通。”
宋铭连连点头，就走了出去。
看着宋铭出去，高石青点了一根烟，抽了起来，脸色很不好地沉思着。嘴里喃喃道:“省厅怎么这么快派人下来呢？操！这些自以为是的家伙是想害死老子吗？”
下午四点半。东城分局审讯室。
薛一菲，宋铭，董东还有一个记录的正敲打着键盘的女警坐在一排。
潘南榭坐在房间的当中受讯椅子上。
审讯室的门口和潘南榭身后各有一名配枪的警察笔直站立着。可能真是案情重大，所以有配枪警察看管了。
一番常规开头，姓名，性别，年龄，职业，问过以后。薛一菲对潘南榭问道:“潘南榭，你知道我们为什么把你抓来吗？”薛一菲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对眼前这个背负重大案情的嫌疑人没有一丝常规状态下该有反感和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