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出租车司机潘南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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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秋。
经过了一个超高温的酷暑，这座华国的准一线城市，海川市，迎来了少许丝丝凉气。
周末。夜幕降临。
海川市的几大超级家族，名门，都在暗流涌动。各种秘密家族会议，盟友密议。
目的只有一个，京城三个月前来了华国排名前五的三大超级财团，公布了说为了响应国家政策，拉动和扶持地方经济，准备在海川市进行风投。各家准备了一万亿！
这手笔，这机遇，是开放以来绝对天花板的存在。如若圆满，海川市将直接一跃成为超一流城市，本地企业集团也将跃层。
海川市沸腾了。
各大家族，财团，企业，东奔西走，四处明里暗里打听探访。
眼见得正式风投招募会还有十天就要展开。
潘南榭跟往常一样开着网约车，穿梭在这个车如流水马如龙的城市中，车里放着轻音乐。
潘南榭是三年前来到这个城市的。是怀揣着承诺和任务而来的。
网约车司机干的挺好。每天能碰到看到听到不同样的人和不同样的事。
周末的乘客似乎比往常兴奋。或许在释放着什么。
有约着去吃饭的，有约着直接去酒店私会的，有兴高采烈地回家的，当然也有在车里不停窃窃私语的......
一晚上生意挺好。潘南榭忙了一个多个小时。想着把车子找个地方停一下，到车外抽个烟。
这个时候，手机响了，是未婚妻艾笛儿。
声音毫无感情可言，很清冷:“晚上十一点，奶奶召集家族所有人开会，奶奶说让你也去，给大家做宵夜...”
潘南榭冷冷说了两个字，“不去”随机挂机。
被猛然挂断电话，一向自命清高的艾迪儿那边拿着手机怔怔发呆了半天。
妹妹艾楚儿看着姐姐的表情，问:“怎么了？”
艾迪儿说“他说不去，还居然挂了我电话！”。
艾楚儿一脸鄙夷，说道“不去？这么多人宵夜怎么做？切，一个炊事兵，现在是个司机，以前一直唯唯诺诺，现在长个性了啊”
艾迪儿收起手机，慢慢地说:“他去不去，我也无所谓，做饭还有罗叔夫妇呢，我本来想着借着这个机会让他跟家族人熟络一下。近三年来，虽然没有什么出息，长进，让他慢慢适应也好啊。但是，楚儿，你不觉得他最近两个月以来的变化吗？”。
艾楚儿愣了愣，说:“什么变化？”
艾迪儿说道:“你不觉得他不再像以前那么温顺了吗？除了跑车以外，其他家里的杂活和聚会饭菜都是她包揽的。但是，，现在越来越有点强硬嚣张的味道了。”
艾楚儿不屑地轻笑:“他？嚣张？强硬？哈哈哈......”
艾楚儿接着说，:“别管了，姐，你要尽快做出决定和定个时间了，早点了断吧，毕家二公子一直那么对你心有所属。这三年来，几乎天天面对这个一无是处的屌丝，也真够糟心的了。”
艾迪儿轻轻嗯了声。
挂了电话后，潘南榭继续开车前行。
这个时候手机信息响了一下。
潘南榭看了一眼，心里一震。信息上是一串一串看似毫无规则的乱码。
潘南榭目光一凌。又快速把乱码信息看了两遍。，随即挂挡，加油，把转方向盘，车子往城郊疾驰而去......
郊外。一个没有挂牌的庄园。
潘南榭从车上下来，说来也怪，他一下车，身上那种市井味儿一丝一缕都不见了。身上隐约着一种庞大雄厚的气场。
在停车的地方，已经有两个黑衣人在等候，一脸肃穆。另外还有一位身姿挺拔，英姿飒爽的女子。
女子走上前，静静望着潘南榭，潘南榭也静静的看着她，两人对视几秒，女人张开手臂，上前跟潘南榭貌似是礼貌性的轻柔抱了一下。
没有对话。
接着，两人直接跟着两位黑衣人往里走。
这是一个看着有点老旧的庄园。像一座老式的休养院。有点像简朴的园林。假山，亭台楼阁，绿化很到位。很有些年头了。庄园里的路是逶迤起伏的。
一路全程无话。到了一栋两层古朴小楼前，黑衣人恭敬地分站两边，伸出一个请进的手势。年轻女子对潘南榭点了点头后，潘南榭独自一人直接进去了。
一间灯光柔和，摆设简单又一尘不染的房间。
潘南榭坐在会客区的沙发上，面前的茶几上，放着一个文件袋。一杯冒着热气腾腾的茶。
右侧一个单人沙发是个中年人。五十出头。身上透露出一种上位者的强大气息。
从茶几上的茶水和烟缸里的烟头，能看得出，他们说话已经有一会儿了。
潘南榭重新点了一根烟，说道“首长希望怎么开始？”
中年人笑吟吟地说道:“八个字。自下而上，蝴蝶效应。”
潘南榭想了想，然后淡淡笑道:“首长果然是高瞻远瞩啊。不过，就是有点累人。而且，成本太大。”
潘南榭接着对中年人说道:“一年前海川市市长和警察局长的空降也是首长的布局吧。”
中年人哈哈一笑，说道:“行啊，小子，你还没躺平。。不过，中枢首长有着全盘考量，成本再大，也要拔瘤！新任市长这不跑了半年拉回来三万亿投资意向，对其他市级省级领导也是个压力啊。”
潘南榭点了点头。说道:“靠政绩说话靠数据说话，这样就能削弱其他人的决策权，也能提高向心力啊。估计其他人不会那么专断强权一言堂了。这步棋不错。”
中年人哈哈一笑。顿了顿，又道:“一会儿去三号楼，去看看老首长，他最近身体不适。让飞鸿带你过去”
潘南榭一震。问道:“老首长怎么了？”
中年人神情有点暗淡。喝了一口茶，慢慢说到:“年岁到了，不太好......嗯，检查出来有个瘤子。”
“瘤子？”潘南榭重复了这两个字。随即，抽了一口烟，然后把烟掐灭。说道:“有我在，老首长没问题！”言语间充满自信和坚定。
中年人脸上一喜。说道:“太好了！”
中年人喝了一口茶，眼光闪动，淡淡地又问道:“唔......这三年，艾家怎么样？”
“不怎么样！”潘南榭笑着说，“自从艾老爷子去世后，家族有老夫人掌管，太强势，事无巨细都要做主掌控，下面儿孙辈，大都是虚伪，势利，浅薄，短见加脑残！关键还一个个自我感觉特别良好，危机不自知啊。”潘南榭停顿了一下，略微显现沉思状接着说道“艾家，正在没落在没落的路上，越走越远了...”
中年人说道“嗯，听说了。可惜啊...那个，艾迪儿怎么样？”
潘南榭正视着中年人，说道:“艾迪儿，人不坏，也很漂亮，可以说是非常漂亮，但是......非常自以为是。”
“是啊，”中年人接过话，笑道:“一个强势了女人掌管家族，真的会毁三代！”
中年人盯着潘南榭，又说道:“那你的意思是...？”
潘南榭冷冷一笑:“快了，分吧。”
中年人面露喜色，嘴上却长叹:“艾家，可惜了。当年艾老爷子在烽火年代，也是为咱们的先辈做出过贡献和牺牲的人啊，所以，国府才会回馈了他家族一些优待政策啊......唉......可惜！”
中年人又问到:“艾家这么多小辈就没一个可以撑得住的？”
潘南榭沉吟了一下，说道:“有。但是，不受待见。”
“谁呀”
“艾老爷子的二夫人的孙女。艾巧儿。善良，有见识，有气度，有能力，但是，不受待见。几乎被边缘化的一个人。”
中年人微微点头，说到:“对于老太来说，非嫡出啊。”然后接着说道:“怎么安置或者说处理艾家的关系和态度，你看着办吧。我们不干涉。”
然后，中年人面色略带喜感地问道:“那个艾巧儿漂亮吗？”
“不漂亮。”潘南榭回答道，“是美丽！”